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灌进二口汤,睁眼看爹娘。
灌上三口、四口汤,轻轻说话响琅琅。
员外喜得心花放,院君叩头谢上苍。
  陈员外儿子得救,喜不自胜。回去请了一班道士一班僧人,诵经拜忏,超度先祖,重谢神明。
又作金字大红匾,“妙手回春”谢先生。
不提陈家多高兴,再讲地府一段情。
  一班鬼使凭票将陈龙捉到鬼门关,坐下来吸袋烟,聊聊天,好进关交差的。谁知眨眼之间,不见陈龙的鬼影,差使们立刻就往原路上追。阴风闪闪,经过泰和堂门前,只见陈龙苏苏醒醒还阳。原来捉人的票子,被陈员外家堂宅神收去了,手上没票,不能捉人,只好气塌塌回转向阎君禀报。五殿阎君一听,大吃一惊:“泰和堂竟有如此妙药,把我们捉来鬼魂追了打转!”再掐指一算:“啊,泰和堂药房是药仙童子和九天仙女开的,这就奈他不得了。”
五殿阎君站起身,奏与玉皇大天尊。
玉主,如今阳间没有死来只有生,我这阎君也做不成。
  玉主说——
阎君又不舞弊,地府不错捉人。
如若容他乱追魂,转轮王从此就无营生。
玉主发怒说一声,玉磬三响召仙人。
  八位仙人听到玉磬一响,连忙来到御宰台前,站立两边,齐道一声:“天主在上,召徒何事?”玉主说:“凡间有一泰和堂药店,是药仙童子卢功茂开设、九天仙女霍千金施药。她在凡间滥施灵丹,与地府阎君作对,闹得凡间不死只生,阴阳轮回受阻。你等是龙华会上的弟子,百般仙法随身,有谁愿去破她的法,砸她的店,收伏他们还本修身,以解阴阳之结。”其中铁拐李逞凶,争先贪功:“玉主,我去,我去,用我的铁拐杖,砸它个稀巴烂。”吕洞宾说:“拐先生甭夸海口,甭去现丑,你晓霍千金是多深的道功?”其他六位仙人说:“吕大仙说得对,你这拐手舞脚不是她的对手。”玉主说——
“拐李先生你不要争,纯阳老祖下凡尘。”
  吕洞宾身坐银鬃马,肩背青锋剑,一变二变,变作白面书生模样,来到泰和堂药店。哈口仙气,把宝剑化作百两黄金,对手上一托,往柜台上一搁:“卢先生,到你宝号买一剂药。”“可有药方?”吕洞宾假意在袖管里摸一摸,又在衣袋上拍一拍:“啊呀呀,我这人性子急躁,作事毛糙,怎忘了带药方。”“可记得是哪几样药?你说,我用笔录下来。”“先生,这我记得,一共六味:是顺气散、消毒丸、和气子、养命丹、长生草、义沉香。”卢功茂拿药方对镇木下一压,进去翻箱倒笼寻药,找了半个时辰,也找不到六味奇药,但又舍不得这百两黄金,就借口说:“客官,对不起,这些药是我家管账先生收的,今天他外出要账,不在店里,你如不急用,明天来拿吧!”吕洞宾拿百两黄金放柜台上敲一敲说:“黄金留给你收好,明天来取药。如若明天——
交不出这六样药,要砸烂你的店招牌。”
  吕洞宾一走,卢功茂上楼对霍氏发火:“霍氏,你多手多脚,乱动我堂里的药,客人立等要,我翻箱倒笼总寻不到,你把它放哪去了?”霍氏问:“你这无名火向哪个发?也不说说清,哪个买,要哪些药?”“呶,刚才有个白面书生,身带百两黄金,要买这方子上的六样药。”霍氏看了看药方问:“他人呢?”“人被我回走了,黄金交在店里,我约他明天来取。他还说——
明天交不出这六样药,要砸烂我们的店招牌。”
  霍氏说:“明天你在后堂,我上柜台去卖给他。”“什么,你去卖给他,不能,不能,我不爱这个臭财!”“你不要存鬼心,我肯卖给他?你愿我还不肯哩,我去把几句话他!”
东天日出宝莲开,主仆二人上柜台。
霍氏扮作女店主,梅香堂内当听差。
  吕洞宾一早来到泰和堂,马对樟树上一系,回头见两个女子在店内张罗。吕洞宾是八仙中有名的贪色大仙,一见那霍氏窈窕之身,绝色之貌,一眼不眨盯住这位女神。心想:她是妲己转世还是西子再生?正在那想入非非神颠魂倒的时候,霍氏喝声:“呸——
你这油头小光棍,清清早起闯上门。
眼不眨来气不伸,莫非是花痴失灵魂!”
  吕洞宾听她一喝,倒受一吓,这才想到是来买药的——破法的。“哎,我是昨天来宝号不曾买到药,店主约我今天来取药的。不过,昨天是一位男老板,今天怎是你女主人,所以我不敢冒认,又不便动问,故而多看了你几眼。”“啊,我当你是油头光棍,走错家门,上门相亲的呢?相亲么也不要相你的姑奶奶。昨天的男老板是你姑奶奶的东君!”“呀,犯了充军?一夜之间他犯了什么罪就罚充军!”“你把耳朵拉拉长,听听清,不是充军,是东家之东,夫君之君,是你姑奶奶的夫君!”“哦,是你的夫君,他今天怎不来店里?”“唉,别提了——
今宵睡到二三更,犬儿叫得不绝声。
乒乒乓乓敲店门,只道是海盗上岸抢人参。”
  “挨抢掉多少人参?”“不是海盗上门,是——
一顶轿子两部车,接我的先生上东沙。”
  “东沙人请他去做什么?”
“东沙地方灾难多,家家户户要医脓窝。”
  “他可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