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一夜,蛇虫虎豹出来,不得过身。”杨秀英一想:不错,来这个十里荒山,到夜有蛇虫虎豹,况且我骑他格毛驴,他又不宰据要多少钱。“好,我来骑咧。” 杨秀英对毛驴上骑了,哪晓杨秀英女流之辈,骑不上去。这个李保去帮忙格,无意之中碰到她胸口头,软笃笃格,像棉花袋子,“咦?”, 男子汉胸口头怎软笃笃格?仔细对她一望,颈脖子没得勒梁茧(喉结)。李保门坎蛮精格,原来书公子是女扮男装。嗯,我妻子儿女总输卖啦得格,对不起,我开心,交她成亲。
  肇拿毛驴牵了上小路。杨秀英说:“这位大哥,为何大路不走,走小路?”李保说:“书公子啊,你是外地人哎,对本地不熟悉,走小路么抄近,大路要转远了格。小路交大路好有一比,大路好比弓背,小路好比弓弦,弓弦与弓背,道路推板双倍。”“哦,抄小路,抄小路。”一走走到树林旁边间,“唉,我们休息休息。”“可以。”拿杨秀英扶下来格,拿毛驴对松树高头一系啊,
李保走到前间嬉皮笑脸来行礼,小姐叫啦两三声。
  杨秀英说:“不要绞七廿三,我是堂堂男子汉,腾空怎叫我小姐哇?”李保一声冷笑:“还瞒我,你当我没数啊,我开心,来树林里交你成亲。”杨秀英一想:不得了了哇,被他识破了格。荒野之地,树林之中,随你多叫,总没得哪来救你。这如何是好,杨秀英一想,我不如来骗骗他。跟手换了一副笑脸:“这位大哥,我告诉你内心话,我当真是犯丧,女扮男装。我家有丈夫格,三年前间,我家丈夫赌钱,交我吵了嘴,我家丈夫拗气出走,到今朝音信杳无。所以我犯丧,女扮男装,我出来寻我丈夫格,肯定寻不到了格,你要交我成婚配对,我倒情愿格,不过我要告诉你老实话,我是二婚头,你可嫌我?”李保说:“二婚头,我也欢喜格。”杨秀英说:“不嘎,荒野之中不能成亲,荒野之中成亲,传出去名誉难听了,最好么要上你家去,闹闹热热,名正言顺,我们做长久夫妻。”李保说:“我来信你咧,肇一到到我家家里么,亲戚朋友一到,你拼了命叫闹,强迫格,我不情愿啊,我回头要倒你格霉咧?不但老婆娶不到哇,我回头还要坐监牢。不要烦,现在开心,我干歇要交你成亲。”杨秀英一想:不得了,骗不住他了。急中生智,腾腾空碰到袋袋里格剪刀,把剪刀拿出来,“你格冤家,我倒愿意交你做长久夫妻格,你想要逼我做这个没出息格事体啊?你要逼我,我一剪刀自己戳杀得拉倒,弄不好,我也对你起来一刀。”李保一吓,命总没得,不得了哇,人命关天,“好好好,小姐,不能动刀,不能动刀,你上我家去果好。”“好。”
  肇两人动身了,一头跑,杨秀英就想哇,不得了哇,如果到这个冤家家里,亲戚朋友一到,我就怕闹也没用了。俗话说得好,亲帮亲,邻帮邻,狗子还帮自己人,哪个不帮熟人帮生人?不得了,赖不了,就怕还要交他成亲,这如何是好?哪晓天无绝人之路,杨秀英跑跑跑跑,看见路旁边有一口水井。这口水井走哪块来格?书中暗表,因为当地格农夫种田啊,格一带没得河,大家公众投钱打一口井来杠,将来干旱好吊井水浇灌,吊桶、绳子现成格。杨秀英眼睛一鞭,一个花头来了格,“这位大哥,我口渴得很,打点井水给我喝喝。”李保一想:美人要喝水了,“好,去打水。”哪晓天干旱,水位太低,吊桶绳子嫌短,只推板点点,“哎咿喂,小姐,够不到。”“不跟你了,竟没用哎,井水总打不到。”“不要乱来,背住我格脚,等我对下够。”“好格呢。”肇杨秀英背住他格脚。李保说:“不嘎,你要当心,手不能松噢,一松,我不得过身。”“人命关天,你放心,我保证背紧了格。”李保上她格当,弄头够了对下吊水。杨秀英就想哇:青蛙要命蛇要饱,我不拿你拱井肚里去,我走不得了。杨秀英狠狠心肠,手一松,李保对下一忒,“轰”,脚朝上,头朝底,灌下去格。这遭妥了格,不要讲你不会游水,会游水也不中用,灌了里下翻不过身来。格李保来井肚里,脚来杠搔哇,嘴里不得伸气,鼻头管里伸气,嘴里咕噜咕噜咽不及,一歇歇脚也不搔,也不泛泡,拉倒了格。肇杨秀英骑了他格毛驴——
骑了毛驴动身走,直奔京都帝皇城。
不讲秀英小姐上皇城,我们再讲王华一段情。
  再讲王华千里迢迢,那一天赶到外罗城。巧了,齐巧看见刘板成重枷重锁来杠。刘板成一望,“王大哥,来来来。”“哎呀,兄弟啊,你怎重枷重锁来堂遭难?”刘板成说:“遭难遭难,好了你呢,你倒溜走了格,兄弟我陪你受罪,天天蹲堂重枷重锁。”王华说:“还怪我咧,你半夜里叫‘背起来杀杀格,摆锅里烫烫噢’,你叫我不要溜走啊!”刘板成说:“王大哥,你绞七廿三啊,不是杀你啊,杀鸡子给你吃,鸡肉总空臭啦得格。王大哥,你可曾写到账单子?”“写到了。”“这回上哪去要账?”王华说:“我这回不上刘文进家去要账,我要上包大人包青天家去要账。”刘板成说:“不要去啊,耳闻包大人出去放粮啊,也不晓几时回转京都皇城?王大哥,你有账单子,哪总怕你格,你还上我家大人兵部尚书刘文进家去要账,你看我为了你天天蹲堂重枷重锁,格么你上我家大人家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