矣 。”禄山从之,即遣万石持檄招谕,诈擢张巡长史之职,参谋军中从事。
  却说张巡在真源正与从人劝农讲武,修理民事,忽报安禄山遣杨万石持檄前来招抚。巡接入相见礼毕,万石告言 :“贼势浩大,难与为敌,可西迎贼,保全富贵 。”巡大骂曰 :“贼奴作乱,汝不能尽忠报国,反来檄我,恨不啖汝之肉!吾誓杀此贼,以伸己志 !”即将万石斩之,随率吏民哭告于玄元皇帝庙,起兵讨贼。巡与众人商议定计,乡耆进曰 :“山川之形势不同,将兵之攻守亦异。某常叩之夷虏,地之险阻,未能周知,比江淮之地道途平坦,山川广漠,虏骑奔驰冲突莫御。江淮之地宜守而不宜攻,此去据淮而守,是以心战为上策,惟请详之。
  ”巡曰 :“此计甚妙,既承指教,明日到大教场中招集义兵,就要起程,不可违误大事 。”便遣人将招军榜文遍贴,其文曰:真源县知县张巡为招募义兵、保障地方事:尝谓将不可以易求,亦不可以轻任。夫将者,国之安危所系,民之性命所关,是以折冲御侮、卫国保民者,惟在将之得人也,岂可以易求而轻引。今也国家多故,羽檄交驰,其间有藏锋畜锐而隐于山林者;有掩迹埋名而避其权势者;有敢死而乐伤者;有接武而齐列者;有会乘忿怒而欲快其志者;有干犯刑宪而欲逃其罪者;有才技兼人能负重而致远者;有逾高绝远轻足善走者;有能渍破金故绝灭旌旗者;有死将士之子弟、欲与父兄雪恨者。如此之人,各聚一方,尔宜拔茅连茹,献玉投珠。巡也量其才而用之,因其器以使之,人人将见全师丑虏、报捷宸聪。功之大者授之以国士,功之次者优之以金帛。呜呼!
  拔尔类于众人之中,流尔芳于千载之后,岂不伟哉、盛哉?故谕。
  左右将榜文挂在门外,旬日之间,四方乐从之士数千余人,只畏无将任用。正思虑间,人报有二壮士前来投军,看其□□,身长九尺,膀阔数围,甚是雄伟。巡曰 :“此天祐我,当成大事 。”唤至堂下,问其来历,一人答曰 :“某姓南名霁云,魏州人氏。今因胡奴作乱,民不聊生,事有关心,恨尝切齿。闻知大人募士,特来与朝廷出力 。”言未绝,那一人答曰 :“小人涿州人氏,姓雷名万春。虽为太平之民,曾闻战斗之事,勇能戮刀,义不顾身。闻知大人募士,特来报效 。”巡曰 :“汝有何能,各在帐前试说一遍 。”霁云曰 :“兵者,凶器,将者,危任,是以器刚则折,任重则危。故善将者不恃强,不挟势,宠之而不喜,辱之而不怒;见利不贪,见美不淫,以身徇国,一忠而已 。”巡大喜曰 :“真将军也 。”又问 :“汝有何技艺?
  ”万春曰 :“用兵之道,尊之以爵,赡之以财,则士无不至矣;接之以礼,励之以言,则士无不死矣;蓄息不倦,法者画一,则士无不服矣;先之以身,后之以人,则士无不勇矣;小善必录,小功必赏,则士无不劝矣 。”巡曰 :“真栋梁之大材也。
  汝二人可换了大服,随即起兵。大小三军,听吾号令:今因逆胡作乱,凶焰滔天,长驱而南,遂膻河洛,窃据神州,控引幽朔,欲潜盗其神器,特冒犯我天皇。当悯生民涂炭,宗社丘墟,今率尔等保障江淮,务使行者不变,耕者不息。我本保民,尔反需民,违吾号令,悉皆斩首 。”众将皆拱手听令,人人喝采,个个争强。静轩有诗云:唐祚东南势已倾,一时豪杰枉轻生。
  将军志在吞胡虏,岂望烟凌勒后名。
  是时,巡以南霁云、雷万春为先锋,操兵练将,率领一千余人即日起程,离了真源,望前进发,随路拒敌。行了数日,已至雍丘,乃与御史贾贲合兵一处,相誓讨贼。
  却说雍丘令姓令狐名潮,马邑人也。先为贼所攻,抵敌不过,举城降贼。有人报巡,言令狐潮之妻子尚在城内,巡欲害之,乃使人探视果实,遂入城搜出,尽皆斩之。时贼兵布散,各无定处,令狐潮探听巡兵已至,大怒,遂引兵二千直来攻城。
  却说张巡在雍丘城中,听知令狐潮军马到来,唤贾贲商议。
  贲曰 :“大人放心,贼虽有万夫之勇,何足惧哉。吾观南、雷二将果是骁勇,可以迎敌 。”巡唤南霁云、雷万春二人,自夸胸中武艺不让古之赵云、许褚。巡重赏了,令霁云与万春引兵千余离城迎敌,巡自引一军当先。
  两边阵圆,令狐潮出马,横担大斧,厉声高叫 :“谁人出马?”对阵中马上一人,头戴铁盔,身披铠甲,手执丈八蛇矛,骑青骢马,用枪招令狐潮曰 :“吾乃邓州南阳张巡也。领兵西迎贼寇,在此经□□□汝附贼寇,先来杀汝妻子,然后杀汝。
  汝这厮来得正相应的 。”潮笑曰 :“只说谁人军马到此,原来是张大人。你近前来,吾有一言,汝可静听:如今天下大事已去,其如天道何?听某之言,不若相从我觅一富贵,汝心下如何?”巡厉声大骂曰 :“你这贼奴,奔走于利禄之间,乞哀于权势之门。负天大之恩,犯滔天之罪,不知天道,哪晓人伦,敢来欺我、说我?”潮曰 :“吾以好言相劝,反成见骂。吾见你马已无刍,军已无粮,一旅孤军,安能挡我大势人马哉?”
  言罢,抡大斧径杀过来。张巡叫回军望阵中走,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