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四位真人,领了海潮吩咐,各往四门上攻打。四门上瞭望的齐兵,只见秦营中一派火光,不多一时,海潮圣人单身跨犼,正在城下叫战。齐兵知他的法术利害,都各路齐去禀报。正在急走之间,抬头就遇见南极老祖,旗牌连忙跪下道:“今有海潮圣人在外邀战,有请祖师法令定夺。”只见这位老祖点点头儿,吩咐快与我出家人放炮,举火开城。旗牌闻言,心中暗道:“果然未卜先知的大罗神仙,我这里还未到半路,他那里就来了。”急忙抢上前去,叫伙伴举火放炮,俱各戎装挂甲,摇旗呐喊,点得火把照耀通红,照得城下如同白日一般。假海潮圣人与假南极老祖见面,彼此都不知真假,各怀着鬼胎,两下交战起来、彼此都盼望着雷响,四门上俱是一样,正是:
  真真假假不分明,
  两下怀疑各自惊。
  是真是假俱一体,
  真真假假便装神。
  却说海潮圣人,一纵金光,来至临淄城。听一听城外的炮响连天,知道是齐人中计,出城迎敌,心中大喜。即将身落将下来,隐住仙体。暗暗往文华殿而来。只见殿上军士们俱各盹睡,殿里边鸟鹊无声。两旁排立着十数张金交椅,灯火辉煌,香烟缭缈。老祖心中疑虑,思想道:“必定他们俱要出城迎敌去了,但不知先天袋放任何处?等我上去看看。”隐住身形,悄悄的上殿。四下一看,只见偏殿中另有灯光。急忙举步上前,从门外看进去,只见两位道者对坐闲谈,中间放着一张桌子,上放着先天袋,心中想道:“我何不先取了此宝,再去锁仙牢搭救众家门徒,岂不是好。“一潜身,往里面就走,将近门前,复停住,暗想:“南极子叫他看守此室,焉能善便给人偷去。且等个空儿下手才稳。”便立在暗处,目不转眼的望着孙膑。忽见他两泪交流,对着那位仙长道:“我燕人只为父母之仇,一时拐打王翦,惹得无当老祖下山,可怜八十四万燕兵,死于雷霄之下。只救得吾一家四口。指望临淄母子聚首数年,谁料秦皇又起兵伐齐,在五雷阵里遭困,老母死亦不能送终。算起来,我贫道吃的苦真不少了。如今又有五老与海潮,亦不知几时能够回山呢。”说着大哭起来。那位道者劝了一回,便起身往后边去了。只剩孙膑,无精打彩的在椅上坐了一回,便在椅子上磕睡起来。
  海潮一见,暗喜道:“此时再不下手,更待何时。”忙忙三步当作二步,抢上前去,拿了先天袋。又见桌子旁边,放着一双沉香拐,忙拿在手中。回头又看看孙膑,还在梦中。即忙出偏殿,又将先天袋挂在拐上,飞奔锁仙牢而去。只见牢上用避火罩罩着,便一伸手想去收避火罩,忽听得背后一声大喝:“快拿劫牢的人。”海潮圣人倒吃一惊,忙扭回头一看。认得是王禅、王敖二人。海潮忙将先天袋藏起,把双拐插在腰间,仗剑回身说道:“王禅兄弟休得撒野,你老祖来到锁仙牢来了,你把我怎样。快快与我揭去符录,万事皆休,少若迟延,拿你去秦营中治罪。”王禅兄弟一齐答道:“无当你休发狂言,等我兄弟拿住你,也送进锁仙牢里坐坐。”不出分说,齐用兵器,来奔海潮。海潮大怒,忙仗剑相迎,三人在锁仙牢旁边大战起来。有十余个回合,猛然间一声牛叫,只见孙膑跨着青牛,手中仗若蛾眉剑大喝道:“你偷了我的先天袋,又盗我沉香拐,还不逃走,竟敢在这里劫牢,你想走哪里去?”便舞剑前来助战。海潮圣人心中暗想:“我于今虽劫不了锁仙牢,也得他两件宝贝,倘若被他们困住,到难走脱。不如三十六着走为上。”便一蹬两足,纵金光起在空中。忽听得一声雷响,倒吃了一惊,抬头一看,只见南极老祖坐着白鹤,手仗金钩,在头顶飞来。海潮圣人说声不好了,那老头儿竞立在上面。只听得一声雷声响亮,四方上来了四位散仙,各仗兵器齐叫“休要放走偷宝的贼。”海潮圣人心中大惊,连忙招架各家兵器。
  那门外的假海潮与南极战阵,忽闻得半空中雷响,假海潮当作自家的师父得了手,一个个心中大喜。那些假孙膑听得这一声雷响,便空中一齐显出身形来夹攻。那假海潮见了假孙膑,一个个心中想道:“老祖既已得手,于今又添上了孙膑,料难支持,何不败回营去,保守秦皇,等老祖回来商议,岂不是好。”各人虚砍一剑,败将下来。那些假南极、假孙膑不舍,紧紧追来,事有先后,到底会见面的。那些假南极都往秦营追来,彼此未见,自然不吃惊,及至见了四个南极,三个孙膑,心下大惊。这边四个海潮,心下狐疑。两下大叫,这边说:“你是何人,敢扮他人前来吓人,你是假南极,假孙膑,我不怕你。”那边说:“你就是真海潮圣人,我也不怕你,况也是假对假的。”就杀将起来,把临淄军士吓得吐舌摇头道:“真真古怪,为何有诈多海潮圣人,又有许多南极、孙膑呢。看来就是仙人在慌乱之中,彼此还两不分真假,何况这些肉体凡夫,如何认得。”只有惊叹而已。那真海潮圣人,在云端中与众仙动手,心中想道:“我得了他的宝贝,那先天袋何不拿出来,把他众人装了在袋内,岂不是好。”便将右手抡剑招架,左手忙把先天袋取出,抛将起来。果然有间房子大小,就射出两股气来,心中大喜。即便大喝道:“众妖仙,你看我的宝贝来取你。”众仙闻言一齐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