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王华是要饭出身,不懂官场礼节,不弄手去搀,弄脚伸过去,“起来,起来。”一脚跟,齐巧踢得刘文进格鼻头,又是沙鼻头,血总踢冒出来,刘文进忍气吞声,“表叔大人,你既是来要账,把账单子拿出来,把我望望看。”王华说:“表侄,我家父亲说格,账单子不好把第三个人看见,只好把你表侄个人望。”“哦,也秘密格咧,请啊,请啊。”肇拿王华请进小书房,刘文进端坐太师椅子,拿王华请坐下来,刘文进二次来行礼,又是表叔叫拉两三声:“表叔啊,肇好拿账单子拿出来。”王华说:“好,我来拿咧。”拿帽子一探,一望,心吓得一荡:“呀,账单子怎不来帽子肚里格?”刘文进说:“咿喂,你骗人啊!”“不曾骗,才间来你家府门外间,帽子被打抛了,可曾飞啦得,去望望看。”到府门外间寻,到哪里寻哎?老早被大风吹啦得格,王华寻不到账单子啊,吓得冷汗走背上对下流,咿喂,不得了哇,我唯一格凭证就是账单子,现在账单子抛啦得格。王华说:“表侄,才间账单子肯定被大风吹走了格,等我回转苏州,叫我家父亲赵老者再写一张账单子来可好呀?”刘文进说:“呸,你格瘟贼,原来没得账单子,冒充我的表叔,情丧拿我鼻头总踢坏了,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?”吩咐兵士听令,
“推出高厅外,腰斩两段不容情。”
  班头刘板成跪下来格:“大人,刀下留人。大人,你拿王华杀啦得,假使他没得大来头,倒不关事;假如真有大来头,大人,这个人头杀下来回头装不起来呱。大人,最好暂时不要杀,反正他溜不掉,派人交他同去,上苏州去望望可有大来头,可写到账单子,如果写到账单子,真是大来头,他还在,你不曾杀他咧,不关事;假如写不到账单子,没得大来头,再杀他也不为迟。”刘文进一听,“不错哇,这人头杀下来,回头装不起来,反正他逃不掉,派人交他同去。”但是刘文进又想:这个冤家叫王华,他家父亲怎姓赵,叫赵老者格,派头怎干大格,情丧要叫我一步三拜出来接他,我身为兵部尚书,我只跪万岁,只跪千岁,其他人我是不跪格,这个赵老者来头怎干大格?嗯,有了,现在南清宫跑啦一个八贤王,八贤王也姓赵,不晓这个冤家果就是赵老者?
  众位,书中暗表,这个刘文进不是好东西,是奸党。刘文进家有个小姑母,比刘文进还小两岁咧。众位,过歇辰光,大内侄比姑母大两岁格也有,他这个姑母长了体面了,妖怪,比狐狸精还妖怪,当今皇帝被她迷住得格,非常宠爱于她,封做西宫娘娘,所以刘文进依靠姑母的裙带关系,做到兵部尚书,掌握兵权,久想谋皇篡位。刘文进就想了:嗯,最好派一个知己格人跟王华上苏州去望望看,赵老者果是八贤王赵德方,如果是八贤王赵德方,我一封秘密书信,偷偷送把苏州知府高征,苏州知府高征交我合得好,是老表,
要高征暗暗拿八贤王来害死,我好做谋皇篡位人。
  叫哪个交他同去咧?嗯,班头刘板成跟随我多年,交我蛮知己格,不如叫刘板成交他同去。拿刘板成找到密室:“刘板成,本大人待你如何?”刘板成:“大人,你待小人恩重如山。”“你也晓得好丑格,我有一件大事要托付于你。”刘板成说:“大人,你不要客气啊,有话请讲当面。”
  刘文进说:“我啊,有一封秘密书信交把你,你跟随王华上苏州,望望赵老者可是赵德方,如果是八贤王赵德方,你拿书信偷偷送把苏州知府高征,叫高征暗暗拿八贤王来害死,赏你千两雪花银。”班头刘板成一听,暗吃一惊,啊呀,我到今朝也不晓得我家大人是奸党,情丧叫我去害八贤王,人来世上活得几十年,人过留名,雁过留声,要做忠臣,不要做奸臣,忠臣流芳百世,奸臣遗臭万年,我万万不能去帮送书信害八贤王。但是刘板成又想:我要是现在不答应我家大人去送书信害八贤王,我家大人还是要喊旁人去送书信,八贤王还是没得命。罢了,我不如表面答应,我去望望看,赵老者果是八贤王,如果是八贤王,我书信不送把苏州知府高征,我送把八贤王拉倒。真正叫人心隔肚皮,刘文进以为刘板成交他是一条心,哪晓刘板成交他不是一条心。刘板成说:“大人,小事一桩,送信嘛,区区小事。
在我在我都在我哇,只是一点点小事情。”
  刘文进信以为真,拿书信写好,交把刘板成。
刘板成带了王华就动身,走出兵部尚书府门。
  刘板成就想哇:王华虽然现在落难,弄不好来头蛮大格,我不如趁这个机会巴结巴结他,弄不好将来有好处。真正刘板成叫站得高,看得远。刘板成说:“王华啊,我和你一见如故,我们来结拜弟兄可好呀?”王华说:“顶好哇,你是我格恩人啊,才间来兵部尚书府高厅你不多嘴啊,我倒变了鬼了。”肇两人来路边上撮土为炉,插草为香。何谓撮土为炉啊?没得香炉,弄点沙灰烂泥,弄一个墩墩,就算香炉;没得香,拔点草对上一插,就算烧香,肇王华交刘板成跪下来拜了八拜。
结拜弟兄人两个,胜如同胞一母生。
  一排年龄,王华年长为兄,刘板成为弟。刘板成对王华说呱:“王大哥,今朝先上我家去休息休息,我们明朝一早再动身。”王华说:“贤弟,可以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