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岐周矣!叁分天下,周土已得二分。可见天命所归,岂是人力?吾今止借此关一往,望将军容纳,不才感德无涯。“余化叹曰:”大王此言差矣!末将把守关隘,以尽臣节,大王不反,末将自当远迎。大王今系叛亡,末将与大王成为敌国,岂肯放大王出关之理!大王难道此理也不知?我劝大王请速下战骑,俟末将关主解往朝歌,请旨定夺。百官自有本章保奏,念大王平日之功,以赦叛王之罪,或未可知。若想善出此关,大王乃缘木求鱼,非徙无益,而又害之也。“飞虎曰:”五关已出有四,岂在汝这汜水关,敢出言无状,放马来与你见个雄雄!“飞虎举直取,余化画戟相迎。二兽相交,戟并举,一场大战。
  
  二将阵前势无比,立见输赢定生死;狻猊摆尾斗麒麟,却似苍龙搅海水。长荡荡蟒翻身,摆动金钱豹子尾;将军恶战不寻常,不至败亡心不止。
  
  话说武成王展放钢,使得性发,似一条银蟒,裹住余化。只杀的他马仰人翻,余化掩一
  戟就走。飞虎赶来追至两箭之地,余化挂住画戟,揭起战袍,囊中取出一,名曰:「戮魂。」此物是蓬莱岛一气仙人传授,乃左道旁门之术。望空中一举,数道黑气,把飞虎罩住,平空□(左提“手”右“零”)去了。望辕门下,众士卒将武成王拿了。余化掌得胜鼓回府。旗门小校飞报守将韩荣。曰:“余将军今日已捉反臣黄飞虎听令。”韩荣传令:“推来。”众士卒将飞虎推至檐前,飞虎立而不跪。荣曰:“朝廷何事亏你,一旦造反?”飞虎笑曰:“似足下坐守关隘,自谓威武,不过狐假虎威,借天子之威福,以弹压此一方耳。岂知朝政得失,祸乱之由,君臣乖违之故,我今既被你所获,无非一死而已,何必多言?”韩荣曰:“吾既守此关隘,擒拿叛逆,不过尽吾职守,吾亦不与你辩。且送囹圄监候,馀党尽获起解。”且说黄滚在营中闻报,说:“飞虎被擒。”黄滚叹曰:“畜生你不听为父之言,可惜这场宝劳落在韩荣手里。”一宿已过,次日来报:“余化请战!”黄滚问:“何人出去?”黄明、周纪曰:“末将愿往。”二将上马提斧,出营大呼曰:“余化匹夫!擒吾长兄,此恨怎消?”纵马舞斧来取,余化画戟急架相迎。叁骑相交,戟斧并举,一场大战。
  
  叁将昂昂杀气高,征云霭霭透青霄;英雄踊跃多威武,俊杰胸襟胆量豪。逆理莫思封神福,顺时应自得金鳌;从来理数皆如此,莫用心机空自劳。
  
  话说叁将交锋,未及叁十回合,余化拨马便走。二将赶来,余化依旧将戮魂举起,如前将二将拿去见韩荣。韩荣吩咐发下监禁不表。且言探马报人中营:“启元帅!二将被擒。”
  黄滚低首不言。又报:“余化请战!”黄滚又问:“谁出马?”黄飞彪、飞豹曰:“孩儿愿为长兄报雠。”二将上马提出营,骂曰:“余化匹夫!以妖法擒吾弟兄!”二人拨马来取,叁将又战二十回合。余化拨马败走,飞豹二将亦赶下来,余化也如前法,又把二将拿去见韩荣,也是送下囹圄监候。黄滚闻二子又被擒去,心下十分懊恼。次日又报:“余化请战!”
  黄滚问曰:“谁再去迎敌?”帐下龙环、吴谦曰:“终不然,畏彼妖法便罢,吾二人愿往。”二将上马提戟出营,见余化气冲牛斗,厉声大叫:“匹夫!将左道之术擒吾长兄,与贼势不两立。”叁马交还,战二十回合,余化依旧败走,二将赶来,亦被余化拿去见韩荣,依旧发下囹圄。余化连胜四阵,捉七员将官。韩荣设酒与余化贺功不表。
  
  话说黄滚中军见两边诸将被擒,又见叁个孙儿站立在傍,心下十分不忍,点头落泪:“我儿你年不过十叁四岁,为何也遭此厄?”又报:“余化请战。”只见次孙欠身曰:“小孙愿为父叔报雠。”黄滚吩咐曰:“是必小心。”黄天禄上马提,出营见余化曰:“匹夫赶尽杀绝,但不知你可有造化,受其功禄?”纵马摇直取,余化急架忙迎,二马相交戟并举。
  黄天禄年纪虽幼,原是将门之子,传授精妙,法如神。不分起倒,一勇而进,正是初生之犊猛於虎,後人看至此,有诗赞曰:
  
  “乾坤真个少,盖世果然稀;老君炉里,曾敲十万八千。磨塌泰山昆仑顶,战乾黄河九
  曲溪;上阵不粘尘世界,回来一阵血腥飞。“
  
  话说黄天禄使开,如翻江怪兽,势不可当。天禄见战不下余化,在马上卖一个名解。唤做:「丹凤入昆仑。」一正刺中余化左腿。余化负痛,落荒便走,天禄不知好歹,赶下阵来。余化虽败,此术尚存,依旧举,如前把黄天禄拿去见韩荣,也发下囹圄监候。黄飞虎屡见将他黄门人拿来,心上甚是懊恼,忽见次子天禄又拿到,飞虎不觉流泪满面。可怜正是父子关心,骨肉情切。且不说他父子悲咽,有话难言。再表黄滚闻报次孙被擒,心中甚是凄惋,想一想无策可施,如今只存公孙叁人,料难出他地网天罗。往前不得出关,去後一无退步,黄滚把案一拍:“罢!罢!罢!”忙传令:“命家将等共叁千人马。你们把车辆上金珠细软之物,献於韩荣,买条生路,放你们出关,我公孙料不能俱生。”众家将跪而告曰:“老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