射中了,你为我的学徒。”张长生哈哈大笑:“王教师,大概你要拜我为师了!我是——
月明星辰稀,鸿雁归南飞。
算它盘中菜,宴客称珍奇。”
  观音问:“张教师,哪个先射?”“当然我先来!”张长生紧带弓,稳准箭,“嗖——”的一射,黄绿对旁边一跃,箭头对树枝上一插,不曾射中;长生换一个方向,第二支对准黄绿的颈项,“嗖——”,黄绿头一低,箭对空处飞,又不曾射中;长生想,今天倒惹菩萨啦,不服气,想射黄绿的蒂都蒂,又放第三支箭。
观音老母吹口风,一箭射个冒天空。
  长生三箭未中,心里很不自在。连忙说:“王师父,失手失手,现丑现丑!”观音说:“不必客气,让我来试试看!”长生说:“王师父果真武艺精,赌你射中它眼睛?”
观音老母笑盈盈,我一定依你射眼睛。
  黄绿在东南方,观音用箭对西北方瞄。张长生问:“王教师,我还不曾见过物在东箭射西的射法呢,这叫什么法?”“张教师,这叫声西击东,回头得中!”张长生咯咯一笑:“好一个回头得中?”只见王教师手中弓箭一发,土地老爷赶忙把三只黄绿的眼睛对箭上一插,只听“啪秃、啪秃……”三只黄绿往地上一落。观音说:“张教师,你去查一查,可是一箭射穿六只眼?”长生上前一看,丝毫不差,他举手一指:“黄绿、黄绿,你这该死的东西——
我射你三箭都不中,硬要我二人分卑尊。
走上前去双膝跪,师父连连叫几声。
  “师父,我既拜你为师,你要拿刚才用的箭法教会我。”“张教师,只要你不嫌我武艺笨,一定教你学本领。”
一支灵箭射上天,名叫蜘蛛牵丝倒挂梁。
  张长生平时欢喜拈尖取巧。他对王教师说:“师父,我们把这三只鸟分分吧?”王教师说:“好的,你分也。”长生将两只大的拎在手里,一只小的丢在地上:“师父,你的在这块!”观音说:“张教师,我倒不是要说小气话,鸟是我打的,怎就分得一只小的;要是你打中的,我毛也分不到一根哩!”“师父,你是师我是徒,这一只就算给我作投师钱吧!”“哎,你倒有个搭包礼哩,认我为师还要师父出投师钱,真是天下奇闻!”
二人争呀争,独少钢刀劈开分。
  观音说:“我你不要争,三只鸟二人没法分,我们来烧鲜的吃,哪怕你多吃几块肉我倒没意见。”“师父,用什么东西烧呢?”“这你不用愁,我在山东打猎的时候,锅子碗筷随身带的。”“师父,你去拿锅也。”观音老母来到藕池边,扯一张荷叶,放嘴上呵几呵,变出一只荷叶锅。张长生一看:“又没边子又没,这叫什么锅?”
大悲观音笑呵呵,这就叫做荷叶锅。
也是当年观音赐,千古流传到如今。
  观音说:“这些东西是我带来的,你去垒灶樵柴!”“师父,我不会做,我在家是饭来张嘴,觉来闭眼,总是安童梅香端来吃请来坐的,今天你权且忙把我吃一顿。
下次拿安童带出门,侍奉我师徒两个人。”
  大悲观音忙着去拾柴划草,埋锅垒灶,临到点火烧的时候,观音故意摸摸衣袋:“啊呀,没带火石,烧不熟吃!”长生说:“这点小事在我,我去点火!师父,这里没村没户的到哪里点呢?”“你对四周望望看,哪里冒烟就到哪里去点。”观音用手一指,山脚下设起三户人家,烟囱里青烟袅袅,对上直冒。将善才、龙女变作两位小姐,一家一个在家绣花。自己变作一位年老婆婆,在棉车头摇棉,口念六字真言——南无阿弥陀佛。
  张长生见到山下真有炊烟缭绕,就问:“师父,我来过清凉山好几回怎不曾见到山下有村户的?”“你年纪轻,走路不留心,我早就知道这山下有三户叫三家村!
内有三张桌子十二把凳,一家一个妇道人。”
  长生说:那我去啦!
下山去点火,观音又设地狱门。
  为什么观音又要设立地狱呢?长生将普贤老母绑在桂树射她四箭的时候,普贤曾说过要罚他游四重地狱的。所以,观音是为普贤应嘴,争个面子,设起了四重地狱。
东门设刀山,南门设火坑,
北门奈河桥,西门油锅滚。
  长生下得山来,走进东边的人家问:“借个火给我!”善才在那缝衣,眼睛对他一相:“嘿嘿,
外面明不明来昏不昏,你胡言乱语不绝声。
等我亲亲丈夫来看见,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”
  转身向西,见一位小姐在屋里绣花。长生进门:“小姐,到你家点个火。”
哪来的风流浪子人,像个油头小光棍。
我家不是茶馆店,请你立刻滚出门。
  依还再向西。一个年老婆婆在家纺纱,嘴上里嗦,念的“般若波罗蜜多”。“老婆婆,请你送个火把我。”“你这冤家,进门没大没小的,叫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送火给你,你倒不折福?要火自己去点!”长生进门到油盏头上去点火。老婆婆说:“这是我诵经的灯盏,不可以到这灯上点。给你一点,我修来的功德还不够你点走哩,要点么,到我家锅堂里点!”观音用沙子、黄泥、木屑拌的三昧真火,看看火蛮旺,用媒纸头一拨,火星对里一滚,点不着。长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