违,公等名呼君父,实皆仇敌,何自不察,更助无道,而杀陷害之民耶?”
    
    太子默思不语,姜文焕被子牙说动。一边放声痛哭,大骂:“昏君,实我杀父之仇,何可更为守关。”即令开关,放此流民过去。又说太子曰:“殿下有君父之义,不可弃职,吾愿西投,求兵伐商!”殷郊曰:“我母因妲己而死,梅伯为我而亡,我亦同母舅西投借兵,除此贱婢,以消世恨!”子牙止之曰:“二公皆商家臣子,岂可背叛,不如暂守潼关,待有兵东伐,会兵助阵,生擒妲己,以雪前仇可也!”殷郊嘉纳其言,遂放子牙下关而去。
    
    却说子牙,行不数日,将至岐州,见二士峨冠博带,状貌非常,端坐息于道旁树下。子牙进前长揖曰:“二公何方人氏?”其土曰:“吾乃孤竹国伯夷、叔齐也!”子牙忙拜于道曰:“公子何以至此?”伯夷曰:“吾之弟兄,因让国而出,欲投于商,商王失政,故处北海之滨,亡世三丘,今闻西伯发政施仁,尤善养老,所以徒步而来,欲为西方太平义士。”子牙叹曰:“得天下者得其民,吾知商德衰矣!”遂相辞而出,夷、齐竟隐岐山之西,不在话下。
    
    且说子牙,入于岐州,遍游都内山川,无一可棲之所。一日,游于城外,见一樵夫,问曰:“吾乃远方细民,渔钓为生,今闻西伯仁政,故挈妻孥西投,路僻人生,不知何处可以垂钓?敢烦指引。”樵者曰:“此去西南九十里,有地名曰磻溪。源从渭河而出,此处溪径深远,林木森列,兼有石室清幽,波涛汹涌。”子牙叹曰:“不因渔父引,岂得到此处。”遂谢樵者,安居石室。欲知子牙后事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  
第五回 子牙代武吉掩灾 西伯侯初聘姜尚
    却说磻溪上有大石,子牙终日立于石上,垂竿而钓。不觉三年,须眉皓白,并无贤士往来,独有樵牧之夫,相为邻友。
    
    然子牙甘守淡苦,以仁义之风,化诸樵牧。磻溪前后,村中民户,皆服其化。独其妻姜马氏,不乐贫困。一日,又诘子牙曰:“子言年至八十,位至封侯,今者东迁西徙,寂寞如故,富贵不来,年光屡换,如之奈何?”子牙慰曰:“吾观西北,有祥云瑞气,三年之后,必有明王至此,汝宜暂守清寒,富贵屈指可得矣!”马氏悻悻不乐。
    
    一日,出钓磻溪,见一樵者,扣歌而至,近前视之,乃故人武吉也。子牙曰:“子何至此?”吉曰:“吾乘闲访亲于前村,因来谒子。”尚即收钓,延入石室,煮鱼酌酒,以叙故旧。
    
    酒至数巡,子牙熟视吉之相貌,大惊曰:“子何神彩俱散?”
    
    吉曰:“主何凶兆?”尚曰:“黑气障天庭,非伤他人则为他人所伤!”武吉泣曰:“吾死不足惜!但有老母无养,子有何术为我图之?”尚慰曰:“死生祸福皆系于数,固非人力所能迁改,然子倘有事变,即来磻溪,吾当与子谋之。”武吉辞归,怏快不乐,其母追问因由,武吉恐唬母氏,竟托他故。
    
    一日采樵卖于城中,门吏拦索钱物,武吉曰:“西伯之政,关隘城市,但察往来奸细,无有索钱物之理?”门吏大怒,即欲殴吉,吉拔樵斧便打,措手不及,门吏竟死于樵斧之下。巡城兵马绑武吉来见西伯。西伯阅其供招,叹曰:“此吾教化未孚,以致门吏欺压下民,本当赦尔归家,争奈人命为重,亦不治尔死罪,但囚系三年,以赎死罪。卫士押武吉入于土牢,只见门无锁锢,不设官司,唯有木刻吏人而已。武吉在中,莫敢逃去,此西伯仁政之所致也。武吉因家有老母,无人奉养,每为泪下,狱士以武吉之事,奏于西伯。西伯曰:“吾以仁孝治民,岂可因人之子,而绝其母乎?”遂放武吉,归家顾母,然后赴狱,且诫告曰:“旬日不至,必发兵捉到,决致死罪不赦!”
    
    武吉叩谢归家。时母闻吉被囚,忧惧号哭,见吉归家,且惊且喜,曰:“吾儿焉得逃回?”武吉将西伯德政以告,母曰:“上既如此,不可违刑,汝宜速赴囚系。”武吉曰:“吾往磻溪,主见姜尚,求一保身之策,然后赴狱。”武吉即日来见姜尚,具实以告,尚曰:“吾曾言死生吉凶,非人力能保。然吾有小术,蒙子厚爱,不可不施。”即在石室,布一掩星局,缚一草人,置于局中,燃灯一盏于脚下,尚即披头跣足,密演神机,口含清水,喷灭其灯,左手望西北一指,牵起黑云,掩却武吉之形,投草人于渭水。乃告吉曰:“汝暂隐于家,七日不出,西伯再不拘子矣!”武吉告辞归家,七日不出,待过旬余,西伯疑吉不至,群臣曰:“此乃顽民,重违犯罪,可令卫士捕获斩之,以禁凶顽。”西伯曰:“吾演先天之数,武吉投河而死,其象已没,何必再捉?”
    
    君臣正议之间,有高都一万三千流民,来投西伯,诉其苦楚。闳夭奏曰:“主公广行仁政,四海皆是赤子,今闻南尧山之下,其地广阔肥饶,人烟稀少,可迁一起汤民于尧山,因其家口派与田地,使其耕种就食,庶可为民父母。”西伯嘉纳其言,即准施行。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