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只是老母在堂,难遵圣旨。”沈祥道:“元帅此言差矣。自古道,主忧臣辱,主辱臣死。为人臣不分国难是不忠。”二人正言论之间,家人跪禀道:“老夫人出堂。”沈祥抬头,见屏后走出一个老人来。白发如银,有数十名侍女拥着出堂。沈祥忙即上来见了礼,乐老太夫人便请沈祥坐下,乐强侍立于旁。老夫人开言道:“沈大夫,圣上因何旨意,宣我儿上朝?”沈祥闻言,打一躬,就把秦国攻破界牌关,孙操父子如何阵亡,秦国现围困易州,朝中无人的话说了一遍。老夫人对乐强道:“吾儿休以老身为念,我乐门世受国恩,岂可坐视。自古尽忠难以兼孝,宁作忠臣,就是你尽孝了。可速速跟大夫上朝见驾,带兵出城,退却秦兵,此社稷人民之幸也。老身亦甚荣华,我儿快去收拾。”乐强道:“母亲,为儿非不欲尽忠报国,只因母亲年老,且兵危之事,也无双全之地,故此不欲出阵。”老夫人说:“胡说,快随沈大夫上朝,如若留恋老身,老身便死在我儿之前,以免汝悬念。”说罢,立起身来,就要往阶下撞去。
  就吓得乐强跪下道:“母亲息怒,孩儿愿去退敌就是。”老夫人闻言大喜道:“这才是我姓乐家之子。”便对沈祥道:“恕老身不陪了。”便扶侍女进去。这里沈祥亦告辞出府,回朝复命去了。乐强送了沈大夫出府,吩咐家将备马,遂进后堂,便拜别母亲妻子,带了几名家将,飞奔到朝中而来。此时燕昭王已升了大殿,黄门官启奏道:“乐强现在午门候旨。”昭王传旨宣进,乐强随旨进了大殿,至品级台前,拜舞已毕,昭王传旨,平身赐坐,乐强谢恩。燕昭王道:“孤不幸,连遭兵困。日下秦兵围城,孙都尉父子死了。昨夜孙燕去了临淄取救,虽然起了火号,只是远远又火光冲天,喊杀之声响震,至今不知死活,因此宣你上朝兴师,杀退秦兵,国家之幸也。”乐强忙立起奏道:“我主万安,待臣占一课,便知明白。”昭王大喜,传旨排香案,亲自拈香,祷告了一遍。乐强遂占一课,看卦爻,奏道:“我主万千之喜,孙将军杀出重围,到东齐取救兵了,齐师不出几日必至。”昭王大喜,忙差官到都尉府,以报信安慰燕丹公主之心。又对乐强道:“乐卿卦爻有准,真孤之幸也。”忙传旨排宴,与乐卿贺喜。这且不讲。
  且说金子陵,到了次日升账,众将参见已毕,望下说道:“昨夜孙燕呈勇脱罗网,谅他城中无人抵敌,那位将军出去讨战。”一言未了,忽见王翦应道:“末将愿往。”金子陵大喜,就令王翦带兵五百,出营讨战。王翦领兵,带领人马,飞奔易州讨战。丞相屈产,忙差官上朝启奏。此时大殿筵席未散,乐强闻报,忙立起身道:“臣不才,愿带兵城下拒敌。”
  昭王大喜,亲酌御酒三杯,然后出朝。炮响出城,一马当先,过了吊桥,只见迎头一将,勒马提枪,犹如半截黑塔,堆垛的威风,层绕着杀气。王翦也把乐强一看,只见他英雄出众,相貌惊人,跨下浑红马,手使灿金刀,到也威风。便喝道:“来将,你可知殿西侯王翦之勇,快通你的名受死。”乐强闻听,微笑道:“你就是王翦么?你问本帅大名,须要听真。吾乃金台大帅乐元帅之子,子袭父职,你元帅单名乐强使是。你有多大本领,敢来攻城讨战。”王翦道:“原来是乐毅之子乐强,某亦闻你之名。但你只可在燕国争强,若能在你侯爷马前走上十合,也算你是一个好汉。”乐强大怒,双手抡刀,迎面砍来,王翦连忙架过。二人战有五十余合,乐强暗暗想道:“王翦枪马纯熟,果然是一个勇将。且闻人说,他在外国曾拜仙人为师,有宝剑送他。今日要争血气之勇,定不能取胜,何不先下手为强。”想罢,虚砍一刀,回马望阵角上败走。王翦那里肯舍,一催乌骓马,紧紧的赶将下来。乐强回头一看,见王翦赶来,心中大喜,压下金背刀,忙向锦囊中取出神砂,口中念念有词,一撒手打将出去,大叫“王翦休走,看本帅的神砂打你。”王翦闻言,抬头一看,见一般红云飞来,闪之不及,正中脸上。只打得七窍冒火,身子幌了两幌,差些撞下马来。忙圈回马败走。乐强见神砂打不得王翦落马,心中大怒,骂道:“好王翦,你往那里走。”一兜浑红马,赤叨叨赶上来。王翦虽然中了神砂,两目难睁,心中明白。听得后面銮铃响动,就知乐强赶来。便暗暗摘下宝剑,掐指念咒,念动真言,只听得一声响亮,那宝剑在空中,飞奔乐强顶门而来。乐强只顾追赶王翦,那知王翦暗祭宝剑。说的迟,来时快,宝剑已离顶门不远。叫声不好,把头一低,那里闪得过的。一声响,身体着了宝剑,撞下马来。可怜他:
  只望堂前称孝子,
  谁知关外作忠臣。
  乐强的家将,见主帅落马。只吓得魂飞天外,魄散九霄。一刹时,乱撒征骑,忙上前抢夺尸首,飞奔进易州去了。王翦因中了神砂,也不能再至城下讨战,只得掌得胜鼓回营。早有人报知屈产,屈产大惊,忙差兵迎接乐强的尸首,送回城中。连写本章,奏闻昭王。昭王见本,只急得连声叹气道:“此天绝燕也。”传旨将乐强之尸首,抬回帅府,用侯礼殓葬。
  且不讲乐府开丧,只说孙燕、班豹二人,路上昼夜赶行,不一日进了东齐,至临淄,说明了来历,守城官领他二人到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