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脚立地,右腿盘翘,立个门户,名叫魁星踢斗的家数,把那个喽兵踢下山去。后续喽兵一见,蜂拥下来将陶文灿团团围住。陶文灿先头还与他们按家数而杀,后来见这些喽,乱刀乱枪,不分家数,心想,好汉就怕遇莽夫。于是也不与他们循规蹈矩,讲交战把式,随即将身一转,挥动钢刀
只听咔嚓咔嚓不断声,可像厨师切菜根。
  杀得他人头乱滚,尸落山崖。吓得那些喽四下逃生。这时,早有三个为首的大王,把他看在眼里,大光肝火。随即催马下来,大喝一声:“大胆囚头,如此撒野,伤我的兵将,该当何罪!不要逃走,刀来了。”忽又见山上各将头目人等,一齐下山,直扑英雄。众位,真是双拳不敌四手,好汉也怕人多。况且陶文灿又杀了多时,精疲力尽。山上众将越战越勇,陶文灿力不能支,被那三个大王生擒活捉,绳索捆绑,抬上山去——
拿他绑上阴阳柱,只等发落就开刀。
  三大王身坐虎头殿,喝道:“本大王多日不曾用人心搭酒,快快把这囚头的心扒出来煎炒下酒!”那些喽答应一声,早有人举刀就砍。旁边走来几个喽说:“且慢!大王喜吃活人心下酒,我们欢喜人肉下饭,让我来用刀将他身上的汗毛刮尽,剁下的肉才没有汗毛刺嘴呢。”说罢,几个兵用刀刮了一会,停下来吃饭去了。这时,陶文灿从昏迷中醒来,口中直喊:“苍天呀——
指望投奔襄阳去,不料落在这座山。
海里翻船不曾死,阴沟里失风把命伤。
我陶文灿命丧高山上,从此报仇难上难。”
  那三个大王听他说是陶文灿,连忙起身来到阴阳柱下,左看右看,并不相识。便高声问道:“你姓甚名谁,何处人氏,因何来此?对我们如实讲来,自然饶你性命,还要另眼看待。”陶文灿说:“你们问我,我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北京人氏,当朝首相之子陶文灿是也。因被奸党谋害,全家遭斩,只逃出我家兄弟二人,如今我往襄阳借兵报仇,不料途经此山为大王所掳。”三位大王哎呀一声:“原来是陶大公子陶文灿到此?”“在下正是。”三人连忙替他松绑,一同来到虎头殿分宾主坐下。大王说:“望大公子恕罪,我等鲁莽从事,有伤尊体,定当补报!”“大王在上,既蒙不杀之恩,因何又得如此厚待?但还不知三位大王尊姓大名,在下敢问其详。”三人连忙答道:“我等不是别人,乃三姓兄弟结成金兰。只因徐老千岁见朝中奸臣当道,义愤不平,乃辞官隐退在八盘山招兵,将为你陶家报仇。这里名叫珍珠山,是徐洪基老千岁命我们三人在此盘踞招兵,归徐千岁调遣。我名朱英,二弟吴英,三弟马英。今日陶大官人到此,我等正为你陶家报仇效力,如不嫌弃,愿再与大官人结成同心,不知大官人意下如何?”陶文灿随即起身向三位拱手三揖:“在下感恩不及,岂有不愿之理!”说罢,即在殿内设神拈香,各自立言,矢志同心。随后杀猪宰羊,摆酒压惊。就此陶文灿落脚珍珠山不提。
再讲奸党忙计议,调兵攻打太行山。
  陶文灿北京祭扫肉丘坟败露,得柳王爷相通逃脱,奸贼捉住太行山来的赵虎、王标二人,供出打劫囚车乃王素珍所为。于是皇上随即下旨命严奇调兵攻打太行山,捉拿王素珍。
  严奇说:“要选强兵能将,只有武林关总兵,名叫江滚,他兵强马壮,本领非凡。”苏葛说:“对呀,他还有二子一女,武艺超群。长子江文龙,次子江文虎,还有个女儿名叫江素珍,受过仙人传教,身怀多种法宝,有移山倒海之法,百战不殆。”严奇说:“如此好极了。不过,太行山叛逆王素珍也是法术多端,神刀手出名,恐江总兵降她不住,再着人到紫岗关将总兵乌天化调来。”苏葛说:“我倒忘了,乌天化是我的门生,受过妖人传授。他的本领与众不同,全仗妖术、妖物,杀人、伤人,了当不得。”说罢,随即着人去这两关提调人马。
苏、严两贼调人马,王素珍丝毫不知闻。
  王素珍自陶文灿离山投奔湖广,她忧心如焚,不知京城父母如何,整天含悲无笑。这一天正在聚义厅冥思苦想,忽有一兵前来禀报:“寨主娘娘,大事不好,祸比天高。我等在皇城探得明白,只因娘娘在太行山打劫囚车之事,王府全家遭斩——
葬起一座肉丘坟,府门封得紧腾腾。”
王素珍闻听这一声,凭空跌倒地埃尘。
“双亲呀,我养育之恩不得报,女儿还做大罪人。
打劫囚车非怪我,我救的忠良后代根。
只怪朝中奸臣当道,淫妃害人,昏君无能,
害得我陶、王二家灭满门。
此仇不报非英雄女,此恨不消我枉为人。”
  王素珍正在嚎啕大哭,忽有二喽急急来报:“寨主娘娘,山下来了一哨人马,耀武扬威,看来是要攻打山寨!”王素珍一听,猛吃一惊:“快派二人便服下山,仔细打听,即速报来!”不多时刻,探兵上山来报:“寨主娘娘在上,探得离山五里之遥,有武林关总兵江滚,领约五千人马,旌旗招展,刀枪密布而来。方才来到山下的小股,是他们的先锋探哨,望寨主定夺!”王素珍闻报,连忙叫喽兵将装甲箱抬来,浑身披挂,槽内牵出桃花征驹,手执神刀,跨马登鞍,领着各将头目,雁阵排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