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惟是要他说好话,他必不依,须要打骂他,他才肯讲好话呢。”解信闻言道:“有如此怪事,他的庙在那里,叫甚么名字?”老者道:“庙宇就在前面松林之中,他叫做八败将军。”解信闻言大喜,忙别了众人,到树下牵了马,飞奔松林中而来。只见方才那个大汉,站在庙门口,大叫:“齐国解信,你不必进来了,拿我头颅去罢。你可对南极子说知,叫他超度超度我就是了。”说罢,进庙去了。解信一见,忙牵马赶来,将近庙门口,只听得里面一声响,抛出一个血污人头来。解信忙上前拈起,割一幅战袍包了,飞身上马,复回旧路,绕过秦营,来至路口。忽见展得能催马往横路而来,大叫:“解信哥,你的事体如何?”解信说道:“得了,贤弟你呢?”展得能道:“也得了。小弟的柬帖,是叫我取泼妇血。哥呀,你想天下泼妇颇多,我到村中去问,‘那一家的婆娘最得刁恶呢?’人家指引了我去,我便说道,奉燕昭王御旨,命我来诛的,以警众人。就不分皂白,我把这妇人杀了,用瓶装了他的血回来。哥呀,你的却是甚么?”解信道:“我的似乎难些了,只是也得了。”便把杀八败将军的话说了一遍,二人大喜,并马回营缴令,不再言表。
  单表展得胜,领了南极子柬帖出营,向西走了五十里,打开柬帖一看,原来是叫他要毒女心。心中暗道:“这道士到有些费手,我知那个是毒女,又不写明在于何处,叫我到那里去寻?”一面勒马,一面暗想。猛抬头,见一所大庵观,口中觉得渴了,便下马寻个所在,把马牵好了,敲打了半晌,门开处走出一个女道士来,说道:“将军到小庵有何盛事?”展得胜道:“因公差过此,欲借口甘露解渴,不知可否?”道姑说道:“出家人以方便为本,将军请至里面客堂略坐。”展得胜闻言,便进了庵门。道姑在前引路,曲曲弯弯的进了客堂坐下,也还幽雅净洁。道姑便向内叫道:“毒女,有客来了,可捧茶出来。”展得胜闻言,吃了一惊,不料果有此人。暗忖:“只是如何动得手?”想了一想,便计上心头。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女子来,怎见得:
  形容消瘦骨如柴,
  满面鸡皮削两腮,
  白发如丝年六十,
  黄花犹是抱情胎。
  原来是一个老女子。捧出香茶来,递与展得胜接了,便问道姑道:“师父,这位令徒,因甚取个毒女之名?”道姑答道:“将军有所不知,她今年六十八岁了,还是个闺女。因他守了五六个望门寡,父母又早亡过了。且她为人性狠,凡事俱要争强的。有人能干过她的,她便要起妒意,故此人人叫她做毒女。如今老了,手上积攒些财帛,想个藏身所,以免人家害她,遂拜小道为师。”展得胜道:“原来如此,请问师父,观中可有井否,吾欲汲桶水饮马。”道姑道:“有,就在后院。”展得胜便喜:“教烦这位毒女引路罢。”道姑闻言,就命毒女带将军到后院中去。将近井旁,展得胜暗暗拨剑在手,出其不意,一剑砍翻,上前把衣服剥开,用剑开了胸膛,取下心肝,便用手把血在壁上写道:“齐将展得胜,奉燕昭王御旨,采取毒女心,以作镇物。如有藉死生事者,庵主可扭往易州控告,自然无事。”写罢用战袍将毒女心包了,越出后门,掠墙飞奔前门,翻身上马,加上两鞭,如飞而去。不一时到了齐营缴令,此时四人俱已回来。南极叫孙燕上了他四人的功劳,吩咐俱暂回营歇息,明晨披挂上帐听点,去打金砂阵。一个个闻言大喜,搓拳擦掌,下了大帐,各自准备歇息不提。
  到了次早,南极子与燕昭王升帐,众将早已甲胄齐整,在两旁伺候。南极子便唤蒯文通、孙燕、展得胜、宋龙、魏虎、解信,吴光等,八人分为四路,各带兵一千,去杀散金砂阵的外围。“贫道另差仙人相助。你等各带镇物,前往阵门,听仙人调度,不可有误。”八将领命出帐,领兵飞奔秦营而去。南极子又命长眉老祖、鬼谷子、黄石公,王敖四人,在八将之后相助。杀散秦兵,飞奔秦营。先高声大喊,诸神退位,吾奉南极之命,有镇物打进阵来,恐有染诸神不便。后把镇物打他进去,破四门之宝,用法擒拿他守阵的道人,到金砂坑,按四方站位,以防魏天民逃脱:“候出家人进阵,一齐出力擒拿。”叉叫白猿:“用分身法,把阵内屈死阴魂赶出阵外,然后速上法台,擒拿魏天民,不可有误。”白猿应声出营,驾云去了。南极子叫土行孙道:“土真人,烦你先进,从地中到金砂坑内,保护孙膑,候如来了收了金砂,便保孙膑出阵要紧。”土行孙领了法旨,便先从地中进了金砂坑。见了孙膑,把破阵的话说了一遍,孙膑闻言大喜,二人坐在坑中等候佛力取了金砂,他二人便好出坑,共擒魏天民,暂且按下。
  先表蒯文通与孙燕,先踏王翦的营盘。孙燕在前,蒯文通在后,发声喊,齐踏秦营。王翦忙领兵出迎,两军混战,燕兵勇猛,秦兵杀得哀声不止,四下逃奔。王翦一见,忙败下阵去,想用宝剑来杀孙燕。李长眉的梅花鹿,早已横拦去路,见王翦要祭法宝,便把长眉一扬。眉稍中飞出两个火球,正中王翦的脸上,负痛而逃。王翦也不再战,燕兵亦不追赶,待秦兵跑尽,然后扎下了大队,以防秦兵来救。长眉老祖催鹿上前,蒯文通捧着落胎草,紧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