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几次架开刀枪,呼道:“二位将军,小人实有投顺之心,望勿动疑!”张、李道:“你既有投降之心,且立下誓来,方准你来投降。”牛健开言道:“天地昭然共听,我牛健立心投降杨元帅麾下效力,若有丝毫歹意,口是心非,上遭神明责谴,在阵过刀而亡!”张忠、李义原是直性英雄,见他立下重咒,即放下刀枪言道:“我二人留些情面,但做不得主张,且带你回关,候杨元帅定夺。如若元帅允准收留,是你的造化。倘然不准投降,便与我二人不涉了。”牛健道:“深谢二位将军高义,还乞周全些。”张忠吩咐众兵丁就此回关,牛健随后押着征衣车辆,仍从燕子河道而行。
  这李义打算立功,因道:“张二哥,我与你到元帅帐前,须说些谎话,也可立些功劳。”张忠道:“三弟,怎生谎话,可以立得战功?”李义道:“只说奉了元帅将令,杀到大狼山,杀得二牛大败,牛刚被逃脱了,牛健被擒,取回征衣,夺转粮草,如此岂不是立得大功?”张忠道:“元帅案前,且勿谎言,方见光明正大,即拿回强盗,讨回征衣,也不算什么功劳。且待血战沙场,敌人授首,定国安邦,显标名姓,方为英雄,假功劳有何稀罕的!岂可效着昨日李守备父子行为!”李义道:“二哥这句话,深为有理,到底不说谎话好。”张忠道:“这也自然。”路上二人谈谈说说,已是红日西沉,早已封锁关门,只得在城外屯扎一宵。
  次早元帅升坐,中军文武官员都来参见,有焦廷贵上帐,启禀元帅道:“今有张忠、李义,带领大军,前往大狼山,路逢强盗投降,送还征衣,现在辕门外候令。”杨元帅喜色洋洋,连称妙妙,吩咐即传二人进来。焦廷贵领令,不一时张忠、李义报名进至帅堂,参见过元帅,站立两旁。元帅虎目一瞧,二将一人面如枣色,一人面如淡墨,体壮身魁,凛凛威风,真是两员勇将。元帅开言道:“张忠、李义,你二人带兵往大狼山讨取征衣,事体如何?且细告本帅得知。”二将齐禀道:“元帅,小将奉令,带兵未到大狼山,在燕子河遇着牛健,将原劫征衣粮草送回,他自愿投降军前效力。小将只得带同牛健而来,不揣冒昧,准其投降与否?伏祈元帅定夺。”元帅闻言点头,又唤孟定国,将征衣检点明白,散给众军兵,粮饷贮归军库。狄青点首自言道:“今朝才应圣觉禅师之言,有失有归,祸中得福,毫厘不差。”
  当日杨元帅吩咐捆绑牛健,进至帅堂,跪于帐前,低头伏地。元帅大怒,喝道:“牛健,你占据磨盘山为盗,本帅一向全你喽蚁之命,故未来剿灭。今日擅敢劫抢御批征衣,连累钦差,本帅都有罪名,你又投入敌人麾下,今见贼人倾尽,进退无门,方来投顺。本帅这里用你不着!”喝令刀斧手,推出辕门,斩首号令。牛健道:“元帅开恩听禀,只因孙云有书,投到磨盘山,叫我兄弟将征衣抢劫,原该如山罪重。劫上山后,悔已不及,料得元帅震怒,大兵一至,我兄弟休矣。当时原思送还,都是我兄弟牛刚不明,只恐元帅加罪,教唆我发火烧山,投归赞天王部下。但今粮草征衣,原装未动,今日小人改悔前非,特来献降,愿在元帅军前牧马效力,以盖前愆,伏乞开恩,留残躯于一线,足见元帅宽仁之恩。”
  元帅问道:“孙云是何等样人?与你书信往来,且直禀上来,休得隐瞒。”牛健道:“元帅,那孙云的胞兄名叫孙秀,在朝现为兵部之职。”元帅道:“如此是孙秀之弟了。”又叫道:“王亲大人,那孙云与你有仇么?”狄爷细将情由说明,元帅方知其故,又问牛健道:“那孙云的来书何在?”牛健道:“放火烧山,其书未存,亦已烧毁在山中了。”元帅道:“狄王亲,如若有书留存,本帅可以上本奏明,收除此贼了。怎奈凭证全无,言词不足为据,如何是好!”狄爷道:“元帅,孙秀、孙云虽然有罪,但如今没有书信为凭,是他的恶贯未盈之故。且慢除他,小人立心不善,下次岂无再作恶之时,待他犯了大关节,再行除他,尚未为晚。”元帅笑道:“狄王亲海量仁慈,非人可及。”
  一旁有焦廷贵半痴半呆叫道:“元帅,小将有禀。”元帅道:“你有何商议?”焦廷贵道:“牛健是个信人,断然杀不得。”元帅道:“你怎知他是信人?”焦廷贵道:“他误听孙云之言,劫了征衣,来害钦差。如今劫去又送还,从来只有拿到的犯人,没有自来的犯人,元帅是明理的,杀这自来贼寇,岂不是元帅欺着信实之人?”元帅大喝道:“匹夫,休说乱语。”又问范大人怎生处置?范爷道:“想大狼山余寇尽除.饶了他谅亦无妨。”杨青道:“他来投顺,并无歹心,何须杀却。”狄青见焦廷贵讨饶,料与牛健有些瓜葛,便道:“元帅,牛健也是一念之差,恕彼已知罪,送还征衣,免其一死。”元帅道:“狄王亲既如此洪量大度,本帅未便执法,死罪饶了,活罪难宽。”吩咐松绑,打二十军棍,发在军前效力。
  当时打了牛健二十军棍,他忍痛起来,谢了元帅之恩。元帅道:“牛健,你还有弟牛刚,如今何在?”牛健道:“逆弟不愿投降,如今分散,不知去向了。”元帅道:“何须猜测,定然在大狼山,少不得发兵征剿。”牛健道:“启上元帅,小人尚有三千兵,求元帅一并收用。”元帅命焦廷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