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英雄开开城门就走。
一班英雄站起身,哪还耽搁就动身。
  劫法场的人总溜出来格,方同就说:“妹妹,你先拿大哥哥带上杏花岭,我大闹天相府说时说过了,救到哥哥后还要二闹捉仇天相这个老贼。”那天仇天相困了来家,方同是半夜里去格,仇天相耳朵也听得好哩,听见响声晓得不对,对床底下一钻。你说倒哪里溜得掉啊!方同本事又好,对床肚里一望,“啊,你像个狗子钻在床肚里我就揪不到。”把他拖出来,对麻布袋里一灌,拿袋口一扎,对麒麟豹上一擐。
身坐独角麒麟豹身,带了老贼就动身。
驾雾腾云朝前撑,杏花岭到面前呈。
  按落云头,走空中落下来了,一到到山高头,拿袋子对下一掼,拿袋口一扯,拿老贼对出一倒,对松树上一绑。方同怒目圆睁,“仇天相,仇天相,你得了哇,我家对你不薄,我家父亲为你贪污银子,基本上赔尽家产,你恩将仇报,拿我家哥哥害到这种功程,说红英梅香是我哥哥杀的,还是你这老贼杀格?若是招供,跟你拉倒,如果不招,一刀拿你格头剁下来。”仇天相到这个辰光狠不起来了,说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;鸟之将亡,其鸣也哀。“二公子呀,高抬贵手饶饶我,我来同你说分明。
是我是我总是我,我是嫌贫爱富人。
我拿红英梅香身丧命,害你家哥哥不该应。”
  方同就说:“哥哥你可听见,他将红英身丧命,害你哥哥不该应。这个老贼要他有底高用?”你拿他脱白 拿刀对颈项上霍,眼睛不要挤,从头上剐到底。方进人好哩,见兄弟要杀岳父,跪在兄弟面前求情,“兄弟呀,看看哥哥份中情,要饶我岳父一个人,
拿我岳父身丧命,对不起小姐仇彩珍。”
  “哥哥你起来哟!老贼,我本来要杀你格,好了我哥哥帮说情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你死了好话不听,丑话能信,你的耳朵长了做底高,剐啦得。”“啊呀,格不人总痛杀得。”“你晓得痛格,我家哥哥来法场上,刽子手要剁他的头,哪里我家哥哥就不晓得痛,把我剐。”方同性子又躁,起一刀,一刀一个,拿两个耳朵总剁抛下来了。你格鼻子蛮高的,替你削啦得,起一刀,鼻子对下一抛。这遭痛了没法,蹲杠顿脚,“啊呀,痛杀得呱。”外边西北风,拿起一吹要成破伤风。方进就说:“岳父你不要顿脚,我来寻长肉药帮你包扎。”长肉药一上,纱布一包,替他松绑。方同眼睛一瞪,“你格老贼,还不好死走了?”“兄弟你不要骂他,他这么大年纪,耳朵鼻头总挨剐啦得,千里迢迢,路程遥远,对湖北襄阳跑,他跑得起吗?可有马,弄匹马让他骑家去。”“啊咿喂 ,良心真正好呢,还弄马他骑,我来寻寻看。”寻到一匹拐子马,等等险要死哩,让他骑家去拉倒吧。骑个棺材拐子马,对家十颠十颠走,一到到湖北襄阳,又不是日里到家的。那天到半夜到家,敲门。安童说:“哪个?”耳朵剐掉得呗不过痛点,鼻子挨削啦得,有点格。守门安童一听, 啊呀不对呀,拿门开开来望望看,一望呀,老爷耳朵鼻头总没得,连三报与宋氏太太知道。老太太一想:这个老贼心委该黑,我也不肉麻他,我去笑他。一到到府门中,“哪个? 你出去多欢喜,鼻头耳朵总兴抛啦得呱。”“人总痛杀得呱。”“你这鼻头耳朵总没得格,这遭就一张嘴,困在身边像个鬼,你死走,我不要你进门。”拿府门一关,门栓一栓,仇天相不得进门,来格门口逋到大天八亮,想想难过哩,没得鼻头耳朵这个日子难过哩,我到裁缝店请裁缝师傅帮忙,鼻子用假格装,耳朵不好装脸上啊,裁缝师傅做个帽子,上面做个假耳朵,对头上一罩,里外人家看不到,坏名叫作狗头帽。
  老太太不要他进门,仇天相没办法,到城隍庙里修道,咕噜咕噜念鬼谷子经,口齿不分清,菩萨恼怒,“你这种黑心还来修道哩,
歪心曲肚修成正,佛国里蹲不下许多人。”
  城隍菩萨恼怒,用拂帚一拂,拿夹墙拂倒了,一块夹砖对他头上一爆,“叭”,
脑壳子打了粉粉碎,送了一条命残生。
  死在城隍庙七天,老太太不去收尸,抛尸露骨真正作孽,也是安童梅香好,大家劝太太呀,“你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,有同床合枕之情,哪好让他抛尸露骨。”拿老太太说得过意不去,才请个木匠师傅,到城隍庙钉一口薄皮棺材,拿他收尸入殓,在城隍庙后间开个潭头对下一窖,老太太望总不去望,这叫行好得好终身好,作恶没有好收成。我们讲经劝善格,为人不要做坏事。
不谈老贼身丧命,再谈方家后代根。
  方同、方进,还有飞龙姊妹三个来杏花岭,那天在聚义厅吃酒,飞龙就说呱:“哥哥,你大哥哥答应母亲说一个月家去孝母,你也不曾家去。二哥说半个月,也不曾家去,我说七天回去孝母,我也不曾家去,母亲在显堂里不要躁杀得。”方同说:“不要紧,我这麒麟豹跑起来哨哩,我去拿母亲接得来。”跨上麒麟豹曾有半天时间,拿母亲从显堂接过来了。老太太对儿子女儿一望啊,不欢喜,“你们这还得了,做强盗了,方家世代忠良,决不能遗臭万年。国有国法,乡有乡约,
占山为王名声坏,王法条条不容情。”
  飞龙小姐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