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擒取两个小儿,以献麾下。”李密闻言,便待调裴仁基、孟让一干,拒住东都王世充兵。自己与单雄信、王伯当与唐兵相持。独有王伯当道:“明公不可造次。唐公自晋阳举义,连取西河霍邑,不半载已据长安。他兵锋甚锐,闻多是他二子谋略。今率兵远来,阳作扶隋之名,实无扶隋之志。今日东都若与他相连,怕他乘机兼并;若不与相通,必生疑忌,他必退兵。若明公不能宁耐,提兵相角,侥幸胜了他,兵连祸结,无有已时。且将骄卒惰,东都必来乘我之敝,一或反为所胜,军心一摇,当日乘兴归附的,都败兴而溃。两下夹攻,何以当之?为今之计,当与连衡,不宜更树一敌。”李密道:“此言大似有理!但我定须先通书与这厮。” 贾润甫道:“礼尚往来,先亦何碍。且我与关中信使往来,东都必然疑惧。便是关中实心来救,亦不肯相信。这就是反间之策。还须妙选能言快语之士,联合两家。” 王伯当道: “ 这无如秦叔宝。” 叔宝道:“战阵之事,不欺明公,一枪一刀,秦琼尽去得。若说做说客,秦琼文墨不深,如何能随机应变,应答如流?” 李密道:“ 这也是。” 王伯当道:“ 明公曾记起叔宝与唐公有恩么?所以今 日 只 用 他 的 人,不 须 他 的 口 辩。” 李 密 笑 道:“果然。”着魏徵修了一书,就着秦叔宝做正使,魏徵做副使,前往唐营。待要:
  凭将三寸舌,联合两家交。
  两人带了从役,前至唐营,道:“ 李元帅差将军秦琼,记室魏徵,赍书来见。” 建成与世民,听了个秦琼二字,便已动心,叫请进来。柴绍在中军账同坐,远远望见,道:“果是楂树岗救尊翁的秦将军。” 建成兄弟和柴绍便阶下相迎,分宾主坐下。坐定,叔宝谈及奉魏公令,欲通两家之好,共平隋室。此时唐兵为救东都而来,屯在芳华苑。东都当事的道:“今日的李渊与李密争差不多,若放他进来,是拒虎放狼了。等他鹬蚌相持,我且收渔人之利。” 也不差人犒赏问慰,把他千里来援的高兴扫了。建成与世民想起东都既不相信,关中根本未牢,何苦在此与李密结仇?正有回意,趁着叔宝之言,道:“ 魏公书来结盟,当听父亲裁度。今既蒙下顾,愚兄弟当为足下且暂收兵。” 就厚款了叔宝、魏徵,分付班师。城中朝议郎段世弘,有书得翻城相应。世民又想:“虽得东都都城,人心未定,外边又有李密、王世充两个劲敌,必来争夺,怕不能守。”竟与叔宝同回一路:
  潼关柳色连旗影,渭水波声接马嘶。
  自古不争真善胜,何烦血战苦相持。
  到了长安,建成弟兄,先见了唐公,亲说东都之事。次后及李密请和,使人就是秦琼。唐公即忙召见,大加礼遇,道:“相别将二十年,将军犹少壮。老夫已老,追想前日之事,不惟老夫保全,全家又得脱祸,真刻刻不能去心。” 叔宝呈上魏公之书。唐公赐他二人傍坐,自己上坐。启书,大略:
  宗弟密顿首拜
  大将军唐公兄麾下:
  密与兄,派流虽异,根系本同。自唯虚薄,为海内英雄,共推盟主,所望左提右挈,戮力同心,执子婴于咸阳,殪商辛于牧野,岂不盛哉!
  看完了书,叔宝道:“ 敝主魏公,还求明公自至河内,面结盟约。”唐公道:“ 当即议之。” 送宝与魏徵馆驿中安下。建成、世民都来相拜送礼。世民又觉殷勤,三日小宴,五日大宴,世民亲来陪宴。柴绍又自有私宴,连魏徵也日日在酒肉林中。似此浃旬,叔宝要求复命,唐公召众人计议。众人道:“李密正与东都相仇,若还西来,怕王世充等掩袭其后,仓城一失,根本俱无,断不能与我为敌,岂可受其侮慢?竟宜绝之。”唐公笑道:“ 李密井蛙,妄自矜大,正宜因其骄而骄之。若遽与绝,他必羞忿,起兵来夺关中,虽不足为患,却也为他所牵挈。不若卑礼厚币,以悦其心,他反为我缀住东都之兵,使我得征讨不服,岂不美哉。若我西方已定,更可据崤函之险,蓄锐养威,观蚌鹬之势,收渔人之功,岂必屑屑与他较量。”叫温大雅写下一封复书,道:
  宗兄渊顿首拜
  大元帅魏公麾下:
  渊虽庸劣,幸承余绪,出为八使,入典六屯。颠而不扶,通贤所责。所以大会义兵,和亲北狄,共匡天下,志在尊隋。天生蒸民,必有司牧。当今司牧,非子而谁?老夫年逾知命,愿不及此。欣载大弟,攀鳞附翼,唯弟早膺图□,以宁兆民。宗盟之长,属籍见容,复封于唐,于斯足矣。殪商辛于牧野,所不忍言;执子婴于咸阳,未敢闻命。汾晋左右,尚须安楫。孟津之会,未暇卜期。
  书成未发,着柴绍到馆中与叔宝相见,道:“岳翁感将军厚恩,慕将军英勇,愿得相与朝夕。绍等亦得与兄周旋,以领教益。不若先令魏记室赍书还东都,足下大驾且此暂驻。”叔宝道:“不才承唐公优礼,故人绨袍恋恋,也不能无情。但奉使而来,岂有不复命之理。唐公之新恩不敢负,魏公之旧谊不可忘。倘得彼此交好,并无二三,使琼得遨游二主间,所得已多矣。如欲令不才留滞于此,非心所愿。”柴绍道:“良臣择主,智者见机。魏公骄矜忌刻,且处四战之地,恐 难 有 成。不 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