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隋主知躲不过,在窗内道:“汝等欲杀我么?”校尉令狐行达道:“不杀,只要陛下西回。” 拔刀砍闼而进,扶隋主下西阁,簇拥去见化及。此时天明,化及已到朝堂,众人尊他为丞相。遥见众人拥隋主来,道:“何用持此物出。” 亟还与手。虔通、德戡将隋主拥归寝殿。虔通、德戡都拔刀,站在面前。帝爱子十二岁赵王杲,见隋主遭人逼迫,牵衣而哭。宫嫔朱贵儿道:“前日帝还怜你等寒,命我等装+衣赐尔,何负而反?” 隋主自道无罪,贼党马文举道:“陛下违弃宗庙,巡游不息,外勤征讨,内极奢淫,使丁壮尽于矢刃,女弱填于沟壑。四民丧业,盗贼蜂起,专任佞谀,饰非拒谏,何谓无罪?”正是:
  怨与山河积,恨随日月增。
  后仇顷刻转,何计脱深罾。
  隋主无言可答。
  只见一官洋洋而来,是封德彝,正奉宇文化及命来数帝罪。隋主道:“ 卿士人,何为亦尔?” 羞得德彝惭惶满面,忙忙退去。但是众贼百般凌逼,朱贵儿看得不堪,放声大骂,被贼人砍了。
  素有当熊胆,娇传骂贼声。
  睢阳有遗烈,应有并芳名。
  又因赵王号恸不已,也将来砍了。待要砍隋主,隋主道:“天子死有法,不可以刀兵相加,取我鸩酒来。” 那里能得?只得解练巾,听令狐行达将来缢死。
  固是聪明主,那堪作独夫。
  酒杯消锐志,花阵耗雄图。
  土木中原竭,干戈万骨枯。
  嗟嗟好头颈,却付与狂奴。
  萧后俟众贼退,与宫人将漆床板,做一小棺,与赵王杲同殡西院流珠堂。
  珠孺玉匣今何在?马鬣难存三尺封。
  隋氏宗室蜀王秀父子八人,齐王,父子三人,燕王倓,并诸杨尽皆杀害。
  悲哉万乘主,不得庇一家。
  宫中珍玩金绮、美女,俱为各贼纷掠。
  府库空为盗贼储,琵琶又向他舟抱。
  在江都误国大臣幸臣及宇文氏仇忌,内史侍郎虞世基,御史大夫裴蕴,秘书监袁充,右翊卫将军协千牛宇文-,梁公萧钜,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,连各家子侄,俱各骈斩。
  委蛇志欲保富贵,何期都市横身尸。
  更有给事郎许善心,不到朝堂贺宇文化及,拿至朝堂又不服,死节。正是( 其母范氏,年九十二,抚! 不哭,曰:“吾有子矣。”不食而卒。)
  主辱臣宜死,贪生应所羞。
  化及自称大丞相,总百揆。以萧后令,立秦王浩为皇帝,只着他发诏画敕。封弟智及左仆射,土及内史令,逆党封拜有差。因将士要西归,拜左武卫将军陈u为江都太守,自己奉皇后新皇还长安,搜括船只,取彭城水路西上。行至显福宫,有折冲郎将沈光,与麦铁杖子虎贲郎将孟才,虎牙郎将钱杰,道:“受先帝恩厚,不甘事仇。” 谋袭化及,事泄力战死节,麾下数百皆死。到彭城,水涸登陆,夺民车牛载珍宝宫人。兵士自负戈甲,不行轸恤。司马德戡与赵行枢谋,要将所领后车,袭杀化及,又谋泄为他所杀。到滑台,把车仗留与王轨看守,自己直走黎阳,攻打仓城。这时不惟李密心惊,连东都也怕他连衡而来。
  先时隋主被弑消息到东都,群臣就奉越王即位,大赦,改元皇泰。授段达、王世充都为纳言,元文都、卢楚内史令,皇甫无逸兵部尚书,郭文懿内史侍郎,赵长文黄门侍郎,七人共执朝权,计议御备化及之策。有一个朝臣盖琮道:“且与李密连和以拒化及。”元文都以为奇策,道:“这可使两贼自斗,我等作卞庄子,一举乘之。” 就升盖琮做通直散骑常侍,赍诏招谕李密。李密因徐世勣告急,要往救援。又怕东都兵袭他后边,正是无计,听得东都差官招谕,即忙召入,道:“〔密〕 本隋世臣,身食隋禄,偶尔失足,遂至于此。倘蒙隋主许其自新,愿奉威灵,率本部征讨化及,生擒阙下,以正弑逆之罪。” 排香案受了诏。差记室李俭开府徐师誉随盖琮纳款。隋主册拜李密为大尉尚书令、东南道大行台元帅魏国公,先平化及,然后入朝辅政。部下文武将吏都授职衔。
  李密这次不须防备东都,一心抵敌化及,因仓城围急,先领精兵二万,星夜来救,在清淇地方下寨。遣人到徐世勣约会,以烟烽为号,若攻仓城,李密自他后面杀来;若攻李密,仓城也从他后面杀来,成犄角之势。待后兵大至,与他交锋。但是宇文化及部下十余万人,要的是粮,所以只要攻仓城。每次来攻,又被李密尾在后边。发怒自己领兵,与李密隔水相拒。差智及率骁将陈智略、樊文超,大造攻具,去打仓城。到仓城时,徐世勣将城外沟开有丈五六深,丈二三阔,一时难渡,只得寻了竹木,扎成大排,铺在堑上,各人头顶捱牌打城,以避矢石。不料他堑中预掘地道,暗地出兵,烧断他竹木牌,出其不意大杀。攻车云梯,都为烧去。从此两下只得拒守。贾润甫献策道:“ 化及远来,不少兵马,缺的是粮,所以苦攻仓城。我如今不若愚他连和,叫他助我兵,我助他饷,同取东都。俄延月余,他粮饷已尽,部下不走即降,那时破之何难?” 李密就着润甫前往见宇文化及,道:“丞相与元帅,初无仇隙,何苦自相攻击,反使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