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昏乱之时,修德体,大逆者威之以兵,顺者抚之以德!宽温之誉,施及万方。征服朝鲜,统一蒙古,更获玉玺,内外化成;上合天意,下协舆情。以是臣等仰体天心,敬上尊号,一切仪物,俱已完备。伏愿府赐谕允,勿虚众望。

  太宗看了说道:“现在时局未定,正在用兵的时候,也无暇及此。”诸贝勒大臣一齐劝驾,说道:“从来说的‘名正言顺’,皇上功盖寰宇,如今要用兵明国,须上尊号,才能和明朝皇帝下个敌体的战书。”太宗听他们说话有理,便也答应了,拣了个吉日祭告天地,受“宽温仁圣皇帝”的称号,改国号为大清,改元称崇德元年。

  第二天,太宗带领诸贝勒去祭太庙。尊始祖称泽王,高祖称庆王,曾祖称昌王,祖称福王。尊太祖努尔哈赤称武皇帝,庙称太庙,陵称福陵。封孔有德做恭顺王,耿仲明做怀顺王。此外贝勒大臣都加封进爵;一面拜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为统帅,进兵到大凌河,猛战三天三夜,打破了大凌河,捉住明将祖大寿,又放他回国去,替清朝做着侦探。

  多尔衮又进兵围住锦州,消息报到明朝,熹宗便拜洪承畴做经略使,就带王朴、曹变蛟、马科、吴三桂、李辅明、唐通、白广恩、王廷臣八个总兵官,参将游击守备二百多名,马步兵十三万人去救锦州。把营头扎在松山城北乳峰山的山冈上,多尔衮打听得明朝兵势浩大,怕自己抵敌不住,便打发旗牌官回盛京求救兵去。太宗得了消息,便立刻调动大队人马,亲自统带着,到锦州来;京城里的事体,自有郑亲王济尔哈朗照管。不多几天,太宗兵马到了辽河西岸,多尔衮前来接驾,便说起洪承畴兵来攻我右翼和土谢图亲王营盘,被我们兵士打退。太宗听了,也不说话,骑着马带着许多亲王大臣,到松山脚下去看敌兵的形势。回到自己营里,便吩咐把大兵散开,包围住松山到杏山这一段路,又从乌忻河扎营,直扎到海边,拦断了一条大路。

  那明朝兵将,见自己被清兵包围住了,心里个个惊慌起来,都打算偷偷的逃去。到第二天一清早,明朝八个总兵官,都带领本部兵马,擂鼓吹角,直冲进噶布什贤的阵地里来。谁知那噶布什贤,已早得了太宗授的机宜,只是把守营门,掩旗息鼓的不动声色。待明兵走进营门,只看见红旗一动,营里面万弩齐发,一箭一个,明兵的先锋队;被射倒了四五百人。明兵吓了一跳,急转身逃命。后面的人马,被前面的人马冲动,一齐和潮木—般倒退下去。只听得呐喊声,叫嚎声,自己踏死自己的兵马,也不知有多少。清国兵马乘势追杀,镶蓝旗摆牙喇、武英郡王阿济格、贝子博洛内、大臣图尔格等四路夹攻,直追到塔山地方。明兵有粮米十二堆,在笔架山地方,统被清兵夺去。

  明朝将官,吃了这一回败仗,都打算逃回国去,撤退了七营步兵,靠着松山城驻扎。那清朝镶红旗兵,拦住了明兵的去路。第二天,洪承畴传令猛扑镶红旗兵,两军各出,死力对敌,正杀得起劲,明兵一见前面一簇人马,张着黄伞,伞下面一个人,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,早吓得心惊胆战,撇下敌兵,纷纷逃回营去。太宗一面鸣金收兵,立刻传集诸将到帐下议事。太宗说道:“我看明兵营中,旌旗不整,今夜敌兵必逃。”当即传令,着左翼四旗摆牙喇,合着阿礼哈蒙古兵,噶布什贤兵,连接着摆一个长蛇阵,直到海边,拦住明兵的去路。要知明兵胜败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








第二十回 传疑案宸妃逝世 惊艳遇洪帅投诚

  却说这一夜初更向尽,只听得北风猎猎,刁斗声声。清兵御营中,列炬如昼。太宗坐在豹皮椅上,许多猛将分左右站立。御案上摊着一张地图。太宗手指着地图,对众将讲着敌兵的形势。

  正说着,忽然有一个将军,进帐来说道:“明军人马在暗地里移动,今夜怕要来偷营,请万岁保重。”太宗听了,冷笑一声,说道:“鼠辈决没有这样的胆量!”一句话没有说完,忽然探马来报说:“明兵逃了!”那吴三桂、王朴、唐通、马科、白广恩、李辅明几个总兵,带了马步兵,向噶布什贤阵地上逃去。太宗听了,只说得一个“追”字,那左右猛将一齐走出营门,各带本部兵马,着地卷起一阵狂风,向海边追去。这里太宗又打发蒙古固山额真阿赖库、鲁克尔汉、察哈尔,各带本部兵马,埋伏在杏山一路,如见有敌兵,立刻拦头痛打,不得远追,也不得擅自回军;又下令睿亲王多尔衮、贝子罗托、公屯济一班主将,带领四旗摆牙喇兵和土谢图亲王兵,前往锦州城外塔山大路上,拦腰截断敌兵;又传令达贤堪辛达里纳林,率领枪炮手,前往笔架山保守粮米;又传令正黄旗阿礼哈超哈,镇国将军宗室巴布海纛,章京图辣,带兵去拦截塔山路敌兵;又传令武英郡主阿济格,也去拦截塔山路敌兵,倘然敌兵要偷过塔山,可率领巴布海图赖从宁远直向连山路上追去;又令贝子博洛,带兵从桑噶尔塞堡拦切敌兵。又打听得明朝郎中张若麒从小凌河口坐船逃去,便令镶黄旗蒙占固山梅勒章京赖虎,察哈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