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电赞成,即如英、法、美、意、日等国,亦皆投与公文,正式承认。惟俄皇尼古拉二世,与俄后俱被驱出,徙至西伯利亚,幽锢穷荒,不得自由行动。余若亲德派大臣,或杀或逐,扫尽无遗,比诸中国革命时,难易相去,几判天渊。新政府且发表政见,声言作战方针,举国一致,决不与德奥单独讲和,似乎俄国人士,一德一心,可以从此大定了。
  哪知国家革命,断没有这种容易的事情,试看我国辛亥革命,各省人民,哪一个不欢欣舞蹈,极力鼓吹,统说是革命告成,大家可享共和幸福,就是内外官吏,无论文武,亦皆翊赞共和,推倒君主。为甚么清室逊位,民国成立,扰扰多年,反害得七乱八糟,不可究诘。难道俄国人民,果皆高尚,绝无争权夺利、党同伐异的思想么?向来俄国分二党派,除旧政府外,一为下层阶级的急进派,系劳兵团、农民团所组成;一为中等阶级的保守派,乃立宪党系,及武人军官所组就。此次俄国革命,全是急进派倡起,保守派不过随势附和,略表同情。首任内阁总理尔伏夫,视事不过数旬,即受各界刺激,辞职自去。继任为克伦斯基,是急进派翘楚,当革命时,被举为司法总长,曾决议废止死刑,嗣改任陆军总长,进掌首揆,所有设施,纯主急进。陆军总长萨微柯甫,及将军柯尼洛甫,与彼不合,萨氏辞去,柯尼洛甫独与克氏竞争,致用武力解决,俄京复起战事。后虽柯氏失败,党争终未消灭,就中又有一派过激党,比克氏还要维新,竟将克氏推翻,另组新政府、新国会。所以俄京大乱,迭起争端。
  内部不靖,外部当然懈体,德军得乘隙深入,步步进逼,俄国原是吃紧,还有我国的中央政府,更禁不住慌张起来。如此怯弱,奈何参战?中国西北一带,与俄接壤,万一俄人不能制德,被德人穿过俄境,由欧入亚,必且仇恨中国,乘势报复。中国加入参战团,本是徒慕虚名,怎可弄巧成拙,反遭实祸?参战督办段总理,为主战的发起人,并且亲操政柄,内外处置,丛集一身,哪得不暗暗着急,加添了一桩心事?亏得小徐等代为设法,想出了借助他山的政策,预备不虞。环顾列强,只有东邻日本,地处同洲,依为唇齿,况迭蒙贷款,情好正深,乐得援共同防敌的美名,与他结约。好在驻日公使章宗祥,素来亲日,必能出与协商,不致无效。当下电告章氏,令他速办。章公使不敢怠慢,即致书日本外务大臣,请他共同防敌。公文有云:
  敬启者:中国政府鉴于目下时局,依下列纲领,与贵国政府协同处置,为贵我两国之必要。兹依本国政府之训令,特向贵国提议,本使深为荣幸。
  (一)中国政府,及日本政府,因敌国实力之日见蔓延于俄国境内,其结果将使远东之平和安宁,受侵迫之危险。为适应此项情势,及实行两国参加此次战争之义务,不能不及早协同考量应行之处置。
  (二)依前项所述,经两国政府合意后,因实行决定之事,凡两国陆海军,对于此次共同防敌战略之范围,应行协力之方法及其条件,由两国当局官宪协定之。该当局官宪,对于互相利害问题,互相慎重诚实,随时协议。
  并由两国政府核定,俟时机实行以上提议。相应函达,敬请见复为荷!兹本使对于阁下,特表敬意。敬具。
  中华民国七年三月二十五日
  中华民国特命全权公使章宗祥 印外务大臣法学博士子爵本野一郎阁下公文去后,即日接复,愿同办理。何其亲善乃尔?除公文外,又由日本外务大臣本野一郎,另附一函云:
  敬启者:三月二十五日,贵我两国政府,因共同防敌,业经互换公文。帝国政府,以为该公文之有效期间,应由两国军事当局商定。再因共同防敌,日本军队在中国境内者,俟战事终了后,应一律由中国境内撤退。帝国政府,特此声明,相应函达。兹本大臣对于阁下,特表敬意。敬具。真好交情。
  章宗祥得了这种文牍,不胜喜慰,便即电达政府,备述梗概。段总理即咨照驻京日使,彼此各派委员;在北京组织委员会,协议共同防敌的条件。日使自然照允,即日互派委员会议。所有两国派定的委员,姓名列下:
  [[(中国委员长)]]
  上将衔参谋处处长靳云鹏
  [[ (中国委员)]]
  陆军中将曲同丰
  司长丁锦
  海军中将沈寿堃
  陆军少将田书年
  陆军少将刘嗣荣
  陆军少将江寿祺
  陆军少将童焕文
  奉天督军代表秦华
  吉林督军代表陈鸿达
  黑龙江督军代表张济光
  海军少将吴振南
  海军少将陈恩焘
  外交部参事刘崇杰
  [[(日本委员长)]]
  陆军少将斋藤
  [[(日本委员)]]
  陆军少将宇桓
  海军少将增田
  海军大伊集院
  海军大佐桦山
  陆军中佐本庄
  各委员到了会场,列席公议,议出了十二条约章,约文如下:
  第一条 中、日两国陆军,因敌国势力之日见蔓延于俄国境内,其结果将使远东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