桃口,杨柳腰,千娇百媚,
伸出双,描花手,嫩如葱根。
又不高,又不矮,真正好看,
又不胖,又不瘦,美貌千金。
  小贼范凤一想:啊喂,世上竟有干体面格小姐,我家该小姐十二个,哪个能值到这个女千金,
我只要能够交这个体面小姐同罗帐,少活他十载也开心。
  “安童,赶紧拿船靠岸。”肇安童拿船对岸边一靠,跳板一掺,小奸党大摇大摆走到岸上,对大路上一拦,看见耿贵一到,小奸党起来两个耳光,“你格瘟贼,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竟敢目无王法,拐带有夫之妇,这是我家第五房妻子,昨夜一拜堂,倒不晓溜哪去格,原来被你骗了呐。”耿贵说:“不要害人,不要害人。”小奸党说:“不要赖,安童,请他。”格些安童狐假虎威冲上来带打带背,吃亏,拿他对船边上一背,“空叮冬”,拿耿贵对河里一拱。
将耿贵推入江心里,躁坏了个小姐女千金。
  王巧女哭道:“不得了了格,
假使我丈夫有了长和短,丢下奴家年纪轻轻靠何人?”
  小贼范凤嬉皮笑脸:“小姐喂,不要哭,不要紧格,不要紧格,死拉你家丈夫还有我。”
一把将王巧女背入中舱内,要强逼小姐配为婚。
  王巧女放声叫起来格:“地方救命,地方救命啊,
青天白日遭强暴,朗朗乾坤哦出歹人。
救命哎,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女,河两岸可有救命人?
地方救命,地方救命哎,哪个来救到奴家一条残生命,
结草衔环报他恩。”
巧女小姐喊救命,来了一位救命人。
  什么人?五公子胡毕嵩。我们上文说到,胡毕嵩交胡福主仆两个坐船上杭州,真正叫无巧不成书,齐巧船行到这个地方,听见小姐喊救命。
  众位,胡毕嵩不是随常人,是顶顶欢喜管闲事格人。胡毕嵩吩咐拿船赶紧靠过去,跳到小奸党格船上,执指一指,“我把你们这些歹徒,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竟敢目无王法,强抢人家小姐,今朝识点相,
速将小姐来放下,一笔勾销莫谈论。
若有半字来不肯,送你鬼门关上去安身。”
  小奸党范凤说:“呸,这个冤家要管闲事,安童,打死他。”这些安童狐假虎威,蜂拥而上。胡毕嵩说:“好,要提到打,我比你们会撒野,好吃无钱酒,专打抱不平,总说开了倒霉店,哪晓生意又上门,你们不怕死格来。”胡毕嵩身子对下一埋,起来一个扫地腿,“扑棱扑棱扑棱”,
拿个些安童统统打滚河里去,如同汤锅里煮馄饨。
  胡毕嵩一把背住范凤,“请你咧!”范凤说:“呸,你敢打我啊?我家父亲是四品皇堂太守范宝,我家舅舅是当朝宰相皇帝格先生,你动我一根汗毛,你总不得了。”胡毕嵩说:“我敢啊,不要讲你是奸党家儿子,你就是皇上格太子,我总敢打格,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”格胡毕嵩来火星头真正没得格胆,捣拳掮起来涨涨劲,对小奸党头顶心一钉,
大红脑子淌鲜血,活跳鲜鱼丧残生。
  五公子胡毕嵩打死小奸党范凤,吩咐水手,“拿耿贵捞上来。”耿贵水性好咧,吃得小半饱水,不曾淹得死。耿贵交王巧女夫妻双双走到五公子胡毕嵩面前,夫妻二人双双来跪下,恩公叫啦两三声,叫声:“恩公哎,
多谢你救了我们夫妻残生命,黄沙盖面不忘恩。
  请问恩公尊姓大名?家住何方贵地?”胡毕嵩说:“不敢,小地方陕西省华阴县,我就叫胡毕嵩。”
哪晓五公子来船上说得轻,奸党家安童听分明。
  因为奸党家安童被打滚了河里,不会游水格哩,淹下去格,会游水格游了对船梢后头一躲,“啊,不得了啊,五公子胡毕嵩。”你们众位要听清,就因为被奸党家安童听见了,回头要出事,不表。
  再讲胡毕嵩对王巧女说:“小姐,下回出来,你不能打扮了体面,体面要惹波澜格。”王巧女说:“恩公,我肇下回出来,弄老八十衣裳穿起来,脸上弄点锅锈,不好体面,体面要害煞人格。”肇小夫妻两个磕啦三个响头,小夫妻走了格。胡毕嵩交胡福主仆两个继续坐船上杭州不表。
  再讲奸党家安童,会游水格爬上来,一望,心吓得一荡。哎,少爷被打杀得,血沽郎情,一个大大血人,不是被别人打杀得,被五公子胡毕嵩打杀得。个安童说:“兄弟吃亏,拿死尸对家背,不要问细啊大,我们两人合抬一个。”抬尸首格抬尸首,报信格报信。报信安童开虎跳,来到太守府高厅之上,见到老奸党四品皇堂太守范宝,安童双膝来跪下,大人叫啦两三声,叫声:“大人啊,不得了了格不得了了格,
总说祸事有天大,只比天高矮二分。
少爷被胡毕嵩来打死,格比黄连苦三分。”
  老奸党四品皇堂太守范宝一听,躁拉大半条命,“我把你胡毕嵩胡毕嵩你格瘟贼,可恼啊可恼,我和你远无冤来近没得格仇,你怎好和我做对头,你将我的孩儿来打死,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。我来写信唉,我写一封信,送上京都皇城,给我儿子格舅舅,当朝宰相晓得,
当皇天子奏一本,好为我的孩儿把冤伸。”
  不讲奸党范宝写书信,再讲五公子胡毕嵩。交安童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