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罪,左右欲杀夷、齐。太公曰:“不可,此义人也!”命左右扶而去之。武王伐纣有天下,伯夷、叔齐耻食周地之粟,乃隐于首阳山下,采薇而食,作歌自悲曰:登彼西山兮,采其薇矣。以暴易暴兮,不知其非矣。神农虞夏,忽焉没兮,安适归矣。吁嗟徂兮,世之衰矣。
  后遂饿死于首阳山下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后人有古风,以吊其义者,今并录于此云:商泽涸,商民苦万状,呻吟思乐土。独夫之心日益骄,周家沛作援民雨。噫嘻!此心将何举,谆谆秉义留车舆。成成宗庙已丘墟,收习藏身耻周粟。君不见,首阳山下人,至今千古扬芳誉。

  第八回姜子牙收服洛阳孟津河白鱼入舟

  却说洛阳城,乃徐方、徐盖兄弟为守。盖有二子,长曰升,次日变,俱有智勇。兄弟正在堂议战守之策,忽卫卒报曰:“西兵五十万,战将数千员,今出潼关,枭高明兄弟,过渑池,杀秦敬,大军已至洛阳城下!”徐方听罢大骇曰:“谁人前去敌住西兵?”其弟徐盖请兵愿往。徐方与军五千,令左右从其出城。太公闻洛阳城中,徐家父子兵强,不可轻敌。乃传令命祁宏以下六队之兵,各执青黄赤白黑五色之旗,各被五色之衣,摆下一阵,名曰六甲神阵。命南宫适引战。徐盖将阵势摆开,倚父子之兵,并不打话,手持长枪,直望南宫适杀来。适即诈败,走归本阵。徐盖追入阵内,太公用旗一麾,六队精兵浑作一围,将徐盖困在垓心。徐奕、徐升正欲望阵杀出,以救其父,却被殷郊截其来路,二子忙归入城。告伯父发救兵,徐方不许。
  徐升兄弟,怒气冲冠曰:“我父为朝廷受苦,既不念兄弟之情,亦念朝廷之难,何故不发救兵,以救我父?”升、变遂密来见太公,献了洛阳城。
  太公拥武王车驾入城,斩了徐方,释却徐盖父子,咸封官职。大兵遂进汜水关,令人报与关主尤项得知,尤项只欲坚守不出,是夜入朝歌求救。忽阶下一人,身长九尺,腹阔十围,怒目填胸,而进曰:“大丈夫当为国家出力,奈何效儿女之态?”众人视之,乃东海人氏,姓邬名文画,能陆地行舟,勇名盖世。尤项曰:“吾闻西兵有姜子牙献谋,殷郊效力,自出岐州,一路破竹而下。今以区区小关之众,欲抗五十万雄兵,何啻以孤羊投群虎哉!”文画曰:“关主何壮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!文画视姜尚、殷郊不过庸常之辈,文画愿自出建功!”说罢,乃单马杀下关来。尤项只得随后相助。
  先锋南宫适扬眉怒气欲攻关城。只听一声鼓响,抬头一看,邬文画已从关上杀来。其人雄威壮大,手使丈八蛇矛,身坐千里追风马,相貌甚是可畏。南宫适自思:“出岐州以来,一路如风偃草,并无敌手,今日此汉,诚是劲敌。”抖起精神,向前问曰:“来者何人?”文画曰:“岂不闻吾陆地行舟邬文画耶?”南官适更不打话,轮起神斧,直取文画,文画即将蛇矛刺来,两马相交,斗上六十余合,南宫适神威少壮,西兵阵上突出辛甲。兵威如箭,邬文画真盖世之英雄,又与辛甲斗上数十合,并无惧色。辛甲心下思量:“此人枪法精妙,不能抵敌,当以铁箭除之。”遂佯为败走,文画勒马后追,辛甲按住钢刀,挽满月弓,一声弦响,一箭正中文画心胸。文画眼力高强,翻身一闪,接住铁箭,辛甲连发二十四弦,都被文画左闪右避,尽行收去。文画自思:“平生未遇此敌手!”乃佯为败归,辛甲拍马追之。文画按住蛇矛,从掩心甲内取出流星铜锤,认定额门,回头一打,却被辛甲用刀一隔,掷落空尘,文画速放五锤,如星赶月,辛甲刀刀闪退,似海抛球。二人再欲合马厮战,红日沉西,两下鸣金收兵,各归本寨。
  南宫适与辛甲来见太公,备述交锋之事。太公曰:“此人可以计破,不可与之抗力。”令退歇息,再作区处。次日,太公升帐,聚集诸将,各吩咐毕。令辛甲为引战,诸将各受命而行。太公与武王在鸡鸣山顶,以观厮杀。次早,辛甲领五千兵,离汜水关,于南鸡鸣山下,摆开阵势,令士卒大骂。邬文画果引精兵前来,谓辛甲曰:“昨日不因日色西沉,难饶汝命,今日又敢出马?”辛甲曰:“不必多言,今日与你决定雌雄!”
  二人拍马相杀,自辰至未,不分胜负,诸般兵器比试,将及申未。辛甲佯马望荆索谷而走,文画以其力弱,不能支持,拍马后追。辛甲且战且走,引至谷内时,红日沉西,东山月上。文画追之不及,正欲勒马收军,太公从鸡鸣山上将旗摇动,谷口将士,尽用木头大石,塞断归路,红光一起,四围山上,火起连天。文画进退无路,本部五千兵卒,尽烧死于荆索谷口。此是太公先排下火炼洪炉,以待文画也。后人有诗为证:陆地行舟倚势强,横行西阵莫能当。
  子牙一试洪炉火,盖世英雄烂额亡。
  西兵回攻洛阳,尤项闻文画败死,开城出降。武王驾入洛阳,犒劳诸将,出榜安民,大兵遂渡孟津河。
  先锋创建大舟,接武王之驾。王驾行至中流,忽有白鱼,身长八尺,跃入武王舟中。子牙曰:“此吉兆也!”即令取之。
  驾登东岸,屯营下寨。是夜又有火光一派,自上而下流行,而伏于武王之屋,顷刻又化为鸟,其声扬,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