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中暗想:“好了。”毛遂即低声道:“文通你听见么,今金莲子来开绳锁了,等他一开,就好走了。”文通道:“我们驾云还是土遁?”毛遂道:“土遁。”毛遂师徒,故意闭目低首,口中不语。金莲子点头三五点,叹六七声:“好妖道,你也曾在高山洞府,修真养性,为因下落红尘至有此灾。”忙令刽子手动手。只见他二人说声:“我去也。”把身—扭,就遁地去了。众人忙来报知始皇,君臣大惊。金莲子闻报大怒:“待我明日出战,擒他回来,再杀未迟。”且按下不表。
  再说秀英小蛆,来至青纱大帐下,跪倒在地,说道:“三叔公在上,侄媳秀英生擒了王翦,前来报功。”孙膑闻言,连忙离位道:“贵人请起,拿了王翦,其功不小,把他推上来。”小姐叩头立起,吩咐军士把王翦推上大帐。王翦一见孙膑,心下惊疑不止。孙膑说道:“好王翦,你自以为英雄盖世,如何今日也落在贫道之手。”王翦低头不答。孙膑暗想:“如今不杀王翦,国法何在?若将他斩首,有违天意,取罪不小。”正在为难之处,蓝旗来报:“南郡王爷在上,有本国人马去劫秦营,反被转风砂石杀得大败而归。毛真人不知下落,不敢不报。乞令定夺。”孙膑闻言大惊:“秦营有什幺能人,敢破我的法术。我算算毛贤弟师徒,往那里去了。”连忙掐指寻找,就知其故。小姐问道:“请问三叔公,毛真人师徒那里去了?”孙膑道:“今有海潮圣人,差了金莲子下山,将他师徒拿进营去了。”小姐道:“可能伤得他性命否?”孙膑道:“无害。”小姐道:“既无害,何不将王翦正法?”孙膑道:“且不要害他,待打听毛遂师徒如何?若是把他师徒害了,再杀他不迟。今将王翦押下,听候发落。”小姐不敢违令,将王翦打入木笼,着几名军士看守,且不表。
  却说孙膑,吩咐摆酒,与赵皇姑并众将庆功。正在青纱帐筵宴,那毛遂师徒,土遁回到了燕营,进了大帐,才显露出来。只见众将在那里吃酒庆助,毛遂大怒道:“没有良心的刖夫,把我送入火坑,就不管人的死活了。今在营中安乐吃酒,你还成个人么?”说罢,同蒯文通闯至席前大叫大骂:“好没良心的刖夫,你在这里吃菜饮酒,怎么把打幡的搁下了。”孙膑见了,连忙离座,口称:“贤弟、贤侄前来,恭喜恭喜,请坐。”毛遂遛:“好喜哩,这一回我爷儿俩投生那里去了。”
  孙膑道:“贤弟怎么说这个话。”毛遂道:“人传刖夫多诈,果然话不虚传,你叫我打幡劫营,不想金莲子用法擒去,你难道不知我师徒有难,为何置之度外,不理不论?若非我师徒有土遁之法,早赴枉死城了。我为你下山,不得好报。救你一命,又不知报恩。见死不救,实非人也。”大骂孙膑一场,孙膑手拉毛遂、文通道:“贤弟、贤侄莫怪,非是孙膑见死不救,你们被擒之时,我也曾占算得,知道无害。若是果有不测之处,孙膑就弃了神仙不做,亦要舍命前去搭救,岂敢稳坐帐中。今奉劝贤弟,你师徒休要见怪。交情为重。只是我累你受惊了,心实不安。如今斟酒,叩头请罪如何。”说罢,跪将下来,毛遂几步向前,把孙膑扶起道:“不必行此大礼,实不知三哥有此打算的,我今倒错怪了你。”孙膑道:“请坐,现成素席,理当用此酒敬三杯。”毛遂师徒依次坐下,众将上来请过安,毛遂道:“今日设的是什么酒?”孙膑道:“是庆功酒,只因兵车阵杀了秦营人马,生擒了王翦,故此今设庆功酒。”毛遂道:“是呀,我师徒二人,记得在秦营听报,知拿了王翦去了。始皇倒要放我二人回来,对换王翦。倒是金子陵不依,定要杀我二人。如今三哥你何不报了此仇,把王翦杀了。西秦没了王翦,就不能成其大事,自然讲和,永保天下,燕山太平无事,黎民免了刀兵之苦。如何三哥不杀他?”孙膑道:“我岂不知杀他,且待明日解上朝去,任凭昭王发落,才是正理。”说毕,重新入席。众人欢饮,西山日落,酒筵散席,各归本帐安歇不言。
  且说王翦打入囚车,押在赵皇姑后营,有几个军士看守。王翦此时,犹如鸟入笼中,有翅难飞,心中苦痛,叹道:“想我王翦,在高山学艺,蒙师打发下山,并吞六国。谁知一国未平,反受了万苦千辛。如今身入陷坑,死在目前,争名夺利何用。”王翦在囚车自叹,惊动梨山圣母,忽然一阵心血来潮,袖占一课,早知其意。口中叹道:“秀英仗着法宝,擒了王翦,要与孙门报仇。那知得罪了海潮圣人,还是小事。只归孙膑逆天而行,难免五雷之厄。且事虽小,亦有不是了。秀英日后,亦难掌昭阳之印。我今若不下山,他必胡为,有干天谴。”
  说罢,圣母出了洞门,招展金光,一时间到了赵营。拨开云雾,到了秀英营中。一想:“我若与秀英面说,要放王翦,看他一定不应。不如与他个真人不露。”想定主意,用隐身法隐住身形,迈步进了后营。听听营中鼓打三更,蜡烛尚明,圣母走到后营,只地一辆囚车,王翦在里头,眼中含泪长叹。旁边有几个军士看守王翦。也有睡的,也有看着的。灯烛光明,圣母就现出全身,变了一个婆婆,发如银丝,手扶一根拐杖。来到军前,口称:“众位哥哥,怎么还不去睡,守的是什么人?”军士看见一个老年的妇人,便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