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吃性太大,两人同做格事体,情丧他要得八成,呸,我叫你一成总分不到,我拿猪头肉肚里放点砒霜老鼠药,拿张狼药杀得,银子我个人独得。肇两人酒、猪头买家来,供供财神菩萨,李狗拣猪头煨,多放油少放盐,放点红糖和生姜,又放点八角和小茴香,猪头煨了喷喷香。煨好了端得来,两人坐下来吃。张狼就想,酒肚里有毒药格,张狼眼睛一鞭:“李狗兄弟,昨夜哥哥我多喝得一口酒,我今朝闻见酒啊我就要作呕,我不能吃酒。”李狗说:“哥哥,你不喝酒你多吃点猪头肉格好呀?”张狼说:“兄弟呀,我沿小就欢喜吃个猪头肉,猪头肉上头一层皮煨了粘笃笃,特别猪拱拱十里香,撩青我顶合适。”李狗一听多欢喜,我只要望你多吃点。李狗说:“张狼哥哥,昨夜子多吃得两块肉,夜里被不曾盖得好,啊喂,今朝早起不聚肚,肚子不好过,我不能吃猪头肉。”张狼说:“李狗兄弟,你不吃猪头肉,多喝点酒格好呀?”“啊呀,哥哥,我沿小就欢喜弄口酒。”张狼欢喜了,我只要望你多吃点酒。肇一个出劲喝酒,咕咕咕咕,一个拼命吃猪头肉,巴嗒巴嗒。哪晓酒药性来了顶快,李狗肚子先痛,李狗说:“张狼哥哥,你酒肚里格有眼孔,我格肚子腾腾空怎干痛格,外间不红,肚里来下贡脓,肚肠揪,我要作呕。”张狼一声冷笑,嘿嘿嘿:“兄弟哎,你上了我格破布浪了,早先分二成你不要,你肇半成总得不到,告诉你,我酒肚里放了毒药。”李狗说:“张狼哥哥,你不要当我是好东西哟,我也不是省油灯,告诉你内心话,我猪头肉肚里也放了砒霜老鼠药。”“啊嘿嘿,我格肚子也痛起来格。不好了格,真是欺心没得高官做,作恶没得好收成”。张狼李狗痛了打滚。
药性发作了不得,七窍流血丧残生。
  行好得好终身好,张狼李狗做京骗子没得好收成。按下不表,再讲王志良交周阿福。银子被骗啦得,身无分文。王志良说:“不要紧,我还有国宝宝贝去到典当铺里当点银子。”一来来到隆庆典当,王志良拿白鹤图对柜台上一放:“朝奉,当宝贝来。”小朝奉不识得宝贝:“呸,这个东西也算宝贝,依我看起来,你肯定来垃圾堆上拾到张旧画张,来冒充宝贝。”王志良说:“你果识货,这是无价之宝。”“还无价之宝,画张,不要搅。”“宝贝。”“画张。”“宝贝。”“画张。”两人争论不休,正来下争了面红耳赤,哪晓蹋蹋蹋,走里间走出个老朝奉来。老朝奉识得宝贝,一望:“啊哟,无价之宝《白鹤宝图》。”
  众位,书中暗表,这爿典当不是别人家开格,齐巧不巧,是南京制台赵建家开格典当,所以老朝奉晓得内情。老朝奉就想:我家大人为了少拉这件宝贝,天天饭么吃不好,觉么困不好,你个冤家情丧偷了到堂块当。随手吩咐人稳住他,又吩咐人报信,报与南京制台赵建知道。赵建派当差衙役来到典当铺:“哪个当宝贝?”“我。”“这张宝贝《白鹤宝图》是哪一个格?”“就是我格。”只要望说是你格,铁链子一锁,背起来就走。
不问青红和皂白,铁链子锁了紧腾腾。
  就拿他带到制台府衙门。南京制台赵建坐堂,三班衙役帮忙,分站两旁。“威武”,一声堂威,大人升堂。赵建拍动惊堂木:“衙役,带盗国宝的江洋大盗上堂。”肇拿王志良带到公堂。
王志良来到公堂双膝跪,大人叫了两三声。
  赵建拍动惊堂木,执指一指:“我把你江洋大盗姓甚名谁?贼窠在何处?同党几人?作案几起?为何盗取我国宝《白鹤宝图》?速速从实招来,免得本官大刑伺候。”格王志良听见这一声,冤枉喊了不绝声,“冤枉冤枉冤枉——
总说没得冤枉事,这件冤枉海能深。
我本是个书公子,决不是违条犯法人。
  南京制台赵建拍动惊堂木:“嘟!江洋大盗,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狡赖。我晓你年纪轻,咬口紧,不用大刑,岂肯招认。来呀,拿他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。”衙役如狼似虎,将王志良摁到公堂,四十大板,打得他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,昏死过去,拿冷水对他脸上一浇。
人不伤心心不死,冷水泼面转还魂。
  可怜王志良还魂打转,浑身疼痛难忍:“啊哟喂,痛煞得,熬不住了格。不好了格,现在招也是死,不招也是死。罢了,免得皮肉受苦,我不如招了吧。”叫声大人哦:“你免动大刑,
是我是我总是我,私盗国宝我承当。”
  肇么就屈招,说一句记一句,口供录得紧腾腾,拿口供把王志良画字。王志良拿到个笔只是抖,只是抖。“不好了格,我往常提笔没得四两重,今朝提笔重千斤。可怜啊,笔头尖尖一撮毛,画起供来哟坐监牢,但是不画不得了,不画又要挨打了,绷帐狠狠心肠一画。一画不好了,一字入公门,千斤拔不出。拿王志良
重枷重锁送到监牢里面遭磨难,六十天杀头不容情。
  可怜二公子王志良坐牢,一步总不得跑,困么困了狭床上,杵嘴棒杵了紧腾腾。日里总好过,到夜里格日子顶难熬。
二公子来到黄昏里,嘤嘤啼哭泪纷纷。
一更里公子入牢门,啼哭泪纷纷。
要吃毒药无钱买,上吊少根绳。
二更里公子入得牢,啼哭泪滔滔。
投河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