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君想一想,你说我以小犯上,这毛奔击我一雷,又打死我的梅花鹿,又怎样讲呢。我来救孙膑,入阵在路之中,遇见海潮圣人,他倚仗人多,又将白猿擒去,甲子日要用水火风雷攻破临淄,我才摆下聚仙金光大阵,挡其锋锐。虽然将各洞真人困住,也是他们劫数。帝君请你细想想可是贫道以下犯上否?”
  西华帝君道:“据我看将起来,你两家争名夺利,擅动嗔痴,都是为着弟子。依我良言相劝,你把金光聚仙阵收回,将海潮老祖师徒一齐释放,令你孙膑在无当老祖跟前陪个不是,就是天大的事情,也可以解释了。”南极老祖冷笑道:“帝君,你说的何话?教我叫孙膑与他陪个礼,这话叫我万万不能,若要撒此阵图,除是三清亲临,又要各洞真人与我叩头才行。不然莫想开了。”西华帝君闻言,大怒道:“好惫懒的南极子,我看你有多大本领,这等无礼。既然不听良言,我就放你不过。”言罢,就催动脚力,举起金如意,照头就打,南极老祖用金钩架还。一往一来,大战盘旋,不分胜负。
  忽听正南方一声大喝:“南极子你不得逞能,我老拙来也。”老祖听得招呼,急用金钩架开金如意,暗暗观看。只见一位老者,头带金冠,身骑朱鹤,手执金如意,冲杀过来。老祖看见心中自想:“原来南华帝君来了,怎么这两个老头儿都下山,想必是和海潮老祖交厚,同样来破阵也是有之。”遂用手中金钩一指:“南华帝君,你为何也来扶助海潮圣人,与贫道动手?”南华帝君性烈如火,一见南极老祖,心中大怒道:“好掌教的祖师,我岂不知三教同源,何必亲来此处。今见你把海潮圣人困在阵中,辱我本教,焉能饶得过你。”说毕,磕开朱雀鸟,抡动金如意上来。南极老祖道:“好红脸老头儿,怎敢和我动手。”遂使开金钩,左右招架,两下夹攻。正争战之间,正北上犹如一朵乌云,冲到阵前,原来是北华帝君。南极心下着急:“今日认真与我见雌雄么?我金钩无眼,恐伤贵体,那时悔之晚矣。”北华帝君说道:“南极子,你少发狂言,你若不把阵图收去,放出海潮圣人来,就要头上即刻冒出红来。”
  南极听罢,冲冲大怒,展动金钩,犹如狂风骤雨而来,杀得三方三帝君,如走马灯一般。战到深处,又见东华帝君、中华帝君二老一齐来至阵前,一时就将南极子团团围住。老祖观见五方五帝君,一齐杀来,来得好利害,比不得海潮老祖和他的二十四洞真人,心中暗想:“这五个老头儿,都是与天同寿的,神通广大,执掌金木水火土,五位帝君一齐杀来,又按东西南北中,虽然年老,他的精力不衰老,我一个人焉能弄得他五人过。”正想之间,只见五只金如意,一齐夹攻。南极子就把金钩架住,口称:“五位帝君且莫动手,你我都是年高有德之人,你我同道相亲,何必为了海潮老祖,就把老脸变了不成,竟和我动起手来。你们若是战胜了,我是一个老头儿,你们是五个老头儿,若是胜我也罢,倘若失手,岂不把五老体面都丢了,那时有何脸面。我有金玉良言,请你们各归洞府,莫管人家兴废之事。”东华帝君听说大怒:“好南极子,休得胡言,你岂不知我是海潮圣人首坐,管领二十四洞真人。你如今将我家的老祖困在金光聚仙阵,众家真人陷在锁仙牢,东方朔打死毛奔,易州丧亡金银两个仙童,我与你结下一天二地之恨,三江四海之仇,还讲什么。”将言说罢,又举金如意,冲杀上来。南北西中四位带君,又一齐动手,就把南极子老祖困在中间,各逞手段,纷纷来战。
  南极老祖左支右架,四面腾挪,心内着忙,就在怀中取出一件宝贝,名为先天乾坤袋,只有茶钟儿大。此乃先天二气炼成,若是晃一晃,就有一间房子大,就把人吸到里头,取住袋口,出不得来。不论仙凡,一时三刻化为脓血。南极子取出先天袋大喝一声:“五老你们休得逞强,看我的宝贝来取你们性命罢。”说着,他就把先天乾坤袋晃一晃,现出一间房子宽大,口里冒出一股白青的气。青属阳,白属阴,此宝名为阴阳二气。这股青白气飞来,不论仙凡之体,扑在身上就如绳缠索缚一般,就把人吸进去的。就是南极老祖与海潮圣人,连战几场,亦不肯轻用此宝。今见五老帝君利害,才下此毒手,把先天乾坤袋打开,去收五老帝君。那五方五老帝君,正在酣战之间,又听得宝贝来取二字,一齐举目观看,把五老帝君吓得大惊失色。“好惫懒的南极子,怎敢下此毒手。”说着,那阴阳二气,扑至跟前,五老帝君就把冠摘下,一齐都收在先天袋中,南极老祖抬头不见五老,心中又喜又愁。喜的是收了五老,又困住海潮圣人,显出老人妙用。海外散仙谁不钦服。愁的是五老与天齐寿,日月同明,一怒将他收进袋内,一时三刻化为脓血,推恐三清见怪,掌教也不成,还有罪过。故此心中为难,进退不得,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:“不如把他带进临淄,放他出来,与他讲和,等他们知道利害,自然回山而去。”南极子想定主意,即将先天乾坤袋提起来,不觉大惊道:“怎么装着五个老人,五个帝君,到是轻飘飘的,难道未曾装着不成。方才明明白白看见五帝收入袋内,显然年老,至少也有好几百斤,怎么这样轻飘飘,真奇怪得紧。难道走脱不成?”正在疑惑,忽然听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