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报马报入中军:“启元帅!余元搦战,只要惧留孙。”幸而惧留孙不曾回山。子牙大惊,忙请惧留孙商议。惧留孙曰:“余元沈海,毕竟借水遁潜逃至碧游宫,想通天教主必定借有奇宝,方敢下山。子牙,你还与他说话,待吾再擒他进来,且救一时燃眉之急。若是他先祭其宝,则吾不能支耳。”
  子牙曰:“道兄之言有理。”子牙传令点炮,帅旗展动,子牙至军前,余元大呼曰:“姜子
  牙!我与你今日定见雌雄。“催开五云驼,恶狠狠的飞来直取。姜子牙手提剑赴面交还,只一合,惧留孙祭起捆仙绳,命黄巾力士将余元拿下,只听下一声响,又将余元平空拿了去。
  正是:秋风未动蝉先觉,暗送无常死不知。
  余元不堤防暗中下手,子牙见拿了余元,其心方安;进营将余元放在帐前,子牙与惧留孙共议:“若杀余元,不过五行之术,想他俱是会中人如何杀得他?倘若再走了,如之奈何?”正所谓:“生死有定,大数离逃。”余元正应封神榜上有名之人,如何逃得?子牙在中军,正无法可施,无筹可展,忽然报:“陆压道人来至。”子牙同惧留孙出营,相接至中军。余元一见陆压,只吓得仙魂缥缈,面似淡金,余元悔之不及。余元曰:“陆道兄!你既来,还求你慈悲我。可怜我千年道行,苦尽工夫,从今知过必改,再不敢干犯西兵。”陆压曰:“你逆天行事,天理难容,况你是封神榜上之人,我不过代天行罚。”正是:不依正理归邪理,仗你胸中道术高;谁知天意扶真主,吾今到此命难逃。
  陆压谓曰:“取香案。”陆压焚香炉中,望昆仑山下拜,花篮中取出一个葫芦,放在案上,揭开葫芦盖,面一道白光如线,起在空中;现出七寸五分,横在白光顶上,有眼有翅。陆压口道:“宝贝请转身。”那东西在白光之上,连转三匹转,可怜余元斗大一颗首级,落将下来。有诗单道斩将封神飞刀,有诗为证:“先炼真元後运功,此中玄妙配雌雄;惟存一点先天诀,斩怪诛妖自不同。”
  话说陆压用飞刀斩了余元,他一道灵魂,进封神台去了。子牙欲要号令,陆压曰:“不可,余元原有仙体,若是暴露,则非体矣!用土掩埋。”陆压与惧留孙辞别归山。且说韩荣打听余元已死,在银安殿,与众将共商曰:“如今余道长已亡,再无可敌周将者,况兵临城下,左右关隘俱失与周家。子牙麾下,俱是道德术能之士,终不得取胜;欲要归降,不忍负商朝之爵位,如不归降,料此关难守,终被周人所掳。为今之计,奈何奈何?”旁有偏将徐忠曰:“主将既不忍有负成汤,决无献关之理。吾等不如将印绶挂在殿庭,文册留与府库,望朝歌拜谢皇恩,弃官而去,不失尽人臣之道。”韩荣听说,俱从其言,随传令众军,却将府内资重之物,打点上车,欲隐迹山林,埋名邱壑。此时众将官,各自去打点起行,韩荣又命家将,搬运金珠宝玩,扛抬细软衣帛。纷绁喧晔,忽然惊动韩荣二子在後园中,设造奇兵,欲拒子牙。弟兄二人,听得家中纷纷然哄乱,走出庭来,只见家将扛抬箱笼,问其缘故?家将把弃关的话,说了一遍。二人听罢曰:“你们且放,我自有道理。”二人齐来见父亲。不知是何吉凶?且看下回分解。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第七十六回郑伦捉将取汜水关
  
  
  
  
  
  万刀车凶势莫当,风狂火骤助强梁;旗着焰皆逢劫,将士遭殃尽带伤。白昼已难遮半壁,黄昏安可护三乡;谁知督运能催命,二子逢之刻下亡。
  话说韩荣坐在後厅,吩咐将士乱纷纷的,搬运物件,早惊动长子韩升,次子韩变。二人见父亲如此举动,忙问左右曰:“这是何说?”左右将韩荣前事,说了一遍;二人忙至後堂,来见韩荣曰:“父亲何故,欲搬运家私,弃此关隘,意欲何为?”韩荣曰:“你二人年幼,不知世务,快收拾离此关隘,以避兵燹,不得有误。”韩升听得此言,不觉失声笑曰:“父亲之言差矣!此言切不可闻於外人,空把父亲一世英名污了。父亲受国家高爵厚禄,衣紫腰金,封妻荫子,无一事不是皇恩。今主上以此关,托重於父亲,父亲不思报国酬恩,捐躯尽节,反效儿女子之计;贪生畏死,遗讥後世,此岂大丈夫举止,有负朝廷倚任大臣之意。古云:「在社稷者死社稷,在封疆者死封疆。”父亲岂可轻议弃去。孩儿兄弟二人,曾蒙家训,幼习弓马,遇异人颇习异术,未曾演熟,连日正是习演。今日方完,意欲进兵,不意父亲有弃关之举,孩儿愿效一死,尽忠於国。“韩荣听罢,点头叹曰:”忠义二字,我岂不知?但主上昏聩,荒淫无道,天命有归。若守此关,又恐累生民涂炭,不若弃职归山,救此一方民耳。况姜子牙门下,又多异士,余化、余元,俱罹不测,又何况其下者乎?此虽是你们兄弟二人,忠肝义胆,我岂不喜?只恐画虎不成,终无补於实用,恐徒死无益耳。“韩升曰:”说那的话来,食人之禄,当分人之忧。若都是自为之计,则朝廷养士何用?不肖孩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