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竟分抽。
  弘祖赏了李雄、俞魁,只见左军队里齐万年大叫道:“得黄金犀带,不足为奇,必须取得两树珊瑚,方见手段。谁敢来与我争么?”只见右队俞仲、俞季应声出道:“我二人敢争。”遂一同来敌万年,不上十合,提起大刀一声喝,却象平地起个霹雳,将刀向二人一挑,二人不敢近身,各归本位。正是:
  莫道二俞勇,岂能及万年。一声霹雳响,不敢向军前。
  弘祖见万年连退两将,不胜大喜,忙将珊瑚赏他。只听大喝一声,一匹黄骠马,直冲出场来,却是右队符登。万年看见,举刀就斗,被符登使起双枪,就如两条蟒蛇在空中乱搅,万年觉得眼花缭乱,刀不能举,跳出圈外就走,被符登赶上,一枪剌来,剌中万年左腿,大喊一声,跌下马来。弘祖笑道:“符将军英雄无敌,真大将也。”忙叫取珊瑚相赏。桐凄霄出左队说道:“且慢,还有我在此!”便坐下骇鸡犀,慢慢的走出队来。符登看见,举枪相迎。两个一来一往,斗有六十馀合,符登气力倍加,桐凌霄刀法更精,直斗到百馀合之外,并无高下。弘祖及石季龙等俱暗暗喝采,忙叫鸣鼓助兴。两下又斗有二十馀合,弘祖连叫不要斗了,二人那里肯歇。
  正在难分难解之际,忽见征尘起处,绣旗飘扬,一员女将骑着五花骢,手提方天戟,飞也似赶到,抛起银锤,喝声:“着!”用手一拉,两将一齐跌下马来。侯有方、刘弘祖及众人看见,都吃一惊,仔细一认,原来不是别人,却是乌小姐梦月。正是:
  空教两个须眉将,不及当场一妇人。
  梦月抛下了桐符二将,更不到殿上与弘祖等相见,在教场中叫道:“谁敢来与我见阵?方称良将。”石季龙、慕容廆、段方山、呼延晏都曾受梦月的羞辱,见他叫斗阵,心下甚是不平,不管弘祖在,一一齐提兵器出阵,说:“我等就与夫人见一阵何如!”弘祖不好阻挡,只得随他,梦月见四人一齐出阵,心生一计,拍着五花骢绕场而走,更不接战。四人见梦月不来接斗,一同勒住坐骑,看他跑马。忽然梦月回转身,一银锤抛起,连将段方山、呼延晏打于马下,石季龙、慕容廆见了,各提兵来战(倘夫人输了,元帅面上也不好看),梦月略斗数合,悄悄将银锤打来,石季龙避闪不及,手上先着了一锤,伏鞍而走。慕容廆见石季龙又输,要显自己武艺,提着金简,没头没脸的打来,梦月绝不惧怯,故意将银锤藏过,提起方天戟战上数合,随后取出银锤上线绦,空中抛来,正好缠住慕容廆头上,只一拖,慕容廆身没主张,倒栽葱撞下马来。上面刘弘祖与乌桓看见,暗暗欢喜,连忙走下演武厅来,将梦月请入,令与诸将相见。是时堂上堂下的人,见梦月连赢诸将,无不喝采,鼓乐之声,盈耳不绝。有赞为证:
  小小红妆,武艺精强。连打四将,名播身扬。
  银锤到处以成功,画戟无坚而不破,非关下门之子女,只因元海之夫人。
  梦月既赢诸将,被弘祖请入厅中,与诸将相见已毕,说道:“贱妾非是有心要赢诸将,不过一时作耍,望各位将军,休得见罪。”石季龙等见说,俱出位说道:“夫人武艺,自不消说,更兼会使银锤,非人所可及,小将等诚是心服。”弘祖见说,心中大喜,仍将珊瑚赏了桐凌霄、符登。升符登为龙骧大将军,其馀诸将,俱有重赏。天色将晚,俱各回府。正是:
  三军得赏欢声壮,大将施威意气浓。
  毕竟不知刘弘祖几时起兵,来打洛阳。要知后话,且听下回分解。

第十九回 琅玡王归朝待罪
  话说弘祖教场斗武之后,传令停军二月,然后起兵,竟望洛阳而来。渡了黄河,大军竟攻孟津县,孟津守将不战而降。于是新安、渑池、宜阳等处,俱各望风纳款。弘祖出令,驻军渑池,犒赏将士,不日进兵,来攻洛阳城。
  话分两头。再说司马觐被刘弘祖杀败,同了顾荣、秦志和,引败残人马,逃入孟津,停了一日。即便起行,免不得晓行夜宿,不一日到了京师。原来其时京师大乱,司马冏政令不常,已被成都王司马颖、河间王司马颙用张方为都督,引兵杀入京师,将司马冏杀了(标出正史头绪),朝中专政的就是颖、颙、张方等三人。其时闻得刘弘祖得了无数郡县,将引兵来攻洛阳,集众文武商议,如何退敌。只见张方于众人中说道:“前左丞相辛宾曾举琅玡王觐有文武全才,令他出征,如今并不见成功,丧师失地,敌人直逼内地,是皆辛宾所举非人,以致如此。目下只该将辛宾斩了,遣人寻拿琅玡王来一并问罪,然后再遣能将出征,自然取胜。”(赏罚未必分明,然亦噬脐之计耳)司马颙听了喜道:“都督之言,甚是有理。”便差御史秦准去拿辛宾。不一时拿入朝中,司马颙便令牵出午门外斩首,辛宾只得默默无言,引颈受罪。有诗为证:
  城门失火及池鱼,泪染黄沙恨未舒。
  本为王家筹一策,宁知身首霎时拘。
  洛阳城外存忠魂,大谷关前递羽书。
  从今杀害辛宾相,朝内何人敢乐居。
  司马颙杀了辛宾,就令秦准带羽林将士,去拿司马觐。秦准领命,不敢迟延。竟望琅玡王府而来,不在话下。
  且说司马觐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