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南通及沭阳等处所驻张军,亦相继为乱。幸经徐州镇守使张文生、海州镇守使白宝山,率部剿伐,逐渐扫平。转风使舵,两镇守使总算聪明。段总理接报后,便传电宣慰道:
  奉大总统令,徐州镇守使张文生、海州镇守使白宝山,当张勋倡乱之始,即经通电声明,未预逆谋,并约束军队,力维秩序,此次土匪新兵,裹胁为变,又复亲督所部,立予歼除,淮、徐一带,得以保持安宁,实属深明大义,克当职守。张文生、白宝山着照旧供职,并责成将所部军队,声明纪律,切实整顿,以卫地方。此令。
  还有清宫上下,经此剧变,十三龄的冲人,被张辫帅强迫登台,又做了十一、二日的北京皇帝,险些儿把饭碗都掷碎了。张勋一逃,段氏入京,急忙由内务府出名,函致段总理,历诉张勋强迫等情,段即命内务部电告冯国璋,主张优待条件,仍然如前。冯国璋自然同意,便托段总理传令道:
  据清室内务府函称:本日内务府奉谕,前于宣统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,钦奉隆裕皇太后懿旨,因全国人民倾心共和,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全国,定为民主共和,并议定优待皇室条件,永资遵守等因。六载以来,备极优待,本无私政之心,岂有食言之理。不意七月一号,张勋率领军队,入宫蟠踞,矫发谕旨,擅更国体,违背先朝懿训,冲人深居宫禁,莫可如何,此中情形,当为天下所共谅。着内务府咨请民国政府,宣布中外,一体闻知等因。查此次张勋叛国,矫挟肇乱,天下本共有见闻,兹据清室咨达各情,合亟明白布告,咸使闻知。此令。
  侥幸侥幸,清室的优待条件,总算保住,不致撤销。小子有诗咏道:
  亡国无如清室安,悲中尚觉有余欢。
  如何平地风波起,险把遗宗一扫残?
  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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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勋之妻,尚知复辟之不易成功,而勋独如病狂易,卒至孤军败走,入荷兰使馆以寄身,微特无以对民国,对清室,即对诸床头人,亦应有愧色矣。彼意以为各省军阀,赞成者已居多数,可以任所欲为,曾亦思人心难料,仲由、季布,当今尚有几人耶?勋一走而段氏入京,复为总理,是张勋之一番狂热,不啻代段氏作成位望。勋负大罪,段居大功,蚕丝作茧,自缚其身,何其愚也?
  而爱新觉罗氏之犹得苟延,抑亦仅矣。
  
  第八十八回 代总统启节入都 投照会决谋宣战
  却说国务总理段祺瑞,勘定乱祸,重造民国,中外已多数赞同,惟国民党中人物,仍拟扶持黎元洪。黎既去职,党人失主,势不能无所觖望,于是唐绍仪、汪兆铭等,同诣上海运动海军总司令程璧光、第一舰队司令林葆怿,否认国会解散后的政府,即于七月二十一日,宣告独立,电文如下:
  中华民国海军总长程璧光、第一舰队司令林葆怿,谨率各舰队暨各将士,布告天下曰:自倪嗣冲首揭叛旗,毁弃《约法》,蹂躏国会,而中华民国之实亡;自张勋拥兵入京,公然僭窃,而中华民国之名亦亡。今张勋覆灭,中华民国之名,已亡而复存矣。然《约法》毁弃,国会蹂躏,国家纲纪,荡然已尽,岂中华民国仅以存其名为已足,而其实乃可置之于不问耶?夫纲纪陵夷,则奸宄横行,故一切假托名义者,乃得悍然无所顾忌,竟至罪恶贯盈之倪嗣冲,亦复当安徽督军之大任,益以南路司令之特权,颐指气使,叱咤四省,天下皆指为首祸,而顾以首义自居,天下皆指为元凶,而顾以元勋自居,循是以往,中华民国不复为国民之公器,特为权奸之面具而已。应加指摘。长此隐忍,何以为国?鱼烂之兆已见,陆沈之祸安逃?所为中夜斫剑,临流击楫者也。夫我海军将士,既以铁血构造共和,即以铁血拥护之,未免过夸。当丙辰之际,帝制已消,国命未续,我海军将士,以三事自矢,一曰拥护将士,二曰恢复国会,三曰惩办祸首,盖所求者,共和之实际,非共和之虚名,耿耿此心,可质天日。今者以言《约法》,则已灭裂矣,以言国会,则已破散矣,以言祸首,则鸱张者凌厉而无前,蛰伏者呼啸而竞起矣,国基颠簸,人心震撼,愕眙相顾,莫敢谁何!
  呜呼!我海军将士,岂惟初心之已戾,亦惟责任之未尽也。用是援枹而起,仗义而言,必使已僵之《约法》,回其效力,已散之国会,复其原状,元恶大憝,为国蟊贼者,无所逃罪,然后解甲。自《约法》失效,国会解散之日起,一切命令,无所根据,当然无效,发此命令之政府,当然否认。谨此布告,咸使闻知。
  自发表电文后,便率同舰队,开往广东,唐绍仪、汪兆铭相偕同行。广东督军陈炳焜,早与中央脱离关系,见八十四回。当然欢迎海军,无庸细表。惟段祺瑞闻海军独立,急电告冯国璋,请褫夺程璧光职。国璋也即允行,免璧光官,另派海军总长刘冠雄,暂行兼领,一面使人慰谕海军第二舰队司令饶怀文,及练习舰队司令曾兆麟,还算笼络得住,由饶、曾通电中外,谓:“此次沪上海军宣言,我等绝不与闻,现在海军第二队暨练习队,一切行动,惟有禀承冯大总统意旨,以服从中央、保卫地方为职志。”段祺瑞稍稍放心,暗思海军宣言文中,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