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,欲除之。华亥知其谋乃称疾不朝。
  元公往问亥疾,华伏甲士囚元公,元公之子弟八人,共起精兵攻华亥,亥恐惧乃放元公。元公与之定盟,各以其子交质,国中大乱,米建遂不敢入朝,暂安于宋城南门。子胥至宋,遍访乃寻见米建,二人抱头而哭,各诉平王之过。子胥曰:“太子至宋几日矣?”建曰:“我至旬余,因宋君臣自相攻击,故未敢进见。”子胥曰:“吾来欲图大事,宋既自乱,焉能助吾?
  不如速往他国,以作别图!”米建然之。即日,四骑奔郑,宿于馆驿。
  次日,子胥与米建至郑来见定公。定公素闻子胥之名,亲自迎入,忙问其故?子胥与米建,各把平王无道之事,哭诉一遍,定公嗟叹不已。曰:“然则明辅固欲起兵复仇耶?”胥曰:“臣之父兄无辜见戮,尸暴家亡,实为可怜!明公万望见怜,愿乞一旅之师,以消父兄之恨!后当执鞭负绁,以图报补。”
  定公令退安歇,姑容商议。员与米建辞出,定公召集群臣商议。
  上大夫子产进曰:“楚王君父也,米建与员臣子也。今若起兵与其报仇,是助员以臣弑君也!且米建在外,破楚之后,员必立建为楚王,徒费刀兵,无益于郑,断乎不可!”子皮曰:“依臣看来,莫若先除米建,然后发兵与员破楚,约定破楚后,封员为楚公,共分荆地,员见米建既死,彼必肯从。”定公曰:“何计能除米建?”子皮曰:“晋常与楚事伯,连年交战不息,来日召米建,诈告曰:‘本当发兵,代太子复仇,争奈郑国地小,粮饷不继,烦太子往晋求粮,然后兴师’。米建至晋,晋必擒而戮之,此借手而杀米建,然后发兵破楚,我谋必就。”
  定公大悦,即召米建入朝,教其往晋求粮,然后代为复仇。
  米建欣然辞出,不告子胥,即便往晋。早有人报知子胥。子胥惊曰:“此中郑计也!”遂驾马追及米建曰:“太子何不深谋,自己甘为他人作羊以喂饿虎耶!”建曰:“何谓也?员曰:“郑人欲杀太子,难以动手,欲借晋剑而诛太子,何不深谋远虑?”建曰:“晋人焉敢害吾?”子胥曰:“晋与楚争伯,刀兵不息,太子若往晋国,晋侯必诛太子,然后发兵伐楚,子何不省,以陷其计乎?”米建大惊曰:“明辅之料固是,然吾已许之矣!焉可失信而为身谋乎?但吾往晋之后,果堕其计,愿明辅保吾妻子,以图报怨,吾死何恨?”遂拍马而出。
  子胥迫留不及,仰天叹曰:“此天陷我,以致所谋不就!”
  乃转马归于馆驿,米建寻夜投奔绛州,入见顷公。顷公骂曰:“楚与吾争伯,数年截阻中国朝贡,每欲兴兵吞平荆楚,以振伯业,今建自来送死,天灭之也!”令囚米建,发兵围郑。上卿苟吴谏曰:“欲杀米建,正中郑计,郑有破楚之意,本欲杀建,难以为词,故假吾手!伍员乃世之豪杰,为列国明辅,何国不可投,何兵不可借,吾欲杀建,能保国家宁息乎?近闻郑用子产、子皮为政,有席卷诸侯之意,郑伯则晋弱,不如乘此机会,密约米建,里应外合,遣一大将随建入郑,使主内应,然后率大兵,伏于郑之城下,以候接应,约在灭郑之后,兴兵代建复仇,如此则利在晋矣!”
  顷公大喜,召建入朝宴之,酒后顷公告以前事。米建曰:“建乃亡国之俘馘,诚恐不能成就所谋,秘得一将随建同去,大事可图!”顷公遂命裴炎,以五十大车尽载芦草干草,诈号“粮车”,与米建入郑,以备火攻之具,建辞谢与裴炎去晋入郑。顷公一面借荀跞、藉谈各引精兵五千,伏于郑之城外,以候接应,不在话下。
  且说定公,日夜使人打探米建借粮之事,忽一夜得梦不祥,梦见一壮士身着绯衣,手拿两支火把,旁有一龙,龙着短裳,壮士拔剑引龙从西北来逐我,我因惊觉乃是一梦,不审主何吉凶?次日,令子产占之。子产占之曰:“此主外国有袭郑之兆也!”公曰:“何以言之?”子产曰:“龙为短衣是个袭字,绯衣是个裴字,二火是个炎字,西北乃绛州之地,此必米建引晋刺客入郑,不可不审!”定公俯思良久,大喜曰:“子产之言有如卜筮,吾闻晋有勇士裴炎,不避生死,料知必是此人,但何以防之?”子产曰:“吾料米建不日而至,密令四门军吏,待其入城,必须搜检明白,方可许入?再伏甲士于四门城下,如若果有是事,擒而斩之,以绝后患。”定公然之,即诏子皮、子羽各引精兵巡守四门,检点奸细,诸将领命而去。
  却说米建时将近郑,先将五十号草车,尽插晋粮二字旗号,推入西门,又将裴炎藏于己之车中,将入西门,门吏阻之,要检点明白,方许入城。建曰:“吾奉郑伯之命,往晋借粮而回,何必检点?”门吏再三不许,入城务要盘查,相拒一个时辰,裴炎乃一勇之夫,见门吏逗留,抢出门前,大拳欧死门吏突入,郑城守城士卒大叫:“米建引晋兵入城!”子羽、子皮一齐杀出,裴炎虽勇,手无寸铁,拔车輗步战二将,子羽用枪相架,刺死裴炎。米建见事已泄,忙欲走出,城门已关,背后追兵拥至,米建不能遂出,竟死于乱马之下矣!后人有诗云:反复无常作祸胎,堪怜米建昧机微,遍趋未复当年恨,六尺徒亡乱马蹄。
  子皮、子羽既杀裴炎、米建,回马检视粮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