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。众人听了这话,都道:“很好,暄初兄,你能这样办,我们原谅你,我们并原谅浙江,想不到浙江还有你这么一个好人。”怨愤如画。张载阳听了这话,十分难受,便即设誓道:“张载阳如有一点对不住卢督办的心,将来总须死在敌人之手。”卢永祥忙道:“这何必呢。你一去,浙江教谁维持?”张载阳道:“无论有人维持,没人维持,我无论如何,总须随督办到上海去。”说着,便别了众人,回到省长公署里,令人去请夏处长夏超时任警务处长,兼省会警察厅长。和周总参议来。周凤歧时任警备队总参议。
  两人到了省长公署,张载阳先对夏超道:“老兄想这省长一席,现在可以达到目的了,在气头上故有此话。现在我决计跟卢督办走了。这省长的事情,就交给你罢。但是据我想来,孙传芳也不是好对付的人,怕没有象子嘉那样仁厚罢。”夏超听了这话,不觉良心发现,惭愧道:“既然省长随督办去,我当然也去,如何说这话?”张载阳笑道:“你太谦了,不怒而笑,其鄙之深矣。何必客气。定侯兄!夏超字。你自己不知道,外人是怎样咒骂你?”夏超脸一红道:亏他尚能一红。“外人怎样骂我?我自己想来,也并没什么可骂之处哩。”你太夸了。张载阳冷笑道:“你自己怎得知道?既你问我,我少不得学给你听,你当初因想做都督,不惜和吕戴之吕公望前为浙江都督。火并,结果戴之虽给你撵走,却便宜了杨督。只因你一点野心,便把一个很好的浙江,送给外省人的手中去了。使现在的浙江成为北老殖民地,罪魁祸首,就是你定侯兄。现在你因想谋夺省长的位置,又不惜把人格卖给孙馨远。你须知道,督军省长,不过过眼云烟,二十万的款子,更是容易用完。”语音未完。夏超急忙打断他的话头道:“省长怎样骂起我来了?”张载阳冷笑道:“怎说我骂你?你自己问我,我才学给你听呢。妙妙,不意暄初公有此妙语。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?还有呢!”妙妙,不意暄初公有此妙语。周凤歧初时不过静听,此时忙夹着说道:“两位却别说闲话,大家谈正经事要紧。”浙人议论谓张国威之倒戈,二团之不战,周亦有嫌疑。张载阳笑道:“什么叫正经话?好在我们都是知己朋友,有什么话不可说的?省长的事情,我决意交给定侯兄了。第二师长的事情,请恭选兄周凤歧字。担任了去。此后浙省的事情,全都要仗两位的大力维持,兄弟明天便要随卢督走了。”夏超、周凤歧齐声道:“省长既随卢督去,我们如何可以独留?”张载阳笑道:“这如何使得!你们也走,浙江岂不是没有人了吗?省城的秩序,还有谁来维持?”妙语妙语。夏超和周凤歧不好再辞,只得答应。意在此耳,何必客气。
  次日,张载阳又到督军署中来见卢永祥,其时陈乐山已在那里,彼此见了,心头都有说不出的难过。张载阳问起长、宜情形,陈乐山不曾答应,卢永祥替他代答道:“我已令他全部退回嘉兴了,将来还要退守松江。总之我无论如何,决不在浙江境内作战。卢公对浙江人则对得住矣,其如江苏人何?所有在省城里的兵,昨天一夜,也俱给我运完了,我定在今天下午走。暄初兄已决定同行吗?”从容之极。子嘉气度,似亦不易及。张载阳称是。陈乐山忽然问道:“暄初兄把省长的事情交给谁?”张载阳道:“定侯。”陈乐山见说起夏超,咬牙切齿的道:“这反复的逆贼,你怎么还把省长的事情交给他办?我见了他,不用手枪打他两个窟窿,不算姓陈。”张载阳怕他真个做出来,倒竭力劝解了一会。
  到了下午,卢永祥令没有走的几个卫兵,先到车站上去等着。张载阳道:“督办怎么把兵运完才走?”卢永祥道:“我假使先走,你能保这些兵士不胡闹吗?”做好人便做到底,所谓送佛送上西天也。张载阳听了这话,十分感动。临走的时候,卢永祥独坐着一部汽车,也不跟卫兵。陈乐山忙道:“现在局势吃紧的时候,督办怎么可以这般大意?”卢永祥笑道:“乐山兄太过虑了,难道还有要谋害卢永祥的浙江人吗?”是深信浙江人之语乎?抑自负语也。说着,一径上车走了。众人都十分感动。张载阳、陈乐山等一行人,也随后上车,不一刻,夏超、周凤歧等都赶来送行。陈乐山一见了夏超,勃然大怒,立刻拔出手枪,要结果他的性命。张载阳急忙把陈乐山抱住,代为哀求。陈乐山大怒,指着夏超骂道:“反贼!嘉帅何负于你,你竟下这般辣手?干此卑鄙的事情?你以为孙传芳来了,你有好处吗?老实说,今天先要你到西天佛国去咧,看你可能享用那二十万作孽钱?”说着,便又挣扎着,夺开张载阳的手,掣出手枪,向夏超就放。亏得张载阳不曾放开握住他右臂的手,慌忙把他的右臂一牵,周凤歧便把他的手枪夺下。陈乐山怒气未息,又指着他大骂道:“反贼!反复的小人,你以为这样一反一复,便可以安居高位吗?只怕总有一天反复到自己身上来呢。你以为孙传芳是将来的大恩主吗?恐怕一转眼间,仍要死在他手里咧。”夏超本来总坐着,不曾开口,到此方才说道:“乐山兄!怎样知道我和孙氏有关系呢?你已找得了证据吗?”陈乐山听了这话,不觉又勃然大怒道:“你还强词夺理,我教你到阎罗殿上讨证据去。”说着,猛然摔开了张载阳、周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