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管欺敌,此去有失 。”刘长恭曰 :“我闻敌军甚微,不足惧也 。”房厕曰 :“南道路狭,山川相逼,树木丛杂,恐防火攻 。”仁基曰 :“此言是也 。”却欲回军,只听得背后喊声起处,望见一派火光,延着两边芦苇,四面八方,火势齐起。狂风大作,人马自相践踏,死者不计其数。裴仁基冒烟突火而走,背后李密、翟让军马拥并赶来。
  且说房厕急欲奔回成皋,火光中一军拦路当先,乃常何也。
  军兵大乱,夺路而走。裴仁基见粮草车一路都烧,便偷小路而走。宋松、柴孝和来救粮草车,正迎着项友信拦路,交马只一合,活捉了宋松,柴孝和夺路走脱。直杀到天明,方才收军。
  杀得尸横遍野,血满河渠。丽泉有诗为证:兵出成皋用火攻,指麾洛水笑谈中。
  浓云扑面山川黑,烈焰飞来宇宙红。
  不智仁基夸勇力,故教李密有威风。
  真勇惊破隋臣胆,此是攻城第一功。
  裴仁基收拾残败军马,回东都去了。李密收兵聚众,宰牛杀马,大排筵宴,赏劳众兵。密曰 :“仁基虽然败去,必再引兵至矣 。”翟让曰 :“以此奈何?”世绩曰 :“某有一氓,可敌隋军 。”其计如何?
  总批:密让二人,志气雄远,熟谙兵机。其据兴洛也,讵可轻觑之哉?仁基乃曰 :“吾破之如猫擒鼠 。”哪知自家反做为毛老人乎?厥后埋伏之兵,火势齐起,仁基冒烟突火而走,亦可笑矣。
  第八回 李密移檄数帝罪众议迎敌之策,徐世绩曰 :“隋军再来,必添骁勇之将,其势汹涌,我等须要立主建号,以安众心,听其约束。然后举兵行事,方可破敌 。”当时互相推让,世绩曰 :“李玄邃,上柱国之子,阀阅名家,可以为主 。”众皆曰 :“斯言极是 。”
  密曰 :“吾有何能,敢当此任 。”翟让曰 :“立主建号,正当其理。若不如此,只是贼人声势,难以拒敌。公今智勇俱备,众皆不及,若不领此职,我等皆死于奸党之手矣。公请勿辞。”
  于是,选定大业十三年秋七月,筑坛场于巩邑之南,方圆九里,分布五方,各设旌旗,众人皆依次排列。世绩请李密登坛,进冠冕讫,南面而坐,受众人拜贺。告于天地,刑牲歃血,改元永平元年,自称行军元帅魏公府。封翟让为司徒,单雄信、徐世绩为大将军,各领所部。房彦藻、邴元真为长史,祖君彦为记室。于是赵魏以南,江淮以北,群盗莫不响应,悉拜官爵,使各领其众,置营簿以领之,众至数十万。乃筑洛口城四十里而居之。遣彦藻领兵一万,自东略地六郡。遣护军将军田茂广造机石,为攻城之械,号将军炮。又封孟让为总管,使王伯当副之。密令二人帅步骑五万,乘夜衔枚,直抵东都外郭,焚烧居民房屋数千间,剽掠计以万数。于是东都居民惊惶,悉迁入城中。 却说柴孝和被擒,感不杀恩,遂降于密。孝和以妹妻监察御史郑(王延),与(王延)有郎舅之情。密令孝和说之,(王延)遂举城来降。(王延)至,密降阶迎接,相叙大喜。密封孝和曲护军,(王延)为右长史。密曰 :“吾观裴仁基骁勇,今在越王处,可惜明珠坠于污泥。吾若得此人,何虑天下哉。
  ”郑(王延)曰“将军勿忧。吾与仁基同乡,足知其人,勇而无谋,见利忘义。某凭三寸之舌,说仁基拱手来降将军,可乎?
  ”密曰 :“极好,汝去说仁基以何而遂?”(王延)曰 :“但用金玉,以结其心,必来投将军也 。”密问徐世绩曰 :“此言可乎?”世绩曰 :“将军欲取天下,何惜金玉 。”密欣然与之,(王延)与孝和二人投仁基处来。
  原来裴仁基每去破贼,所得军资,悉以赏劳士卒。监军御史萧怀静疑仁基有反,不许行赏,屡屡查究仁基长短得失,每劾奏之。仓城之战,仁基失期不至,惟恐得罪。正在疑虑之中,忽见军士来报,言有二将军相访。仁基请入帐中相见。坐定茶毕,仁基责孝和负义忘君,尚敢复来见我。孝和曰 :“某亦知有愧,但见越王侗幼弱,知非成立之人,进必加罪,不得已而引妹夫降之。今李密解衣衣我,推食食我,二人皆封重职,异日成事,岂在越王之下哉?”郑(王延)曰 :“贤弟有驾海之才,四海孰不敬服。功名富贵,如探囊取物,何在昏主之下乎?
  且有功不赏,有罪必诛,将士焉能安职?吾今观李密,当世之英雄也 。”仁基曰 :“料此亦非明主 。”(王延)曰 :“眼前立号数人,某遍观之,皆不如李密。李密为人礼贤敬士,宽仁厚德,赏罚极明,终成帝业 。”(王延)取金玉到于仁基前,仁基惊曰 :“何谓有此?”(王延)令叱退左右,告曰 :“此是魏公久慕公德,特令某二人送此礼物以献。前者兵败,而不遣追,魏公亦是有意于君也 。”贾闰甫曰 :“魏公如此见爱,明公即往附之 。”仁基曰 :“恨萧御史不肯,何能投之?”闰甫曰 :“萧君如栖上之鸡,在明公一刀耳 。”仁基从之,乃遣闰甫同孝和与(王延)先诣密营请降。密大喜,封闰甫为参军,使闰甫还告仁基。仁基此时屯兵虎牢,正值萧怀静密表奏言仁基反隋归魏,其事只在早晚。仁基知之,遂暗藏利器,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