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,奏知始皇。赵高、甘罗领御林军,各提箭牌,保护始皇,飞马奔出五里之外,方得平安。孙膑倒念真言,送了风伯归位,方才风息石止。复整营寨,始皇即归金顶大帐升座,命章邯查点大兵,打死将有二万,中伤不计其数,马倒数千匹,大营吹得稀烂。
  始皇大怒,传旨:“把先行官与孤拿下。”校尉领旨,忙把王翦绳索捆绑,拥至帐前跪下。始皇一见,拍案大怒道:“好王翦,妄夸大口削平六国,今至燕邦被一个女孩连伤二次。一阵未成,又中了孙膑的诡计,伤害人马数万。败军辱国的东两,要来何用。”传旨刀斧手,押出辕门,枭首示众。军师金子陵忙跪下奏道:“吾主且息雷霆之恐,罢虎狼之威。若将王翦杀了,虽不致紧要,惟是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。愿乞宽恕先行官,准其带罪立功。饶他一死,再去临阵,拿获孙膑,将功赎罪。如再失误,二罪俱治,恳乞恩准。”始皇准奏,传旨放回。王翦整顿衣冠,上帐叩谢不杀之恩。始皇道:“孤看军师之情面,饶你不死。若拿得孙膑,万事皆休,如若不然,一定问罪。”王翦谢恩起来,恶狠狠跑下了大帐,顶盔束甲,提枪上马,与王贲带领部下,同出营门。犹如电转星飞,奔至燕营。用手中枪一指,喝道:“辕门军校听真,快快报如你家孙膑,出来纳命。”蓝旗启报中军,孙膑闻报,传令起鼓聚将。众将闻得鼓声如雷,各各明盔带甲,挂锏斧鞭,齐上大帐。参见已毕,孙膑道:“今者秦贼讨战,我若不出,显见无能,带我脚力过来,等我出去会一会王翦。”言罢,扳鞍上牛,带领众将,三声大炮,齐出营门。
  那王翦勒马提枪讨战,只听得一声呐喊,炮声惊天。两根纛旗,分开左右,竟奔战场,被风摆开。见左边旗写的是:“云梦水帘曾学艺。”右边写的是:“了一真人孙伯龄。”旗后头一队将官,刀枪雪亮,盔甲鲜明,簇拥着一道者:三叉冠,豆青袍,架拐骑牛,仙风道骨。王翦看罢,微微冷笑道:“看将起来,闻名不如见面,见面不如闻名。闻他的名,如雷贯耳。见了面,亦不过是我等之辈,有何异人之处。”观毕,催马迎上前去,用枪一指道:“刖夫慢来,我王翦侯爷在此。”孙膑闻言,收往青牛,众将一字排开。拱手答道:“来的莫非是王翦么?”王翦道:“然也,我素闻你在高山修炼,乃高明道德之士,定知世务情形,应该劝燕昭王纳土归降,上顺天意,下安黎庶,方是明德保身之道。为何计不出此,乃兴妖作怪,伤我人马数万。今又在我跟前耀武扬威,排开阵势,意欲何为?”孙膑大笑道:“贫道此来,原为着家门之事。你心肠狠毒,行事太过,岂不知人事胜天,何必妄谈天命。贫道有一言,诸将军静听。王翦,你今日可快下马来,待我用粗壮麻绳绑住你,解到燕昭献功。”王翦大怒,抡刀来斩孙膑,孙膑举仙拐迎敌。二将战数十合,胜负未分。未知胜败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
第十一回 幻身形戏弄王翦 祭水火烧陷秦营
  却说王翦,听闻孙膑之言,心中大怒,双手举枪,对着便刺。孙膑用左手的拐架过,右手的拐照天灵打来。王翦侧身躲过,舞动钢枪,往来接战。犹如点点寒光,一汪秋水,上护其身,下护其马。孙膑使开拐法,好似一对蛟龙,上下盘旋,呼呼风响。二人经战八十余合,王翦虚点一枪,回马败走。孙膑微微冷笑道:“好一个王翦,你往那里走,务要赶上拿回。”
  忙催青牛赶将下来,王翦回头看见,满心欢喜,用手将枪压下,口中念咒,祭起宝剑,高声大喝道:“刖夫,休得逞强,看我的宝剑到了。”孙膑闻言,收住脚力,用拐护住了面门,往上观看。只见云霞旋绕,瑞气千条,车轮大的一块红光,托着明晃晃的剑,直奔至顶粱而来。忙将拐移归左手,右手把杏黄旗拔出,托在掌中,念动真言。刚刚临切近,就用旗一展,喝声“宝物还不回去,等待何时。”却也作怪,只见那剑,即时回转,竟奔了王翦。王翦一抬头,看宝剑竟扑天灵,吓得魂不附体,说声“不好了。”难以逃避,紧闭双目待死。孙膑一见,心中暗想:“杀了王翦不甚要紧,海潮圣人归罪于我,无辞可答,悔之晚矣。”想定,用杏黄旗一指,那剑竟扑秦营而去。谁知秦营前大旗下,有一员保旗副将,作梦也不知死活在目前,只见宝剑一过,人头落地。那剑见血,然后回归鞘中。孙膑用拐一指,大叫王翦:“再有什么法宝,只管使来。”王翦吓得胆战摇头,看看宝剑归鞘,未曾斩得刖夫,却诛了一员保旗副将。知道剑法被孙膑破了,恼羞成恼,大叫:“好刖夫,往那里走。”挺枪便刺。孙膑手中拐急架相还。
  二人舍死忘生,又战了三十回合。王翦心下自思:谅来我这枪马是无能立功,只是仗这口宝剑,方才我招呼他,被他提防,故此不能取他性命。我于今暗暗祭起剑来,与他个措手不及。金风未动蝉先觉,暗送无常死不知。想定主意,圈马回来,一支手举枪招架,一支手就掐诀念咒,口诵灵文,又祭宝剑起在空中。那孙膑微微暗笑:“好秦贼,暗算于我,何负于你。”遂把真魂出壳。王翦正战之间,见孙膑不加防备,心中大喜。喝了一声疾,孙膑打一拐来,王翦才待招架,那剑往下一落,咔嚓一声,把大罗神仙的头砍落尘埃。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