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巴掌,夹面打去,不问长短,即命董超、薛霸将王炳锁住。
  当时一堂差役,吃惊不小,如别位官员犹可,一见此位黑阎罗拿了王大人,好不惊骇,大家一哄而散。包爷当下坐了王刑部的公位,吩咐放起犯人夹棍,大喝道:“你这奴才是何人,听信何人来顶冒当刑?招出情由,本官决不罪你。若不明言,即上铡刀分段不饶。”蓝七听了,心想:久仰包黑大名,不是好惹的,如今料想瞒不过了。只得将情形一一禀知。包公听罢,冷笑道:“王炳,你果然弄得好神通,岂料事有凑巧,我包拯又无通风密报,自来戳破机关。老夫不与你多言,明日面圣再议。”王炳心中着急,只得恳告:“年兄,小弟一时差见,望兄大德周全,宽容于弟,再不敢欺瞒了。”包公全然不睬,命张龙将蓝七发回原狱,赵虎带锁王炳,董、薛带了郭槐,回衙管束,明朝见驾。好一位堂堂刑部官,皆因听了愚妇之言,欺君贪财,今已鱼投缯网。
  慢言包公带去犯人,且说王府家丁,慌忙进内报知夫人。马氏一闻,吓得战战兢兢,咬牙切齿,恨包公将丈夫拿去,定然凶多吉少,怎生是好,一众使女丫环,也纷纷谈论不表。
  却说包公回归府内,已是四更漏下,不去安睡,停一会命四健丁持了提灯,带了两名犯人到朝房。众官也觉惊骇,庞洪道:“包大人,两名犯人是哪个?”包公道:“国丈,你去认认,像是何人?”庞洪免不得走近前一瞧,骇然道:“这是王炳,此是九千岁。”包公道:“你身居国丈之尊,还要逢迎奸佞,呼他九千岁,自倒威权!”庞洪还要诘问,只听得钟鸣鼓响,天子临朝,各官无甚奏章,只有包公出班道:“臣有事启奏。”天子道:“包卿有何奏闻?”包公即将昨夜三更左右,稽查奸宄凶民,偶到刑部衙左近,有街衢往来之民私语,方知刑部审询夜堂。自己前去察看,方知暗弄机关等情,逐一奏闻。又道:“臣已将二钦犯拿下,带至午门外,恭候圣裁。”嘉祐君王闻奏,不觉龙颜大怒道:“可恨王炳如此欺瞒!”即差御前校尉速拿王炳上殿,校尉领旨下去。
  不知王炳进殿性命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狄青演义
第五十七回 勘奸谋包拯持正 儆贪吏王炳殉身



  当时庞国丈想道:这包黑是难以瞒昧的,他在朝中,任谁有些破绽,都被他揭破,实在可怕。正想着,早有王炳带到,俯伏阶下道:“罪臣王炳见驾。”嘉祐君王龙颜发怒,骂道:“胆大王炳,寡人待你并无差处,因何不念君恩,欺瞒昧法。朕也曾再三叮嘱,如断明此事,朕自然知你之劳,见你之情,缘何口是心非,贪婪财宝,辜负朕恩,实乃畜类!你今有何分说,只管言来。”王炳伏倒御前道:“陛下开恩,罪臣原立定主见,即将十八年屈事伸理明白,只因不合听信了旁人之言,故今做出误国欺君之事,悔恨已迟了。”君王道:“你听了哪人撺唆的?”王炳道:“陛下,臣不合耳软,误听臣妻马氏之言,唆臣趋奉刘太后娘娘为上,破窑内贫妇日久年多,不知他果是李太后否。或是此妇乃痴心妄想,审不明白时,即招二位太后娘娘嗔怪,官也做不成,命也活不得。误听妻言,实乃罪臣智气昏迷,万望我主念臣一向无差,法外从宽,赦臣重罪,深感天恩。”
  君王听了王炳之言,不觉笑怒交半道:“亏你身居刑部,听信妇人之言,做此欺君坏法之行。你妻比之尹氏,真有天差地远之别了。”当时君王想道:妇人断没此胆量,也许是王炳推却之词,无凭之言,不能深信。便命将马氏拿下,交与包公,与郭槐一并审讯。当有庞国丈道:“臣有奏,此案发不得包拯审问。”君王道:“此是何故?”庞洪道:“如今包拯是个有罪之人,如何还发他审讯?”君王道:“包卿有何罪可指?”庞洪道:“臣启陛下,这王炳乃包拯保荐的,岂非包拯先有大罪?”君王一想,还未开言,包公道:“臣误荐王炳,原甘待罪,念臣有一功,可以将功赎罪,仰乞龙心鉴察。”君王道:“包卿有何大功,可奏朕知。”包公道:“臣前夜二更天,微行访察,路遇一人,月下看得清楚,乃是内监。臣即诘他何往,他不回言,逃走如飞,启臣疑心,即拿他回衙审问明白,方知他名王恩,是刘太后娘娘着他行贿赂于刑部。贿赂是黄金五十锭,明珠三百颗,此是狸猫换主之实据,十八年前之冤可以大白,伏维陛下龙心详察。”国丈道:“臣还有奏,臣思包拯前夜拿了内监,何不昨天奏明陛下,直至今天启奏,内监不见拿到,乃是口说无凭,希图卸罪。伏乞我主鉴察。”
  当下你一言,我一语,反弄得君王分辨不清,只见左班中一位老贤臣俯伏奏道:“老臣富弼有奏。”君王道:“老卿家请起,有何奏言,与朕分忧。”富太师谢恩已毕道:“臣思包拯乃是忠肝义胆之臣,众民人人感德,个个称能。目今此案所关重大,非比等闲,乃是我主内廷重事,况此事乃包拯得据而来,他怎敢存私,自取罪戾。万望陛下休听国丈之言,如发交别员究断,已有王刑部前辙可鉴,不如放开龙心,发交包拯,方可明白十八年前之冤。如今王恩已被他拿下,看来不是无凭无据的谎言,再差官往刑部行中,捉拿马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