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既然这样强硬,不必再和他说什么招抚了。”刘玉德听了这话,吓了一大跳,忙道:“打仗不要紧,岂不又苦了我们滕、峄两县的百姓?总求督理设法收抚才好。”可谓哀鸣。郑士琦笑道:“也并非我要剿,实在那些土匪太刁诈可恶了。看在两县百姓脸上,暂时缓几天,你们试再说说看罢!”刘玉德等只得又进山去和匪首商议,这样闹了好多天,条件方才渐渐有些接近。最后由安迪生、陈调元两人入山交涉,孙美瑶等恐怕被剿,不敢再硬,只要求剿匪的主力军旅长吴长植入山一会。吴长植因恐谈判再决裂,遂也慨然答应入山,又商量了多天,方才决定编为一旅,以孙美瑶为旅长,周天伦、郭其才两人为团长,先放西票,后释华票,一件惊天动地的劫案方才解决。然而外交团到底还向中国政府提出了许多要求,中国政府对他道歉以外,还要赔偿损失。孙美瑶后来也仍被山东军队枪决,一场大案子,不过晦气百姓受些损失,国家丢个面子而已,说来岂不可叹?正是:
  官家剿匪寻常事,百姓遭兵大可哀。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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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各国之为政也,为人民谋利益,于外人则损焉。我华侨在日,在菲,在南洋,在美,固尝受当地军警之虐杀,士民之攻击,匪徒之架劫矣,我国对之除一纸抗议空文而外,未尝见各国有何赔偿与保障,盖其保护本国人之利益,尝盛于保护外人也。我国则不然,于国人之兵灾匪劫,每视属无睹,倘涉及一二外人,则无有不张皇失措,竭力以营救之者。盖政府之畏外人,常过于国内之人民也。使抱犊崮中无外人,吾恐数百华票,至今犹在匪窟中,吾人且淡焉忘之矣。呜呼!中国之为政者!
  
  第一百四十六回 吴佩孚派兵入四川 熊克武驰军袭大足
  却说杨森自兵败退鄂,无日不想回川报仇,吴佩孚也很想联络他收服四川,完成他武力统一的一部分计划,所以暗令长江上游总司令王汝勤,竭力补助他的给养和军械。杨森因此得补充军实,休养士卒,如此数月,实力已经复原,便向吴佩孚献计收川,自己愿为前部。吴佩孚因川中局势稳定,认为时机未至,一面令他待机而动,一面令人暗地运动刘成勋部下的健将邓锡侯、陈国栋,和杨森联络,共倒刘成勋。邓锡侯等当时虽不曾完全答应,然而也未免稍事敷衍,双方时有信使往返,因而惹起了刘成勋的疑窦,因猜疑而成为嫌隙。到了十二年二月中,便因防地和军饷问题,双方竟至决裂起来。武人之反复无常,向来如此,而错综变化,无可究诘者,尤莫如四川之武人焉。邓锡侯一面和陈国栋向成都猛攻,一面又电催吴佩孚派杨森迅速入川,解决时局。有前此之助刘成勋猛攻杨森,又有此时之催杨森入川以攻刘成勋,武人反复,固未尝引为异事。吴佩孚认为时机已至,便立即电令杨森入川,攻击川东的但懋辛军,免得但军去攻邓、陈的后路。一面又令卢金山为援川军总指挥,王汝勤为援川军总司令,入川助杨攻刘。
  但懋辛原不经战,如何当得起杨、卢的生力军队。几次接触,便由万县而退重庆。杨森克了万县,继续向重庆进展,但懋辛不敢迎战,只是死守,盼望刘成勋打败邓锡侯后,分兵来救。不料刘成勋初时虽然胜利,到底因军心不固,被邓锡侯一个努力反攻,便节节败退,困守成都。邓锡侯等四面攻打,彻夜不绝,两方枪炮并用,劈拍砰轰之声,吓得城内百姓,个个胆战心惊,哀求中立派军队刘文辉、陈洪范等出任调停。刘文辉为见好川民起见,当下派代表向两方接洽,请刘成勋自动退出成都,邓锡侯的军队也不曾追击。倒是个两全之法,成民大幸。但懋辛得了这消息,不禁大惊,又闻得敌军新加入赵荣华一旅北军,攻击更猛,料道重庆不能再守,只得放弃,退守泸州,一面派代表向杨森求和。杨森得了重庆,正待休息,所以也不追击,因此四川各方面的战事,忽然沉寂起来。
  也是川民灾难未满,忽然潜伏多时的熊克武,也在这时候出现起来。他联络了周西成、汤子模、颜德基等军队,开到泸州,助但懋辛反攻杨森。此时邓锡侯已受同派军队的推戴,自任为川军总司令,驻兵成都,想不到熊克武忽然来攻。邓军开出抗御,双方战了一昼夜,却被赖心辉从侧面猛攻,因此支持不住,只得把刚从刘成勋手里夺得的成都,奉送给熊克武。驱刘氏而代之,尚不满两月,即已为人所驱,想来亦复何苦。川东方面,却互有胜负,旅进旅退的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平民。可为长太息。这时川军的实力派,大可分为三派:第一派便是倾向南政府的熊克武派,占有成都、泸州等地,刘成勋,赖心辉、石青阳、周西成、汤子模、颜德基、但懋辛等,都是熊氏一派的。第二派是受吴佩孚嗾使的杨森派,如邓锡侯、陈国栋、袁祖铭、赵荣华、卢金山、王汝勤以及在川北的刘存厚、田颂尧等,都是这一派的。第三派如刘湘、刘文辉、陈洪范等,虽则号称中立,其实却接近杨森,所以后来也竟加入杨森一派,和熊克武实行宣战了。
  熊克武原属老同盟会员,很信仰中山先生,所以在川中用兵的时候,就通款先生,先生便任他为四川讨贼军总司令。那面杨森一派,便也公推刘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