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闻刘营中已买鸭数十万只,若何用法,详言续集,此集特其先声耳。

  是书印成,又得捷音,亟录之以冠首云。

  倭人在台湾者,疫盛粮空,死亡殆尽。倭酋见已至此,仍不能得台南尺寸地,急缮禀函求救于日本兵部大臣,奏知日主;日主又凑集兵舰五艘、运兵船五艘驶至台南。满拟设法登岸,乃刘公防守严密,无隙可乘。行船稍近,刘营即开炮击之;退避于外,则风浪甚狂,有倒海翻江之势。计穷力竭,进退维艰,只得停泊于淡水港内之支河,兵弁悉上大嵙崁地方。大嵙崁者,支河相近一镇市也。

  二十七日,刘公统兵剿之,力战多时,倭兵颓靡。刘军声势益张,杀死无数;有逃至树木深处者,悉搜杀之,靡有孑遗。倭酋遂率败残之兵,执白旗以降。闻倭酋及兵均系商家,被日主驱逼而来,故情愿降刘以同灭日本也。刘公乃以倭酋为头阵,即进攻台北城;台北城亦扯白旗以降。自此克复澎湖,灭亡日本,一反掌耳。壮哉!快哉!闻之者能不浮一大白哉!而或疑其诈。吾谓日本自起兵以来,怨声载道,其降也当非诈降也。况刘公智虑万全,必能善持其后。故亟录之,以快天下士庶之心,兼慰天下士庶之心。
 
续集卷一 倭贼停船远避 生番出力报恩

  倭奴之性情狡滑,诡诈百出,实为世界人所无;而自谓足食足兵,民信之矣,此真大语欺人也。区区东海一岛之地,所产之谷每岁不敷半年之用。自前明以迄于今,必在沿海各处滋事抢掠,与海寇相等。所用之兵,全系无赖亡命之徒。若谓民信,但不知彼国之民信耶?中国之民信耶?若以彼国之民信,此语大谬。夫外国治民,皆以威迫势逼,并无伦常之可言。其民信者,民畏耳。畏而谓信,岂不大谬?若谓中国民信,然其狡滑诡诈则信矣,其它之所谓信者未见其然也。

  生番化外之人,尚知顺逆,岛夷尚不如也。

  刘大将军之胜倭人也,余已印有初集矣。半月以来,未经大战,然有可录之以慰天下士庶之心者。

  台湾田稻,一岁三熟,各家储积,足支十年。乃此义民,咸愿出之,以助军饷。天心默佑,今岁之稻,又胜往年。复得他乡人时助白金,佥谓可守之一世。而大将军存久远之心,尚恐不足以敷用也,设立海关,稍加税敛,延请西人二名,一名墨克伦、一名排敦,掌理关务,派幕下亲信者带勇数百帮办,实防西人,隐以制之。彼倭人亦谓足食足兵,民信之矣、撼山易、撼刘家军难矣。是故不敢进攻,并其船艘亦不敢停泊近处,相率躲避于他国轮船之后。惟倭酋怙恶不悛,仍向其主乞增重兵。有待兵到三路夹攻,一攻安平口,二攻恒春后,三攻台中路;目下之势,万万不敌云云。

  或谓近来安平口风浪甚狂,以致倭舰不能进犯。或谓台北地气炎热,岚瘴极重,故台北府署头门立有石碑,戒人慎饮食、节色欲。倭人自占踞后,荒淫恣饮,无所不为,受病已深。闻入夏后瘟疫大作,十死八九,以故不能进犯。或谓倭酋请兵分攻,亦欺人语。倭国自去年七月,已经抽丁,屡有聚集,屡经杀毙,其数已无可计。倭国人口,不及中国万分之一耳,安有兵之可增哉?实则畏我大将军,潜将逃归。夫倭人于此逃归,又倭祖宗之福也。不然,驱兵直捣,削灭东洋,倭祖倭宗不其馁而。惜乎倭人不至于失国不止。

  本月初十、十一日等,有倭兵登岸,至新竹、安平等处窥探路径,为该处土民所杀。又有倭酋在山头画图,土民即获住,取首以献。大将军赏给银二百两。故近日台地妇人孺子,无一不以杀倭人为事,其壮丁无论矣。

  至生番数千名,在将军麾下,人尽知之;其收服之由,人不尽知也。闻将军始令黑旗兵一千,概效倭装,手持枪械,入生番地,生番见之皆却走,即令黑旗兵二千赶往,将效倭装之黑旗兵一一缚之而归。生番不知倭装之亦黑旗兵也,以为黑旗兵之缚倭人也,于是感戴我刘大将军,相率投营,愿效死力,皆欲得倭人之肉尽啖之而后已。令其入水,能居一月之久。前次胜仗,亦颇得力。大将军知可信用,又恐倭人之偷袭台中,乃令吴军门、林观察、邱水部及刘大公子统兵七万,镇守台南,令生番亦在台南听调。自率黑旗兵二千赴台中府,约束甚严,秋毫无犯,有「一尘不惊」景象。斯时之民,皆焚香跪接云。
 
续集卷二 刘将军杀奸示众 张夫人寄子修书

  刘大将军于台中府接东洋探坐信息,谓军中藏有汉奸,亟宜密为稽查;并称有在营充当营官者,有在营充当哨官者,共计六名。将军得信,不形颜色,俱致书林观察等,令于城中筑高台。越日,刘大将军回台南,登台誓师,言辞慷慨,有「台存俱存,台亡俱亡」之意。闻之者,忠义之气亦皆露于眉目间。有广东人三名,色稍异,擒而讯之,果汉奸也。又有自称由厦赴台投效,而其实由台北来者数人,形迹可疑,亦即拘讯。供『初来颇有此意,因大帅恩威并济,赏罚严明,现在不敢少有二心,叩求恩典』云云。大帅得供,但笑不言。一面饬将汉奸枭首示众。此后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