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回汴取得救兵来到,始可破此围也。”真宗允奏,下令严守各门,毋得妄动。于是呼延赞等分门而守。
  时宋军在敌楼之上望见番兵围得水泄不通,声势震天,众有惧色。延赞按剑言曰:“凡军之对敌,在谋之臧否,不在兵之多寡。今番兵虽众,利在速战。明日待我设一计策,定要杀这臊奴,汝众不可晨怯退後。”众军得令,次日请旨出战,乃定下计策。使光州节度使王全节引一军居左,郑州节度使李明引一军居右,“待吾交马,战至半酣,汝等一齐杀出,定获全胜。”调遣已毕,出城列阵,只见辽将土金秀跑出阵前,指而言曰:“汝等见浅,已落彀中。早早纳降,庶几免死。不然,尽作无头鬼矣。”延赞曰:“臊狗!亟走,尚留残喘。若凶顽邀驾,攻破幽州,寸草不留。”言罢,轮刀拍马,直取金秀。金秀举枪交锋数合,金秀力怯,拨回马走。延赞起去,金秀拈弓搭箭,射中其马,把延赞掀落于地,被番兵活捉而去。王全节、李明见延赞擒去,不敢追赶,退入城去。宋兵溃乱,被番兵杀死不计其数。全节入见真宗,奏知:“捉去延赞,番兵强盛难敌,今臣等败归本阵。”真宗闻奏大惊,手足慌乱。八王曰:“陛下休忧伤龙体,可作急写诏,遣人赍往附近各处节镇,火速发兵相救。”帝允奏,即写手诏,遣使臣赍去讫。

第四卷

真宗出赦寻六郎
  却说土金秀捉得延赞,用槛笼囚了,商议再擒几人一齐解往幽州献功。自是萧天左、土金秀、耶律庆分门攻击愈急,宋军惶惶股栗,八王曰:“杨六郎,番人素所惧也。今陛下可效汉高祖解白登城故事,选军中精壮者假装六郎等一十八员指挥使,扯起杨家旗号,令他俱在城上往来,番人见之。必然退走,然後乘势杀出,即脱此难。”帝依奏,下令军士依三关人马一样装束。次日平明,扯起杨家旗号,番人见城上金鼓齐鸣,炮响震天,焦赞、孟良、岳胜等于城上往来驰骤,却不知是假的,俱齐叫:“快走,此是六郎诈死,埋名赚栽等之计也。”萧天左等俱拆营而走,王全节、李明一见,开门乘势追击,番兵奔走,自相践踏,死者无数。宋兵直追数里而回。王钦见番兵退走,怒曰:“此辈懦夫,一似黄口孺子。心里恁地无胆,惧怕六郎如此。”遂密遣人亟报番将。萧天左等得报,叹曰:“假者尚且惧之,设使逢着真的,岂不惊破胆耶!”遂复回军围城。侍臣见之,急奏真亲。真宗问八王曰:“番贼参破此计,卿另育别策可以退之否?”八王曰:“臣无计也。沿边救兵不至,京师又未知音,只此疲败之兵,那个敢去出战?如今无了六郎,北番猖往,如此莫敌。”真宗曰:“噬脐已无及矣。朕今率众亲出交战,突围而出,此谋何如?”八王曰:“彼众我寡,如何为敌!陛下亲阵,徒损军士,不可得出。只紧守此城,以待救兵来到。”
  番兵围了魏府二十余日,城中匈匈,危急之甚。众拥真宗登城瞭望,只见番人在城下走马,势甚雄壮。八王曰:“陛下要离此阱,除非杨六郎来到。”帝曰:“悔当时愤恐,误斩此人。设使他在,岂容丑虏横逆如此。”八王曰:“陛下可出赦书,普天下寻之,恐或有六郎也。”真宗目视八王而不语,徐退到御帐中,自思八王何为有此言也,乃与侍臣论之。侍臣齐奏曰:“既八王有此口词,毕竟知得六郎还在。乞陛下准其奏,遣人赍赦往各处寻之。”次日,真宗问:“谁肯赍赦往汝州寻究六郎根由?”王全节曰:“小将愿往。”帝付赦文与之。乃令李明先开门杀出,正遇番将耶律庆。交战,律庆大败,全节乘势杀出重围,竟投汝州而去。李明退入,坚守不出。
  却说全节既到汝州,入府见太守张济道知:“圣上被困魏府,军兵战败,延赞被擒,故众官保奏,赦除杨六郎前罪,着令领兵救驾,小将特赍赦文至此,望大人作急究之。”张济曰:“杨将军已被呼延赞枭其首级,进献圣上,岂复有个生者在乎!今着下官从何处究问?请将军速回,别召名将解围。”全节听罢,怅怅不悦,乃曰:“既无六郎,圣上之危,似难摆脱。小将怎生复命?”张济曰:“若论为臣,当竭力匡济君父之难。将军必欲寻究杨将军,当往杨府体访何如?下官敝治,实无有也。”
  全节不得已,辞别张济,竟到杨府,参见令婆道:“圣上遭难,今行赦文,命小将赍来,赦除令郎前罪,着他火速领兵救驾。”令婆曰:“那日蒙圣上发下吾儿首级来家葬埋,今已化成尘矣,那里再讨一个生的!军情紧急,将军可速去奏帝知之。”全节无奈,次日单骑奔到魏府,杀开血路,直至东门。李明望见,急开门接入。
  全节进奏真宗:“汝州并无六郎消息,复到杨府究问令婆,说道当时枭首,众人共睹,今日何得复在!”真宗听罢,长叹曰:“朕当日少思,枉杀英雄。今日遇难,堂堂中国更无一人如六郎能提兵调将,救护朕也。”言罢,问计于群臣。群臣奏曰:“似此等威势,虽诸葛复出,子牙更生.亦无如之何也。”真宗泪流满面,寝食俱忘。八王曰:“事势至此,亦已极矣。臣只得往杨府追究六郎,如果不在,即召藩镇兴兵来救。陛下与将坚守此城,毋得妄动。”真宗曰:“卿当念手足之情,作急取兵来救,勿得有误。朕今困此,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