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。
  畲先领狼头在前,畲佑领虎翼在后,往西南进发。龙逊步到青蛇岭,平无累禀知客卿,辞使回去。一行经由赤尾坡,沿路均系组壁丹崖。望见紫骅岭,头北尾南,形势超跃,直似天马腾空之像。缓缓推上岭巅,视南边复有中紫骝岭,小紫驹岭,本国东西形势了然在目。远近山冈备极万状:北边峰岭尤峻,连障交峦,入霄撑汉,目不能穷;南望槽湖,汪洋浩淼;北望京城,岫裹峰包;西望老人峰,拄杖偻立;东望凤翅铺张,奇观难舍。
  下岭过老人峰,行五天,到百炼关,却系个大峰,形如老猿,脚底系深溪。关居山隈,回望老人峰,在紫骅岭下,正如老者欲上骑的情景,马亦有受勒之势,不似赤尾坡奔腾形状。
  龙街道:“杨昆如何不迎接?”平无累道:“守将如此,关可袭而取也。”客卿道:“且速进关。”平无累先行,驱兵趋到,守军放下闸来,平无累大吼赶上,双手托起,余先领军如风而入。平无累低头闪进放手,掣出双剑,呼喊上城。谯楼兵丁,骇得飞跑。平无累将铁闸盘起,后军尽入。
  只见杨昆领兵前来,龙街呼道:“平将军不须动手,杨将军可快迎接天使。”杨昆见系龙街,大惊答道:“天使何在?”龙街道:“车中不是么?”扬昆看见客卿,慌弃戈下骑参见。
  客卿躬身扶起道:“闻将军原是正人,因为贼所诱,误获重愆,而今持兵拒战,却是何理!”杨昆赧颜答道:“素性愚暗,诚如天使所谕。今闻有兵,不知何处来的,是以荷戈问讯,恳天使原有。”客卿道:“原系分内之事,谁能责汝!但兵已入关而始知,成何将体!”杨昆唯唯,随进营门。
  客卿点视军将,见众将官俱有不平之色。客卿问道:“骁将可俱骁勇么?”有个名唤阎长的答道:“敢请命试。”龙街怒其无礼,正欲喝叱,只见平无累禀明客卿,下来道:“何样试法?”阎长道:“十八般武艺听点。”平无累笑道:“个对个试,无甚意味,饶尔们十将,我只单身耍耍如何?”阎长道:“须禀天使。”平无累道:“请。”阎长向前躬身禀道:“平爷藐视小将等,言以单身敌十个,器械无情,理当求示。”客卿道:“器械无情,难免伤损,不用器械者准。”阎长退下。
  平无累见营门外左右俱有金角端,足高三尺,每个约重七 八百斤。平无累向前提起一个放下,道:“你们来看!”诸将虽然吃惊,阎长硬嘴道:“原说单身敌十,这角端难道十人抬不起么!”平无累道:“抬抬看。”阎长等五人同前用力抬起。平无累道:“好,再来。”又双手升高放下道:“学这样子。”阎长等十人齐上,亦升高起来。平无累道:“好!”乃左手撩衣,右手擎起,绕营回来放下道:“请。”十人招呼举起行去,奈手力脚下不齐,未曾移动十步,早将角端抛落。阎长腿遭压倒,血流满地,大叫一声,昏迷不醒。
  客卿取出灵丹,命将腿捆缚起来,用童便将药化开灌下。唤杨昆责道:“似此庸材,如何使充骁将!令营内军道,无论将官军士,有二人升起角端者,补充。”将士得令,纷纷前来试手。升高者只有十二个,皆是军士,查点姓名,曰:童微、隆达、吴淇、越丰、乜莹、曾柬、茅游、蔚然、饶拱、晁照、犀利、辛獒。令将素习兵器使验,众将领命,各呈所能。客卿见俱精熟,命尽补骁将。
  忽见阎长喊道:“好也,好也!”軲辘起来。众将道:“快谢天使仙丹。”阎长慌慌叩头。客卿令原来十名骁将,均补军士之数,待立功时再行升复。又责杨昆道:“有才如此,而使沉埋,颠倒极矣!”杨昆道:“骁将俱系公举,小将并无偏爱。”客卿道:“什么公举,不过系夤缘!尔只顾徇众,那管政务?设有用时,岂但送他性命,败误国事非浅,尔的身家安能保乎!”杨昆叩头称谢,客卿命收槛车。在关上耽住五天,访民疾苦,俱诉称杨昆爱惠。乃释出槛车,去职衔,仍使极领关事,有功再复,获罪即诛。杨昆感服。
  客卿起身,欲往淦中关。杨昆禀道:“请先往滋荣。”客卿道:“何也?”杨昆道:“今有滋荣关牛市,使人送书,约末将同心举兵,杀往京城,中有包、余内应。小将蒙天使指醒,岂敢隐匿?请乘牛市备尚未全,迅往平之!”客卿道:“如此足见将军向来为人所误,请问贵关所产军需何件?”杨昆道:“枪锋箭镞银藤,着肉断筋草,各处皆取于兹。”客卿道:“可如此如此。”杨昆领命。客卿吩咐平无累,又呼十员骁将前来叮嘱。留下平无累,自同龙街,带童微、茅游起程往淦中。百炼军民将士奔送,无不泣下。
  客卿由方中坂直行太白山,上送琴岭,五日到天乙岩,瞭望淦中关。龙街指道:“关内似有排阵之形,想必操演。”客卿道:“此处离彼约有若干路?”茅游道:“自峰上至脚下十里,再进至关内三十里。”客卿道:“可在此山隈中住下。”龙街禀道:“小将请先暗入关。”童微道:“须同茅游去,他的表兄卢咸家在关内,同去自免盘诘。”客卿依允,吩咐小心。
  茅游叫众军将所带银藤俱拿出来,装满大车,同龙街挽推往淦中。到得关前,守门将士盘诘,茅游答道:“百炼关来卖银藤者。”盘诘的道:“投谁行内?”茅游道:“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