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子牙传令,摆队伍出营;左右分列三山五岳门人,一骑当先。只见一位道人,生的十分凶恶,怎见得?
  鱼尾冠金嵌成,大红服云暗生;面如蓝靛獠牙冒,赤发红髯古怪形。丝绦飘火焰,麻鞋若水晶;蓬莱岛内修他体,自在逍遥得志清。位在监斋成神道,一□(上“”下四点火)
  仙名有旧声。
  话说子牙至军前问曰:“道者请了!”余元曰:“姜子牙!你叫出杨戬来兄我。”子牙曰:“杨戬催粮去了,不在行营。道者你既在蓬莱岛,难道不知天意,自成汤传位六百馀年,至纣王无道,暴弃天命,肆行凶恶,罪恶贯盈,天怒人怨,天下叛之。我周应天顺人,克修天道,天下归周。今奉天之罚,以观政於商,尔何得阻逆天吏,自取灭亡哉?道者你观余化诸人,皆是此例,纵然有道术,岂能扭转天命耶?”余化大怒曰:“总是你这一番妖言惑众,若不杀你,不足以绝祸根。”催开五云驼,仗宝剑直取子牙。子牙手中剑,赴面交还;左有李靖,右有韦护,各举兵器,前来助战。四人只为无名火起,眼前定要雌雄。余元的宝剑,光华灼灼;子牙的剑,彩色辉辉;李靖刀寒光灿灿,韦护杵杀气腾腾。余元坐在五
  云驼上,把一尺三寸金光锉,祭在空中,来打子牙。子牙忙展杏黄旗,现出有千朵金莲,拥护其身。余元忙收了金光锉,复祭起来打李靖;不防子牙祭起打神鞭,一鞭正中余元背後;只打得三昧真火,喷出丈馀远近。李靖又把余元腿上一枪,余元着伤,把五云驼顶上一拍,只见那金睛驼,四足起金光而去。子牙见余元着伤而走,收兵回营不题。且说土行孙催粮来至,见子牙会兵,他暗暗瞧见余元的五云驼,四足起金光而去;土行孙大喜:“我若得此战骑催粮,真是便益。”当时子牙回营升帐,忽报:“土行孙等令。”子牙传令令来。土行孙至帐前,交纳粮数,不误期限。子牙曰:“催粮有功,暂且下帐少憩。”土行孙下帐来见邓婵玉,夫妻共语,说余化把刀伤哪吒,哪吒往乾元山养伤痕去了。土行孙至晚,对邓婵玉道:“我方才见余元坐骑,四足旋起金光,如云霓缥缈而去,妙甚妙甚。我今夜走去,盗了他的,来骑着催粮,有何不可?”邓婵玉曰:“虽然如此,你若要去,须禀知元帅,方可行事,不得造次。”土行孙曰:“与他说没用,总是走去便了,何必又多唇舌?”当时夫妇计较停当,将至二更,土行孙把身子一扭,迳进汜水关来。到帅府,土行孙见余元默运元神;土行孙在地下往上看他,道人目似垂廉,不敢上去,只得等候。却言余元默运元神,忽然心血来潮。余元暗暗掏指一算,方知土行孙来盗他的坐骑。余元把阳神出窍,少刻鼻息之声如雷。土行孙在地下,听见鼻息之声,大喜曰:“今夜定然成功。”将身子钻了上来,拖着铁棍,又见廊下拴着五云驼。土行孙在地下看见,到丹墀下,埃着马台扒上去。试验试验,然後又扒将下来,将这铁棍执在手,来打余元:照余元耳门上一下,只打得七窍中三
  昧火冒出来,只是不动;复打一棍,打得余元只不作声。土行孙曰:“这泼道真是顽皮,吾且回去,明日再做道理。”土行孙上了五云驼,把他顶上拍了一下,那兽四足就起金云,飞在空中,土行孙心中十分欢喜。正是:欢喜未来灾又至,只因盗物惹非殃。
  且说土行孙骑着五云驼,只在关,串不得出关去;土行孙曰:“宝贝你快出关去。”
  话犹未了,那五云驼便落将下地来。土行孙骑着五云驼,早被余元一把抓住头发,提着他,不令他挨地,大叫曰:“拿住偷驼的贼子。”惊动一府大小将官,掌起火把灯毯,韩荣升了宝殿;只见余元高高的把土行孙提着。韩荣灯光下,见一矮子,问曰:“老师提着他做甚麽?放下他来罢了。”余元曰:“你不知他会地行之术,但沿了地,他就去了。”韩荣曰:“将他如何处治?”余元曰:“你把俺蒲团下一个袋儿取来,装着这孽障,用火烧死他,方绝祸患。”韩荣取了袋儿装起来,余元叫搬柴来,少时间架起柴来,把如意乾坤袋烧着。土行孙在火大叫曰:“烧死我也。”好火怎见得?有诗为证:“细细金蛇遍地明,黑烟滚滚即时生;燧人出世居离位,炎帝腾光号火精。山石逢时皆赤土,江湖偶遇尽枯平;谁知天意归周主,自有真仙渡此惊。”
  话说余元烧土行孙,命在须臾。也是天数,不该如此。且说惧留孙正坐蒲团,默养元神,见白鹤童子来曰:“奉师尊玉旨,命师兄去救土行孙。”惧留孙闻命,与白鹤童子分别,借着纵地金光法,来至汜水关,见余元正烧乾坤袋。惧留孙使一阵旋窝风,往下一
  坐,伸下手来,连如意乾坤袋提将去了。余元看见一阵风来,又见火势有景,余元掏指一
  算:“好惧留孙,你救你的门人,把我如意乾坤袋也拿了去,我明日自有处治。”且说惧留孙将土行孙救出火焰之中,土行孙在袋内,觉得不热,不知何故?惧留孙来至周营,那夜是南宫巡外营,时至三更尽,南宫问曰:“是甚麽人?”惧留孙曰:“是我,快通报子牙,我来了!”南宫向前看,知是惧留孙,忙传云板。子牙三更时分起来,外边传入帐中:“有惧留孙在辕门。”子牙忙出迎接,见惧留孙提着一个袋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