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伯专政而未能除,故使太子交质。今朕即位数年,郑伯今始来朝,岂非恃强而傲朝廷乎?联欲夺郑伯之政,卿等意下何如?”周公奏曰:“不可!我周东迁皆郑武公之力,王当厚礼郑伯而引诸侯,若无故而削其政,恐塞诸侯之路!”王始宣入郑伯。郑伯曰:“卫州吁弑君乱国,今虽被戮,其国纲纪荡然,王如不征,恐失朝政。”桓王曰:“卿即率兵,为朕征讨。”郑伯得旨归国,大发精兵三万,以子封为先锋,原繁、拽驾二人为左右翌,公子曼伯子元为后队,自督中军,杀奔卫国来,至牧邑下寨。牧邑之卒报于卫侯。时卫侯初立,闻郑兵至,手足无措,群臣曰:“主公请亲出,郑可退矣!”卫侯令孺羊肩为先锋,右宰丑为保驾,亲率大军出城,两家摆开阵势,有一青年小将,谓郑伯曰:“诸侯分土,各守其界,汝何无故兴兵相犯?”郑伯视其旗号乃卫侯之号,亲出阵前,大声应曰:“汝卫君不君,臣不臣,我奉天子之命,举兵以正汝罪,何不下马受诛!”言犹未了,卫侯横枪直取郑伯,郑伯轮刀便砍,战不数合,郑伯望西南而走,卫侯追至二十余里,一声哨响,左边冲出公子曼伯,右边冲出大将子封,前有郑伯,后有原繁。
  卫兵被困,自辰至未,卫侯与二将各被重伤,入城坚闭不出。
  卫遣使求救于陈,陈侯便欲起兵救卫。公子名庄字五父与大夫子钺咸谏曰:“不可,亲仁善邻,国之宝也!今郑奉王旨以伐卫,我兵往救是得罪于天子,必招怨于郑伯,郑伯必力破卫,卫亡陈亦不保也!”陈侯曰:“然则若何?”对曰:“郑伯秉周之政,为诸侯最贵,太子质名忽者,尚未有配,若遣能言之士,奉公命至郑,将公主妻郑太子忽,大可保本国之危,小可救卫邦之急,则郑陈之怨解矣!”陈侯曰:“谁可出使?”
  群臣奏曰:“此非公子五父不可!”公遂命五父奉使来郑。
  郑伯问五父曰:“公子此来欲与卫助威而说郑也?”五父曰:“否!寡君以明公为王室至亲,故以爱女请命而妻太子,欲成两国之好,且使卫奉金帛以劳雄兵,乞退其师,是寡君之幸望也!”颍考叔进曰:“陈侯若以亲济难,此诸侯之仁术,愿公许之!”郑伯谓五父曰:“烦公子为我致命,若卫劳师金帛一至,我师便退,并上奏周王放太子归国,然后使备礼成婚。
  ”五父谢郑伯,归见陈侯,具说前事。陈侯即遣使来见卫侯道:“以千万金帛为郑劳军,以解重围!”
  卫侯使大夫韩一思奉金帛十车出城劳军,郑伯以礼待之。
  是日班师,随即朝周。周桓王问伐卫之胜负,郑伯曰:“赖圣上威福,一战败卫,卫有谢罪之表,随臣以上。然陈侯曾许婚于臣长子忽。今忽质在王朝,请王赦归,以便成婚,然后复入朝待质。”王曰:“男室女家,皆要及时。卿既欲遣子亲迎,此理之当然!”即赐金帛,遣归迎亲。
  郑伯父子谢恩出朝,周公黑肩奏曰:“我王差矣!昔者先王欲夺郑伯政权,故以其子为质,所以制郑之好也。今王放郑忽归国,却似鱼脱旱穴,鸟离樊笼,再不入质矣!”王曰:“今不可追?”周公曰:“许侯庄公两岁失朝,王诏郑伯伐之,以鲁侯、齐侯副之,如郑伯伐许入朝,则无奸心,如得胜不朝,王可以此为辞,即夺郑伯政权,以免后患!”王准奏,遣使令郑伯征许,又使人诏鲁隐公、齐僖公防郑异谋。使者忙投至郑国,郑伯接旨。
  次日,会诸将曰:“天于诏寡人伐许,而使齐鲁二侯副之。
  今日我操兵于大宫之前,欲盛陈军伍,以耀威于二侯,汝等务宜兵戈利锐,盔甲鲜明,各逞威能,违令者斩!”诸将唯唯而退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  第二十二回郑庄公祖宫演武周郑于繻葛大战

  却说次日庄公,令军将俱各披挂,分为四队。第一队,将官乃郑伯次子曼伯是也,挂前部先锋印,大将军颍考叔副之,引兵五千,屯于前。第二队,将官乃大夫原繁,字公简,挂左翼先锋印,公子子元副之,引兵五千,屯于左。第三队,将官乃下大夫公孙关,字子都,挂右将军印,太子忽副之,引兵五千,屯于右。第四队,将官乃上大夫公子吕,字子封,挂都督诸军运筹元帅兼后队保驾大将之印,以右大夫,段叔盈副之,引兵五千,屯于后。诸军共有一十六万,大将四百余员,分为四队,列在大宫之前。
  须臾,齐鲁二侯来至,郑伯宴之于宫前殿。酒至数巡,郑伯传令谓诸将曰:“往者西戎所进铁弓一张,约三百余斤,今可设的于场前,有能挽此弓连中三箭于的,以助齐鲁二侯之乐者,定有重赏。”只见前队军中拥出一员大将,丰神慷慨,勇力骁雄,乃副先锋颍考叔也。考叔左手伸弓,右手架箭,连发三矢,齐中标的。众口喝彩,鼓乐欢腾,考叔放弓升车。又见一员将官大叫:“颍考叔勿得乘车,且等看我射箭!”众人视之,乃右翼将军公孙子都。子都尚未曾架弓,考叔挟辀以走,子都援戟以逐之,考叔取车輗乱抵,几至交争。郑伯望见二人,忙召至宫庭,谕之曰:“今日寡人练兵伐许,姑试汝等之能,何惜一乘之车乎?”遂命各赐良车一乘,复以铁弓赏考叔。齐鲁二公见郑兵勇猛,咸侧目而骇。
  是日,大兵前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