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处决。赏船户紫贝三十个,五百军士每人十个。其余尽行入册,共二千二百十 余万贝。将廉洁上了槛车。仍命铁柱领兵,交还樊勇。令蒋羹兼护关务,并让依时脚价,陆续将赃货装载送部。
  铁柱回来,乃同上船开行。到处,大夫邑宰俱备灯彩鼓乐迎送。所馈礼物,庶长看过,令之英登簿,尽行退回。各官恳求赏收,庶长道:“老夫船小行迟,不能多带,诸位实心,可代老夫挽船走数里。”大夫邑宰要加人丁,庶长道:“此俱贫民,今年大旱,安得饱餐,岂堪差使彼等用力?老夫心酸。”各官听了,俱自行拉挽船只。
  到了铜山地方,只见邑宰菜色鹄形,左手抱琴,右手提壶,并无灯彩鼓乐,单身在岸迎接。庶长命住船,邑宰报名道:“铜山邑宰独孤信天迎接老庶长。”庶长附之华耳边说了几句,之华登岸去了,再命信天上船,便令开行。信天参见毕,躬身禀道:“铜山土瘠民贫,本年大旱,屡次详报灾荒,未蒙批发。今幸福星照临,恳恩赏准,以苏百姓。”庶长道:“既无丝竹灯彩,又无筵席土仪,尔为邑宰,差务礼节都不知么?”信天禀道:“卑职心非不欲,奈岁凶荒,无从措办,特抱焦桐,请操鄙曲,以当灯彩鼓乐,薄鲁半杯,权为供奉席筵。”庶长道:“可。”信天斟上酒,乃接琴而鼓道:岁连凶,盖藏空;生计穷,诉苍穹。
  庶长接酒敬与古璋,又问信天道:“杯何少也?”信天舍琴道:“卑职不知庶长之嘉宾。”答毕,复鼓道:
    无路通老羸,沟壑壮西东。
  忽闻岸上骤然腾沸,视之,却系许多百姓持香奔号而来。庶长令住船,出舱问道:“尔等意欲何为?”百姓跪下禀道:“闻得庶长怪邑大夫不恭,锁带回京,众百姓具香奔叩,恳求代罪。”庶长道:“我带邑宰回都,与尔们何干?”众百姓道:“铜山向系饶邑,屡年来差傜赋役重迭奇扰,盗贼繁多,百姓不堪,十去八九。自去岁独孤大夫莅任,差傜俱无,仅完国赋,经年无讼,民户尽复。今闻因不取于百姓、无以供奉获咎,小民何忍!愿庶长还我父母,所欠缺礼数,求限赔缴。”庶长大笑,对古璋道:“可见独孤为政良矣?”乃命信天上岸,之华进舱。信天也要来换纤,庶长道:“不需。今日系老夫,若系他人,贵邑宰获罪多矣!”说毕开船。
  数日到都,将带来的挽纤各官,始行诫谕放还。留之英、之华于馆中居祝再上朝复命。水湖已经先到,岛主知之英、之华缘由,并召上殿。朝毕,岛主道:“二卿且屈为下大夫,特立功业,再升显职。”又问道:“古卿缘何不见?”之英、之华奏道:“未蒙恩召。”岛主道:“古先生勋劳盛矣,前代国家立不朽之绩,今又招得二卿,定西边之乱,爵禄不可屈大贤,请为客卿。”之英、之华方谢恩毕,遂到庶长府。古璋道:“我志在报仇,如何受爵于此?二位贤弟莫说我心事,只善代我辞焉可也。”之英、之华道:“如此,弟等也不受封了。”古璋道:“既已受矣,怎可复辞?”二人乃去复命,称古璋素甘淡泊,惮于烦扰,立志不仕。岛主哪里肯依,又命水湖捧弓旌聘延。古璋固辞。再命庶长来劝,古璋坚卧不起。庶长复道:“臣察古璋非逆命者,另有隐情,且缓图之。”岛主应允。
  西庶长乃将双阜关事并赃册奏上,岛主看毕大怒道:“如此狼藉,商贾何以为业,百姓何以为生!所罪允当。”庶长又奏道:“督管大夫廉洁,臣前未奏,谕便宜见机,现已锁槛到都,臣不敢擅专,请命定夺。”岛主道:“总理所司何事?胥役之罪,皆其罪也,大辟何疑!”只见上大夫余大忠、中大夫包赤心出班奏道:“廉洁实该万死,罪在不赦。恳主上鉴其愚鲁失察,全其首领。”岛主道:“如何为之愚鲁失察?”包赤心道:“据庶长所奏,廉洁赃十三万有零,包静乃致于有千万,廉洁若真贪婪,不应少于胥役百倍。”岛主道:“且监候着。”乃与庶长道:“卿可知其详?”庶长道:“臣曾访知,正羡尽归廉洁,罚羡皆出包静之手。包静历年久远,廉洁到任未及三 月,所以较少。”岛主道:“罪不容诛。”庶长又奏道:“月月河口下大夫樊勇勤于职事,教士严明,铜山邑宰独孤信天为国爱民,仁廉可嘉。”岛主降旨:樊勇升为中大夫,兼管双阜关政;信天升为下大夫,管理州政兼本邑事务。
  庶长又奏道:“计巨赃二千余万贝,皆系民之脂膏。东西两关,每岁额征一百万,令此赃既充公,请免两关二十年之征,以苏民力,既可以广君仁,又见国家不重货赂。”岛主沉吟。
  当下余大忠出班奏道:“西庶长所言,未为不是。原昔关征之设,起于国用缺乏,已百余载,民俱安之。命停而不征,固民所喜,他日复征,民岂无怨?臣愚窃谓:只宜选用贤良,严禁贪婪,民力即苏矣!”西庶长奏道:“去恶莫如尽,若仍然旧征课,安能免胥役生端索诈?既知重累闾阎,而犹设此,是不爱民也!”包赤心奏道:“二十年后,仍然复征,管关大夫不能独力,必须吏役,又安知其索诈与否?仍是选用贤良、严禁贪婪为是。”岛主点头道:“国家资用,惟赖砂税关钞。从前东西共有七关,因樊庶长奏:多关滞商病民,徒供游手肥饱,改并为二。
  连年砂税缺少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