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顾庶长道:“君前无戏言!”武侯道:“情愿同二将军终身相处,并不敢欺谈。”文侯道:“武侯中计矣!”武侯惊道:“仲卿中何计?”广望君乃附耳将二人实系女子的话细细告诉,武侯骇然道:“焉有此事?”顾庶长道:“所谓犹公主者,适所认也,又与君侯『三 不娶』之意相合,可改为『三必娶』矣!”武侯复奏道:“臣与二将军同居多时,今告完姻,恐伤风化。”岛主道:“寡人自有道理。”乃使内监将细话传入珠蕊楼。
  之英、之华闻得,恳求廉妃道:“此事有玷名教,断不能行,千祈作主。”廉妃道:“二人贞坚,我已深知矣,然亦不可不表明白。”随命内监回奏,请开玑珠库,取白贞珠作证。正是:童身若果非完璧,觌面如何对异殊?
  欲知如何作证之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  
  






第三十回 为奸谋散分奸势 进正士扶持正人


  话说岛主知道大事已成,十分高兴,传命玑珠库司取白贞珠,再命内监请娘娘带同新公主到阁别验。之英、之华羞涩道:“妾等已经易妆,岂可更见朝臣?”廉妃道:“君命不可违也!”二人无法,只得陪侍到阁。向庶长朝见毕。之英、之华向文侯、顾庶长欲行参礼,两庶长慌止道:“今日系公主矣,如何仍系这样?”岛主笑道:“平礼罢!”二人赧颜遵旨,内监取到珠匣呈于案上,另各设高几于面前,岛主亲启旃檀匣,解散鲛绡包,拿出白玉方胜盒,掀开盖来,只见青光溢发,隐隐响腾。须臾视定,乃是胡桃大一颗明珠升降不已,其中仍有一颗安然无声。内监捧上赤玉盘二面,岛主先将不动之珠取置盘中,命内监挨送于文侯、武侯、顾庶长、广望君几上,俱端然清静。及置之英面前,忽然周流环滚,移之华几上,亦然。进到廉妃凤案,其珠跃然而腾,与龙案之珠互相起落。
  岛主乃命内监将龙案上珠掬入赤玉盘,捧于文侯、武侯、顾庶长跟前,俱突冲莫遏;到广望君几中,不跳而滚矣;迨至二公主前,凝然若住,送上凤案,寂然无声矣。岛主大喜,廉妃欣然奏道:“二位公主之贞性表白已系奇事,而驸马之操持亦见,更属难得。此皆国运昌吉,正气降于天也。”岛主大悦道:“妃子所奏不谬,可将镇南、安北将军封为镇国、安国公主。”廉妃命之英,之华谢恩,带回宫内。武侯正欲再奏,顾庶长道:“君侯固执,二女将何所归?”文侯道:“非奇物不足以明奇人。心迹显白,毋得更推矣!”岛主道:“二卿之言是也。”武侯乃止。岛主问道:“诸卿知此珍出处乎?”文侯道:“臣尝读《风土记》,西海有簸箕岛,其珠可别男女贞淫,应即是斯。”顾庶长道:“臣读《万宝图记》:白贞珠产于西海,可别童身:雌珠别男,雄珠别女。”广望君道:“臣闻鳏鱼乘潮陷于沙洲,为蝼蚁所困,肉尽骨朽,而目睛光耀不衰,左为雄,右为雌,能证贞淫。”岛主问武侯道:“先生可有所闻?”武侯道:“臣闻东海有珠,半滚圆,半稍平,能分已未匹配。动时不可止,止时不可动。乃鱼遭鹏吞而目睛不化,冲突不已,鹏复呕出。意者其此乎?”岛主视之,果然半不甚圆,大喜,命钦天监选择吉辰,工务司赶造二驸马府。当日赐宴,尽欢而散,惟武侯怏怏然,亦无可如何。
  不兼旬,府已造成,乃系一府二宅,极其幽洁敞朗。至期,三公主凤辇同降,说不尽妆奁多异宝奇珍,称贺尽公侯将相。更万难及者,公主驸马俊杰而才子,窈窕又英雄,自然情逾胶漆,爱甚海山。只气杀余大忠那班邪佞,朝夕思想离向倾陷。
  其中卫国、石可信尤为狡黠。国舅廉勇因与余大忠至亲,又系无大主宰的人,也弄成一党。当时胡尔仁见计不偕,便与余大忠道:“事已如此,只好缓图。而今且搁过半边,莫再道了。”大忠仰首叹息。石可信道:“话虽是这般说,但余小姐堂堂上大夫之妹,国舅之姨,为着结亲,说来说去,俱无成就,岂不惹人耻笑?”卫国道:“我看这件事,要想出气,犹须中宫作主。”余大忠道:“中宫本性执拗迂板,后来已被节次说动,何尝不作主?奈这班人俱系主上亲信的,谁能弄得动?前为太子的话,几乎五命丧于西老儿之手。”卫国道:“扳倒西老儿,其余随手可以扫去。”大忠道:“谈何容易?驸马、公主都系亲信之国戚,那西老儿更莫想扳他罢!弄得不好,连命都系没有的。”石可信道:“卫大夫智胆包身,定有奇谋。”卫国道:“惟有借储君而去之,并倾储君耳。”胡尔仁道:“哪里有此好事?”卫国道:“先可布散流言,说主上惑于廉妃,国家将乱,文侯等文武欲奉太子以主社稷,请主上人乐山宫为太上皇。如此张扬,自然传入宫中。主上如或动怒,白有法作;如付之坦然,又另作计较。”众人齐道:“主上最不服老,闻之必怒。”石可信道:“然须中宫因而激之,庶好行计。”余大忠道:“我叮嘱妹子入宫相机而行。”胡尔仁道:“如此里外夹攻,庶几可一网打荆”卫国道:“谋固极美,然须慎密。诸公且回,心照可也。”不题各人暗中布散流言,再说顾庶长虽卧病在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