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司马阴元等以实子张骏尚幼,推其弟张茂为凉州刺史。茂以实子骏为世子,茂代领其众,安抚凉州。  

第一三五回 子远狱谏赵王曜

  却说赵将尹车、解虎谋不一,巴酋氐徐库彭等至,以酒相结谋。至半酣,车与库彭言曰:“今主上不思远图,专宠女色,不久必败。吾欲统所部之兵,出屯平阳,别作良图。恐独力难为,今请阁下同去与议,公意若何?”库彭曰:“吾熟思久矣!无人戮力,故迟至今。既将军亦有此谋,我等愿作前驱。”  车曰:“既阁下肯相附待,正月元宵夜,同引兵遁去。”言讫,二人饮得大醉,至三更始散。  时尹车、库彭二人饮酒之间,言来语去,说胜道强,早有察事人窃知,来报赵王曜。曜大怒,次早设朝,文武皆集,君臣礼毕。赵王命武士将尹车、库彭擒下,大骂曰:“朕何负汝,汝今二人谋反?”命武士执尹车斩之,又令太保呼延晏领御林军杀其部下五千人,又令杀库彭。  光禄大夫游子远告赦不听,又将库彭等部下五千人,囚于阿房。过数日,赵王使领兵欲去杀库彭五千人,游子远固谏:“圣主用刑,惟诛元恶,不宜多杀。巴酋氐徐库彭虽得罪,宜赦之,削其兵权;若杀之,其党必然谋反,关外之地,非复国家之有!”赵王不听,子远叩头流血苦谏。赵王大怒曰:“你亦同谋,故相教耳?”使武士执子远,幽于天牢。命御林军去尽杀徐库彭五千人,于是巴酋氐人闻知尽叛。关中应者三十余万,因此关中大乱,城门尽关,人不敢行。  子远在狱,不知库彭已杀,又使人上表苦谏道:“若杀库彭,非安社稷之计,巴酋氐人必然为乱。”赵主愈怒,呼左右曰:“速与朕入狱将子远杀之。”中书刘雅、朱纪、呼延晏谏曰:“子远幽狱尚谏,所谓忠于社稷,陛下纵弗能用,奈何杀之?若子远朝诛,臣等亦暮死,以彰陛下过杀之愆!天下人皆当去陛下,蹈西海而死耳!陛下复与谁居乎?”赵王意乃解,赦出子远,封子远为车骑大将军,都督雍、秦征讨请军事,大赦境内。  赵王曜欲将讨氐,子远又谏曰:“彼非有大志,欲图非望也。直畏刑欲逃死耳。莫若大赦,与之更始;其有罪者,皆纵遣之,使相招引,听其复业;彼得生路,何为不降?若其自知罪重,屯结不散,愿假臣弱兵五千,必为陛下枭之!”曜大悦,从之,即日大赦。遂使子远领兵征讨巴酋氐人。  大军至雍城,城下屯祝次日,二军相迎,子远单骑出阵,谓氐人部长曰:“前日徐库彭大逆,故赵王诛之,君等如能弃兵前来,倒戈投降,不致灭族之患。若拒逆命,必点倾国之兵,使汝氐人无种类矣!吾不与战,汝等三思回话。”言未尽,氐人皆下马投降,惟句氏宗党保于为阴密县不降。子远率众陷其城,尽执而戍之,于是关外悉平。子远振旅还都,从氐羌二十余万于长安。子远入见赵王曜,曜大悦,以子远为大司徒、录尚书事。子远请立太学,赵王曜从之。立太学,选民之可教者千五百人,择儒以教之。  赵王曜作酆明观及两宫凌霄台,又营寿陵。侍中乔豫、和苞谏曰:“前营酆明市道,细民咸曰:”以一观之功,足以平凉州矣!‘今又欲拟阿房而建西宫,法琼台而起凌霄,其为费万亿,酆明若给以军,则可以兼吴蜀而并齐魏;又营寿陵,周围四里,铜棺金饰,其深三十五丈,殆非国内之所能办也!自古无不亡之国,不掘之墓,古圣人之俭葬,乃深远之虑也!“  赵王曜大悦,下诏曰:“二侍中恳恳有古人之风,可谓社稷之臣矣!”今悉罢诸役,寿陵制度,一遵霸陵之法。以豫、苞二人领谏议大夫,又省酆水囿以与贫民矣。  

第一三六回 祖逖计运士为粮

  七月,晋祖逖以将韩潜与后赵将桃豹分据陈川故城。韩潜与豹相守四旬,逖军粮尽,恐豹视虚来攻。逖计以布囊盛土,使千余人运以馈潜,又将数千人担米息肩于道,待豹兵逐之,即弃之而走,以其是实。  时豹兵亦粮尽,士卒久饥,见逖运粮千余人过去了,后又数十人担米至,豹兵逐而获之是米,将来见豹。豹果以为逖士卒丰饱,因是大惧,连忙使人回襄国运粮。使人去了,运得粮米将至,祖逖闻知,又遣人密使韩潜率精兵五千,从小径邀之。  运粮军人见兵至,皆弃粮车而逃。潜尽获其粮米回,以馈三军。  桃豹粮尽数日,运来的粮又被韩潜夺去,恐士卒散去,令众至晚遁走去讫。逖知,使潜回,率兵进屯封丘以逼之。逖自以众镇雍丘,于是后赵镇成归逖者甚多。  先是李矩、郭默互相攻击,逖使人去和解,示以祸福,二人遂皆受逖之节度,于是朝廷诏加逖镇西将军。逖与将士同甘苦,约己务施,劝课农桑,抚纳新附,虽疏贱者,皆给以恩礼。  河上诸坞,先有子任在后赵者,皆得两属。时遣游军伪抄之,明其未附,坞上皆感恩。后赵有异谋,辄以相告,由是多所克获,自河以南,多叛后赵归晋。逖练兵积谷,为取河北之计。  后赵王闻知边境戍守之人,反己附逖,心甚患之。  

第一三七回 张宾计修祖逖墓

  勒问计于张宾曰:“边境之人,近将附逖,将奈之何?”  宾曰:“祖逖,范阳人,极有勇略,若与战,难以取胜。臣闻祖逖祖父母葬在吾成皋县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