祗、神州地祗。以景帝配祀上帝,明堂以元帝配。立世子建成为皇太子;世民为秦王,仍兼尚书令;元吉为齐王;裴寂为右仆射、知政事;刘文静为纳言;窦威、萧瑀为内史令。其余不能尽示。
  纲目断云:观高祖之得天下,大抵出于秦王也。使无秦王,高祖且不得安其禄位,保其身家,况有天下之大哉?高祖有言:“今日破家灭躯亦由汝,化家为国亦由汝。”是则唐三百年之基业,肇于秦王。其当有天下,无疑也。高祖于是时,盍召建成,明谕以其基业所由兴之敌,非世民无以有今日,俾其明白推让,则建成有让国之美,世民无推刃之惭。万一建成不从,则断以大义,封之遐阻之地,世民苦逊,则质以至诚,察其内衷之言,至再至三,表里面背,始终无间,然后定储贰之位,必至于两全而后已,则父子之道得,兄弟之好终,君臣之分定,而国家安于磐石矣。惜乎计不出此,厥后骨肉相残,为古今之大恶,悲夫!
  唐主待裴寂特厚,群臣莫及,日赐御膳,所言无不从,称为“裴监”而不名,因命与刘文静等修律令行之。置国子太学四所,门生三百余员;郡县学亦置生员。委萧瑀以庶政,事无大小,莫不关掌。瑀亦孜孜尽力,绳违举过。人皆惮而毁之。瑀终不自安。唐主知之,用手诏曰:“得公言,社稷所赖。朕既宝之,故赐黄金一函,公其勿辞。”会秦王为雍州牧,唐主以瑀为都督。诏尝下中书省,瑀未即行,唐主责其稽缓。瑀对曰:“大业之世,内史宣敕或前后相违,有司不知所从。今王业经始,事系安危,故臣每受一敕,必勘审使与前敕不违,始敢宣行。稽缓之愆,实由于此。”唐主曰:“卿用心如此,吾复何忧!”唐主每视事,自称名引贵臣同榻而坐,刘文静谏曰:“贵贱失位,非常久之道。”唐主曰:“诸公皆名德旧齿,平生亲友。宿昔之欢,何可忘也?”自是,唐主略近狎慢,召百戏,散乐萃于宫中。每诏拟五月五日于玄武门游戏。万年县法曹孙伏伽上表曰:
  隋以恶闻其过亡天下,故陛下得之。然陛下徒知得之之易,而未知隋失之之不难也。谓宜易其覆辙,务尽下情。凡人君言动不可不慎。陛下今日即位,而明日有献鹞雏者,此乃少年之事,岂圣主所须哉!又百戏、散乐,亡国淫声,近太常于民间借妇女裙襦,以充妓衣,拟五月五日玄武门游戏。此亦非所以为子孙法也。夫善恶之习,渐染易移。太子诸王,参僚左右,宜谨择其人。有门风不睦,素无行义,专好奢靡,以声色游猎为事者,皆不可近。自古骨肉乖离,以至败亡,未有不因左右离间而然也。
  唐主览表大悦,下诏褒称,擢为治书侍御史,赐帛三百匹,仍颁示远近。遣使体探宇文化及消息,且听下节分解。
  范氏曰:天下之势,如人一身,必气血周流无壅,而后能存。谏者使下情上通,上意下达,如血气之周流于一身也。故言路开则治,言路塞则乱。高祖鉴隋之所以亡,首辟言路,可谓知先务矣。是以民知上之忧,已而疾痛将有所赴诉也。唐室之兴,不亦宜乎!



  第十五节 徐世勣黎阳战败 王世充东都秉权
  却说近属诸侯驰奏:“宇文化及残虐百姓,大兵将近长安。”唐主早朝,使臣具表奏上。唐主因与群臣议曰:“逆贼宇文化及,先弑其君于江都,又毒死少帝于魏县,称孤改号,淫乱后宫,却又领兵西入关中,侵朕境界。若不问罪致讨,后世难为臣子之戒。”特命秦王李世民帅精兵十万往征之,令弟淮安王李神通副之。秦王领了上命,出于教场,选点人马,关给器具,号令三军:“如临战退缩及闻鼓不进、闻金不止者,俱斩。”秦王号令已毕,李靖进策曰:“逆臣宇文化及,领着炀帝部下一十万精兵未可轻迎。莫若遣人传檄诸郡,令魏公李密攻其右,夏主建德袭其左,郑主世充蹑其后,我之大兵拒其前。贼人势逼,不战而疲矣。”秦王大喜,即遣使者赍书,前往诸郡,会知众诸侯,共诛逆贼。使者领命去讫。秦王下令将佐,拔寨离了长安,前抵关中,与众诸侯相会。有诗为证:
  千里霜威金钺重,三秋风色马蹄轻。谁人共挽天河水,一洗中原战血腥!
  却说东都闻宇文化及大兵西来,上下震惧。及会秦王世民檄书,集众诸侯于关中,共讨化及,越王侗与众计议。有盖琮者上疏,请说李密,与之合势以拒化及。恭帝问其群下可否?元文都、卢楚以为此策极善,越王即使琮赍敕书赐密,赦其前罪。琮领命,辞越王,迳往巩洛来见李密。李密正会众将,程咬金、裴弘基、罗士信、孟让、贾闰甫等,缮甲兵、修军器,以备宇文化及之兵。忽报:“东都越王遣使命来。”密召入,盖琮赍上诏书,赦除密罪,复加封密为太尉、尚书令、东南道行台大元帅,率军前讨宇文化及。密接诏大喜,重待盖琮,即上表乞降,请灭化及,以赎罪谢过。乃领大兵,出拒西路,以遏化及。
  哨骑报入魏国,宇文化及众党闻知,皆惧李密兵锐,不敢西向,劝化及北趋黎阳。化及从之,引大小三军,离却魏地,前抵黎阳界。守镇黎阳县者,乃密将徐世勣,听得化及兵近,引众迎敌。化及大军于平川摆开阵势,亲自出马,身穿衮龙袍、黄金铠甲,两边打起龙凤日月旗,一班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