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胁从何辜。且桀狗吠尧,吠其为主。今与陛下结发,故往为贼臣。彼岂忘陛下哉。壅隔故也。至疏者,安得而罪之。由古以来,何始无君,然止称尧舜者何也?直由善名难得也。昔天下未平,容应机制变,今四方已定,设法当与人共之。法者,陛下自作,慎自守之,使天下百姓信而畏之也。自为无信,欲人之信,若为得哉?赏罚之行,无贵贱亲疏,惟义所在。臣愚以为贼党于赦当免者,虽甚无状,宜一切加原。则天下幸甚!
  唐主既览表,从之,遂赦不徙。后来王世充未行,被定州刺史独孤修德矫诏杀之,死年五十二岁。后人有诗叹曰:
  僭王未免作降囚,始悔当年不轨谋。神器自言容易得,民心岂是霸能收?锋屯戎马三军取,猥聚豺狼一鼓休。功业已随兵刃灭,洛阳宫殿几经秋。
  冬十月,唐王以秦王平定洛阳,功绩大前代,官皆不足以称之,特封天策上将,位在王公上,为其高建府第,置官属,预朝廷政事。秦王拜恩受命。后亦以海内漫平,乃于长安西建立弘文馆,极其伟观,左开秘书阁,右设讲政轩。前后楹堂,皆设扁(匾)额,延引文学俊秀之士居其中。时有杜如晦、房玄龄、虞世南、褚亮、姚思廉、李玄道、蔡允恭、薛元敬、颜相时、苏勖、于志宁、苏世长、薛收、李守素、陆德明、孔颖达、盖文达、许敬宗十八人,为弘文馆学士,分为三番,轮流直宿。世民暇日即至馆中,或讲论经书,或商议政事,至于夜分不寝。又命库直阎立本画十八人之像,褚亮作赞,时人荣之,号为“十八学士登瀛州”。
  未数月,唐主因外郡官阙,以秦府僚属除补,杜如晦亦出为陕州长史。房玄龄入见秦王曰:“余人虽出,不足惜,杜如晦王佐之才。大王经营四方,非如晦不能济。”世民惊曰:“公不言,几失之矣!”即奏唐主留之。唐主许其请,使参谋帷幄。军中多事,如晦剖决如流,世民甚礼重之。话分两头。
  却说刘黑闼虎牢之战,败走漳南,据蒲津为守,集余众欲图恢复。不数日,范愿、王伏宝等引众来会,黑闼大喜曰:“诸君今来相助,当与故主取仇也。”范愿等各诉款曲,因进说曰:“故主既被擒囚,斩于长安之都市,窦晟弱懦无为,奉曹后归降。吾想起来,我主争隋天下二十有余年,建号立国,待我众人亦不薄矣。一旦身毙国亡,族无遗类,顾无一人同患难者耶?”言罢不胜其愤。黑闼曰:“诸君莫忧。使黑闼一日在世,决叛唐而报仇矣。明日郎以吾部下攻入关中,与世民拚一死战。”王伏宝叹曰:“将军此行,犹飞蛾扑烛,必致陨身而后已。何以报仇为哉?”黑闼曰:“公何如出此言?”伏宝曰:“今关中城廓坚完,兵精粮足。秦王虎踞于内,豪杰折冲于外。君以一旅之众,驱入其中,曾有得生之理乎?”黑闼曰:“足下见之甚明。竟有何策可以复仇?”伏宝曰:“近闻唐主欲征楚地。将军正好储积糇粮,养威蓄锐,先取怀州为根本之地,然后遣一介之使,通谋徐圆朗,结好楚梁王。那时,将军率激励之众,东袭洛阳,据其冲要。待唐、梁之交兵。唐胜则吾休兵固守;梁胜则出以挠其后。坐觇时势,见机而动,非惟可以复仇,霸王之业不难致也。”黑闼喜曰:“足下之论是也。”即遣人以书通于徐圆朗,结好越王萧铣。遂按甲不出。



  第四十七节 王孝恭兴兵征萧铣 黄君汉列阵战苏胡
  却说徐圆朗因世民初平洛阳,率其众请降,唐主封为兖州总管。听的刘黑闼聚众蒲津,欲与故主报仇,正在持疑间,忽报:“黑闼遣人呈书来此。”圆朗接书看曰(之),书云:
  “车辅相依,唇亡齿寒”,寒势使然也。吾王不幸,见作俘囚,此吾之所耻。今我不幸裒其余众,再欲复图国计,未知人力可以胜天否?闻君虎踞一方,封连魏境。助我一旅之师,先取幽、蓟,为根本之地。然后攻关,共取隋业,亦不世之功也。足下其审之。
  圆朗看书毕,与部将孙晖、徐文等议曰:“黑闼既有书来,吾当起兵应之。”徐文曰:“总管拥精锐之兵,正好乘时取事也。何有不可?”圆朗决意叛唐,回书答黑闼,约共起兵日期,即点起本部人马,来取任城。时唐主遣安抚大使盛彦师安集河南,行至任城,听得圆朗叛唐,将取任城,自至军前问之曰:“君既降复叛,何意也?”圆朗出马曰:“吾乃当时豪杰,止得一镇,甚有不平,故叛也。”颜师曰:“公见差矣。今唐主宽仁大量,天下归心。又有秦王用兵如神,虽世充、建德之强勇,尚被俘囚,何况总管兵微将寡,势力孤弱,恐难与争强。不若专意事唐,保守兖州,不失鲁封。此亦人臣之极贵也。何他望耶?”圆朗曰:“大丈夫当自创立,岂可碌碌屈于人下!”即使徐文等围之。彦师见圆朗志不肯服,欲回马走。被众军一齐赶上,遂捉了。圆朗乘势攻陷任城,自称鲁王,部下人马约数万。与众商议,欲推一人主谋。孙晖曰:“彦师智勇足备,大王可用之。”朗曰:“其人初拘于此,心志未定,岂肯服哉?”晖曰:“只以兵刃挟之,彼畏惧,必降也。”朗依其计,先用厚礼待之数日,召入门曰:“君今被执,若肯委心归降,富贵共之。不然,难免祸矣。”彦师曰:“吾天子使也,见执就刑,理之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