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之命来定大位,汝尚不下马受诛!”襄王大怒!拍马来取叔带,颓叔迎敌,斗之不数合,桃子放火烧宫,喊声大震,群臣见王宫火发,势不能保,共拥襄王出奔于汜,颓叔奉叔带即位。
    
    襄王群下曰:“天于有难,何以处之?”狐偃曰:“欲霸天下,莫如勤王!昔者齐桓公,九合诸侯,天下莫不影从,皆由奉王命故也。今天子蒙尘于外,明公速往定乱,则天下皆知朝晋矣!”文公然之。遂令魏犨为先锋,狐偃、先轸为保驾,往汜以迎天子。大军来至黄河,哨马报:“秦伯大军浮舡而下,欲往汜迎王!”赵衰曰:“速遣使止住秦兵,若待其会兵,事必不济。”文公遣臼季使秦,自季登泰舟见驾。穆公问曰:“大夫远来何故?”臼季曰:“主公以天子蒙尘,敝邑辱在同宗,吾主亲率甲兵,已入汜地迎驾。近闻侯伯动兵勤王,遣臣来告知,免劳大军远涉。”穆公许之。臼季出,百里奚、蹇叔皆曰:“此晋侯欲专迎天子,以报诸侯,恐主公分其功业,故以此来止我师,不如乘势而下,共迎天子,有何不可?”穆公曰:“吾既许之,而又进兵,是失信也;不如返师西归,何必兴兵夺利?”遂班师而去。
    
    却说臼季回报晋,赵衰曰:“叔带闻吾兵至,定然坚闭不出,必为诈计,方可进城。”令晋文公与狐、赵、贾、胥四臣走至城下,守城士卒不肯开门。狐偃曰:“吾主晋侯也,闻天子新即位,入朝称贺,为何不纳?”小卒曰:“吾奉颓将军之令,言秦兵将送襄王还朝,故令我等坚守,汝等莫非秦人乎?”
    
    堰曰:“秦兵屯于阳樊,所以吾主寻夜入城,将助天子,汝等何故以吾为敌耶?”小卒见其只有数十骑,逐开城入。却说魏犨、颠颉二人扮作商贾,从西门投入。西门是颓叔将军亲自把守,问曰:“汝二人何来?”准曰:“吾乃西岐人也,欲货彩帛于京师。”颓叔曰:“观汝二人,似非商贾,无乃秦之奸细也!”犨曰:“大丈夫取金换宝,尚且不暇,岂有闲功为人作谍者耶!”颓叔见其言词抗直,似无诡计,乃放入城。
    
    时当黄昏,巡城兵马正欲来捉,忽报朝门外火起,四门尽是晋人旗号。原来赵衰往东门放火,栾枝在外攻城,狐偃在南门放火,先轸在外攻城,胥臣在西门放火,舟之乔在外攻城,贾它在北门放火,狐溱在外攻城。魏犨、颠颉跳在古帝王庙屋上大喊曰:“晋兵打入城矣!”四面八方,火热连天。颓叔忙杀入朝,被颠颉抡起钢刀,斩于马下。三军打入金銮殿,叔带与数十宦官慌忙走出北门,却好遇魏犨,犨横舞银斧,砍叔带桃子于马下。众军一齐拥入,城中大乱。文公忙传令诸将,救火安民,勿得剽掠百姓。
    
    是时,正当三更,诸将收军,安排銮驾,出迎天子,行不数里,臼季、狐毛奉襄王入城。城中周晋二国军民,皆呼万岁,声震天地,及登位时,正是五更黎明。文武称贺,襄王劳晋文公曰:“寡人社稷,非卿不保。”文公曰:“惊驾扰民皆重耳之罪也!”襄王命宴晋侯及诸将佐,赐与阳樊、温、原、攒茅四邑之田,黄金百斤,彩帛二十车。文公谢出朝,查前夕城中百姓有被火烧者,令赵衰、贾它、臼季、狐偃,将金帛逐门安抚,然后班师。后人有诗曰:兵临洛邑民亡日,火攻成周城裂时,天子既然复大位,即将金帛抚疮痍。
    
    百姓鼓舞大悦,皆曰:“齐桓公复出也!”晋侯归国,赵衰献上一计,令取阳樊、温、原、攒茅之地。不知其计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    
第四十六回 晋郤谷被荐操军 晋郤谷火攻蓸河
    赵衰曰:“天子赐晋四邑,宜速狥启南阳,不然复叛归国矣!”文公遂令狐溱,领兵五千为先锋,自率大军狥启南阳四邑,溱至温,守臣屠琚,攒守臣卓声远,皆奉印绶,出城远接。
    
    独有原之守臣庐贯伯,阳樊守臣苍葛,坚闭不出。文公传令,若不开城,待攻城之后,尽戮其民。苍在城上谓狐溱曰:“吾闻德以柔中国,刑以服四夷,晋侯欲尽诛阳樊百姓,所以不敢开城也。”狐溱以苍葛之言告晋侯。晋侯问于臣下,狐偃曰:“目今天下百姓知义;“然尚未知有信,今主公当立诚信,令开城之日,不斩一民。”苍葛遂传令开城,迎晋侯之驾。晋果不动半寸之铁,使苍葛复其职。百姓大悦,争先牵牛担酒来劳三军。三军遂进围原城。文公戒狐溱曰:“令军士只带三日干粮,三日原守不降,即当解围班师。
    
    却说原城守臣贯伯叹曰:“吾乃周臣,岂肯背王降晋!”
    
    遂激厉军民,亲自巡抚城池,以备战守。狐溱令四门急攻,城中矢石殆尽,其城将陷。贯伯叹曰:“吾为守臣,不能为德济民,岂忍残害百姓哉?”乃修表欲次日开城出降。晋兵是夜解围而去,守门吏追晋兵告曰:“邑主正欲出降,大王又何解围而退?”晋侯曰:“吾曾戒誓围原之兵,三日不下,即当退军矣!”门吏曰:“今原将降大王,复围片时,可不得一城乎?”
    
    晋侯曰:“信者,国之大宝,民之所庇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