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辞别兄长母亲站起身,单奔南门一座城。来到南门,到了岳父家门前,指头敲门,门上有人?看门门公答应一声,“何人也?子为谁?”“我乃非别,北门李家寨李应龙之子李怀玉。门公哥哥麻烦你,传我心里话,说我口中言,速速去帮我报,报于我家岳父知道。”“啊呀,是姑老爷格,好说好说。”拿门开开来一看,两个安童弯腰奉揖:“姑老爷,权且外面撑一撑,禀报我家主公早知闻。”来到高厅,拜见员外,“安童,什么事?”“有事不敢不报,无事不敢乱报。”“何事要报?”“我家门外,姑老爷已到。”安童:“姑老爷今朝来了格。”“来了格,穿着怎呢?”“不丑啊, 头戴坟墩帽子,身穿多年文章衣裳,拖船鞋子,龙潭袜子。”“奴才,你说格底高意思,我怎不懂格?”“员外,你到清明上坟格望见啊,格坟帽子高头格有顶啊?拖船鞋子呢?只有前头好拖,没得梆交后跟了呱。”“格多年文章衣裳呢?”“好文章对上搭嘎 ,丑文章对下削。”“龙潭袜子呢?”“不要问干仔细,没得底。”
格员外闻听这一声,默默无语就不作声。
  “员外,还是打开正门,还是走耳廓门?”“安童,走耳廓门。”安童打开耳廓门:“姑老爷,走堂块进来。”公子一听,不好了格,看看式势不对了格,岳父瞧不起我了格,叫我走侧门而进,只好走耳廓门进了。一重门里行个礼,二重门里鞠个躬。公子晓得呱,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岳父对我这个腔调,我要对他客气点。来到高厅之上,弯下腰来行个礼,岳父连叫两三声。格吴成功一看, 眼睛发暗,丈人看女婿,越看越孤凄。
头带帽子没得顶,身上衣裳九串铃。
千个补来万个结,脚上鞋子长眼睛。
  你格冤家啊,你死么死了你李家寨,何必要现世进我门。站了格高厅上,腹内起了不良心:“贤婿,来做底高格?”“岳父啊,非为别事,父亲亡故,叫李能安童当家,奴才不会当家,听我家舞了帽子朝前,一年不如一年,坛子捧到手里当升罗,捋捋堆货总不多,堂块没得钱,又要过小年,我来向你岳父啊借兑借兑,岳父啊,格肯啊?能够借把我,等我有个升腾日嘎,连本搭利送上门。”吴成功就想:今朝要是借点把你,家去吃啦得,下遭子又要来,这遭叫你有得纠缠不清了。况且,肇家里赤贫如洗,我两个小姐将来上你家去怎好过日子啊?“贤婿啊,来了不凑巧哇,早来三天,人家有钱来还,我不存庄,好借把你;晚来三天,人家又来还钱,你又好拿家去。今朝投早不投晚啊,单单险插中间。贤婿啊,不是岳父嫌你穷,今朝撑堂没有,真正要银子家去格,今朝蹲堂住啦一宿,我现在就进城去庄房,拿银子付把你家去过正月半。”“岳父啊,我要早点家去了,母亲来家要盼望。”“啊呀,我格亲家母啊,她怎说这个话啊?你哪个?我哪个?我们郎丈两个,你么难得来,应该今朝蹲我堂宿啦一夜。好格,脚么来你肚爿底落,你要借银子格,你就蹲堂;不借银子格,你就趁早家去啊。”公子就想:岳父说到干知己格话,不错哇,我家郎丈两个哇:“岳父啊,格恭敬不如从命。好,我就住上一宵。”这遭有好酒好菜 ,好好招待。又吩咐安童提盏灯,公子到书房去安身。拿公子安顿好了格。吴成功吩咐:“吴林安童,哨点备马。”两匹马备好,鞍披踏砣备好。
主仆两个站起身,哪还肯耽搁出前门。
  来到三岔路口,望望没得人,一片寂静,“安童,你晓得我上哪去啊?”吴林说:“我晓得格,姑老爷来了格,没得钱,要借钱家去过年,过这个小年,我家家里又没得格钱,我晓得你呢,准备进城里去付庄,付点银两,借把我家姑老爷家去过小年。”“安童,话是不错,你可曾替你家姑娘想想,当初我格亲翁万贯家产哇,传把这两个冤家,到这败家子手里,忙了三换剩根绳,就该点空架子了格,你家肇姑娘上他家去啊,久后怎好生存,当真拿银子借把他了。安童,我来同你讲,你家姑老爷么干咱也吃饱了格,你哨点替我家去,我进庄里去,你替我拿姑老爷忙啦得。”安童说:“员外,我不敢。”“安童你不要愁,你只要帮我拿姑老爷忙啦得,城里一爿典当、四爿庄房、十六个梅香我分一半把你。肇我做老员外,你做个小员外,也有底高日子不自在。”格吴林一听,格外起劲:“员外,果当真啊?”“怎不当真,帮我吃得苦,二一添作五。”“你员外既然说到这句话,格我家去弄口酒,杠杠胆就动手。”“好格,安童,我逋庄上去了哇,肇家里格事体就丢把你,要听我干了干净利索格。”“晓得。”“怎呢弄法子呢?”“格有办法格,我拖把刀到姑老爷小书房,叫他拿门开开来,他来杠看看书,不注意,我个辰光么上去一刀,头对下一抛,血对外直放,不就拉倒?恐怕人家要晓得格,我家也有个枯井,把他颠倒对下一撂,跟手弄个石板跑去对上一盖,挑嘎一担烂泥对高头一倒,
上头栽棵芭蕉树,他巴巴结结不超升。”
  “安童,你真正是抬头一个主意,低头两个花头啊!你这个办法嘎,真是土地老爷死儿子,绝妙格主意。好格好格。我逋城里去啊,家里丢把你了哇。”肇随手吴林到家去格,用口酒壮壮胆,想想又不敢动手,我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