惬洽,博爱视为易与。约次日赏琼花,乃引入余大忠之室,谈笑相投,便订生死之交。守义假意依允,大忠乃令诸心腹相叙盘桓,始将图谋废立事体通知。守义道:“守义侍辅公原系营求,辅公尊则守义荣。有所差使,敢不竭力!”大忠等甚悦。
  守义道:“须先用笺列名上辅公,将来方好论叙甲乙。”众人道:“须得如此,日后冒功者始无置喙之处。”乃将同事诸人在国在边者共二百四十列名写就,交守义转上辅公。
  守义告别回来,将原委说清,呈上名笺,辅公看罢,即欲入奏。黄雁道:“莫若先行拘着这班邪臣,后奏主上,彼等始无所施其伎俩。”平络道:“守义设词诱之,彼等奔趋不暇矣。”黄雁道:“其中庸庸碌碌,非出情愿,而所挟使者不少,只须将现在最黠者聚而去之。”守义会意,复到施博爱家向余大忠等道:“公见笺上诸君甚喜,欲卜吉开筵,但因人众,难以辨认,须将众位分作三 等,此时未到者勿论,凡忠智者、诚心者为上等,材干辅助者为次等,心志爱戴而才能平庸者为三等。--其第三等不必开入,只将上等、次等分为两笺开上,以便召宴次第认识也。”施博爱点头道:“所见极是。吾等公议甄别。”乃互相斟酌,头等开出三十三人,二等开出六十九人,其余三等不开。骆守义捧回,辅公展看,居首就是余大忠、廉勇、施博爱、卫国诸人。大怒道:“国家倚为心膂,而俱思首乱,其罪何可胜诛?”再看次笺,惧是一般武臣及诸人子弟。乃将两笺交黄雁看道:“次笺亦可勿论,三十三人,可于十七日召宴拘住,使十八日不得发作,后乃辩理。然此事非细奏上不可,但恐倒泄机关,亦须密禀世子。”黄雁道:“明公斟酌。”辅公带笺到东宫,细将缘由声明。世子道:“人臣无将,只预防之,使不为害,待过千秋节后再为参奏。”辅公领命辞回,与黄雁说,答道:“廉勇现掌禁军,卫国督理京营。二人十七日必不得来,如狼狈为奸,深为可虑。须与独孤密议之。”辅公道:“何不与武侯、广望君谋之?”黄雁道:“观二公素以远客有侍,不肯预嫌疑事体,只须与独孤商之足矣。”辅公乃上帷车,到庶长府面会。独孤庶长迎入书台,礼毕问道:“前日枉驾,因事繁剧,尚未踵府,今又光临,定有以下教也。”辅公道:“千秋圣节,庶长备事机宜妥当,但万方咸集,贤愚不等,未知如何防备?”独孤庶长道:“公所虑诚是,缘恐卫大人不谙军旅,适已奏调樊理矣。”辅公道:“内营若何?”独孤庶长遣:“内军已选调出二千五百,协外营骑兵于各处游巡,所剩五百名,廉勇营领,可无虞也。”辅公喜道:“庶长可谓无微不照矣。”乃辞回,备宴,请武侯、广望君暨三公主及诸世子,十五日燕会。
  至期,诸人齐到公府,叙过温寒,互相尊敬。宴毕,邀入质苑赏玩青莲。辅公陪武侯、广望君散步。辅公道:“千秋节 会,各方毕聚,其中恐有不测。”武侯道:“日前,独孤庶长访国内将才,不佞言樊理持己忠勇,治军严仁;畲佑临难不避,遇事能断;苟学礼应变合宜,视军如子,皆可使用。后闻已调樊理领外营,又分内营为游军,使畲佑领之,似可无忧矣。”辅公点头称善。由莲榭转入秋容圃,恰好平络、骆守义侍立芙蓉厅前,辅公呼来拜见。武侯问清,知系平、骆二大夫之子,俱磊落不群,欣然与广望君受其半礼,呼墨珠等前来,以通家兄弟礼见。二人谦让再三,始依命同拜。
  午宴于素心园,命撤一席于紫桂亭,令墨珠等同饮。六人年少贤能,互相敬爱,然不敢畅意。酒过三巡,同入苑内,谢宴侍席。辅公令平、骆为换剑、跨脊、板角之戏。换剑者,以剑百样飞击,互相承接替换;板角者,以两指捻椽相逐,移到戗角,或单手顺攀,或独足倒挂,行周四方;跨脊者,自此角跃跨中脊而至彼角。当下,二人遵命,跨于角上,飞剑相还,其疾如风,目不暇瞬。换剑之后,复行跨脊、板角不题。当日尽欢而散。
  却说十六日,余大忠等各集家甲,俱已整齐,共五千余副。诸人皆在大忠府内,只见卫国勃然而入道:“事都反了。昨日樊理奉调帮办,今早我入营去,众将禀参,视诸心腹不见在内,问军政司,云:『昨晚奉樊爷将令出差去了。首领将官都是樊爷入营拣阅时所定甲乙,今晨补授的。』我问樊理何不相商,尽行变乱?他言:『谅能使任,整饬营伍之常。千秋节 后,仍使各复旧职。』而今是去一臂增一敌,叫我气也不气?”大众闻言失惊。施博爱道:“事已至此,只好各散家甲,以灭其迹。待后有机可乘,再为图谋。”石可信道:“樊理如此安排,众恃之不恐,我等乘其无备而袭掳之,入劫主上,解去樊理兵权,然后尽歼之,亦奇道也。”大忠道:“不可。三个公主时刻皆在宫中,廉国舅平素懦弱。昨日闻公主请主上将四珠权授内廷门尉,闻四子智勇非凡,各家家甲那能济事?须依施大夫之意为妥。”正商议间,只见骆守义捧进召宴的令旨,召三十三人十七 日赴府筵宴。诸人大喜,复皱眉将内外营更变的事细细告诉,并言十七日俱须各办职事,不能领宴。守义道:“辅公急欲识诸君之面,十七日如实不能,请改于十八日,待千秋宴散后,同往公府如何?”诸人喜道:“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