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依锦帆的话,暂时降顺,也无第二个方法了。”但懋辛默然无语。良久,方握着赖心辉的手道:“我们也分别了吧。”奇绝。赖心辉惊讶道:“这是什么缘故?”但懋辛道:“兄等都可与敌军讲和,惟有我决不能和敌人合作,而且有我在此,和议决不成功,反害了诸公的大事,我也只有追踪熊公,率军入黔,以图再举的一策,其余更无别议了。”刘、赖再三挽留,但懋辛都不肯听,第二天便也率部退走,追会熊克武的军队去了。
  刘成勋和赖心辉只得派人与刘湘去议和,刘湘大喜,当即允准,一面和袁祖铭等连名电致洛阳,报告战事经过情形。吴佩孚见川战已定,四川全省已入掌握,十分高兴,论功行赏,拟定刘存厚为四川督理,刘存厚有何功劳?不过以其资格较老,与自己又接近耳。田颂尧为帮办,邓锡侯为省长,刘湘为川藏边防督防,袁祖铭为川滇边防督防,杨森为川东护军使,写好名单,送到北京内阁。内阁见是吴帅拟定的,自然没有话说,当时便在阁议席下通过。不料杨森自谓功不可当,早以省长自居,纷纷调换全省行政人员,一面发电报告情形。曹锟恐怕此令一下,又要发生纠纷,便把命令搁了下来,不曾发表。吴佩孚苦心经营,牺牲多少军械军粮,杀害多少无辜人民,所得的一点战功,还是一个了而不了的局面,这却按下不提。
  却说川中用兵之日,正闽、赣交哄之时,上回书中曾说孙传芳顿兵延平,蔡成勋连电告急,因作者只有一支笔,难写双方事,所以搁到如今,现在就趁着四川战事结果,抽出一点空闲来,向读者报告一番。原来孙传芳素以机变著名,自从得了福建地盘以后,积极训练军队,补充军实,一年以来,势力日见强大,数日以前,把军队集中延平,一时布满了疑云。也有说他谋浙的,也有说他侵赣的,累得浙江调兵遣将,忙乱非常。蔡成勋发电求救,神魂无主;就是福建的人民,也不知他葫芦内卖什么药。那王永泉也是个阴谋专家,见了他这种举动,十分猜疑,他的兄弟王永彝也再四嘱咐王永泉小心。这天王永泉正在公馆中和一班姨太们调笑取乐,忽然孙传芳微服来访,王永泉不知何故,吃了一惊,急忙整一整衣服,出去迎将进来,同到会客室里坐下。孙传芳笑问在公馆中乐否?王永泉笑道:“彼此心照不宣。”孙传芳也大笑,因把座位移近一步,低声说道:“弟已决定本月二十七日十三年二月。出发,福建的事情,此后全仗老兄一人维持了。惟军饷一项,务请老兄竭力帮忙百万之数,并在弟出发以前,筹集四、五十万,使弟可以支应开拔费用。彼此都是为国家办事,亏他有脸皮说得出。务请竭力,不要推却。”王永泉道:“兄可把所有各部军队,全都带了去吗?”问得恶,亦把细。孙传芳道:“这时还不能定。大概李生春、卢香亭两旅,可以暂留,助兄镇守省城,其余各部,非全都开拔不可,否则恐怕不够调遣。”说得不着痕迹。王永泉欣然答应。孙传芳大喜,又再三拜托,方才辞去。
  王永彝听得这事,便问王永泉道:“不知道他抱着什么意思,怎么肯轻易放弃福州?”王永泉笑道:“福建事权不一,他外被群雄所困,内又见扼于我,伸展不得自由,所以想往外发展咧。”人言王永泉多阴谋善机变,然而到底不能识透孙传芳之机变,则亦虚有其名而已。次日,王永泉令财政厅尽量搜罗,凑集了四十万现款,解给孙传芳。到了二十六日,王永泉亲到孙传芳那里接洽移交各事。尚在梦中。读者将以为王氏必在此时,发生危险,不知在事实上决无此理也。盖果然可以如此解决,则两人相处甚久,何遂无类此之机会哉?孙传芳择最紧要的事情,都接洽了,渐渐谈到攻浙的事件。王永泉道:“听说仙霞岭一带,卢永祥只派夏兆麟一旅人防守,兵力很单,只是仙霞岭地势险要,进攻不易,我兄还须谨慎才好。”不催其出发,反劝其谨慎,恶极。孙传芳微笑道:“我也不一定图浙,如有机会,攻赣岂不也是一样?”王永泉道:“蔡成勋虽然没用,然而军力尚厚,我兄所带的,虽然都是精锐,但以人数而论,恐还不足以操胜算。”更恶更恶。其意盖在怂恿其将李、卢两旅一同带去。孙传芳听了这话,踌躇了一会,装得很象。方才说道:“我兄所说的话,十分有理,但是另外又没有兵可添,奈何?”妙妙。看他撇开李、卢,毫不在意。王永泉也踌躇不答。王永泉倒是真的踌躇。孙传芳忽然笑道:“方法有一个在这里了。贵部李团,素称骁勇,现在城外,何不借给兄弟,助我一臂之力?”
  王永泉慨然答应。不由他不答应。
  第二天。孙传芳发出布告和训令,大概说:“自己赴延平校阅军队,所有督理军务善后事宜,都由帮办王永泉代理”云云。一面整队出发。王永泉亲自出城送行,并命李团随往。孙传芳挽着王永泉的手,再三恳其源源接济。装得极象。王永泉满口允诺,送了几十里路,方才珍重而别。路上王永彝又问王永泉道:“哥哥如何教李团随往?他是哥哥部下的精锐,如何替别人去效力?”王永泉笑道:“你哪里知道我的意思?馨远素多机变,他的说话,至少也要打个三折,如何可以尽信?我要派人去侦探,又嫌不便,现在他借我的李团同行,我正可教李团在前方监视,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