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。吾闻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今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若不早定东宫,朕崩之后,是遗祸于宗室也!吾欲择宗族中有德者立之,卿等议何人堪任大事也!”时尚书郎鲁邃上言曰:“陛下之兄北海王慕容纳之子名超,字祖明,仁德久著。臣闻慕容暐降秦王苻坚之时,被苻坚徙于长安,苻坚被后秦王姚苌所害,长安为姚兴所都。姚苌已死,其子兴嗣位,其弟姚绍有知人之鉴,见超异之,劝姚兴授以爵位。姚兴信之,召慕容超入见,超恐姚兴相害,凡有所问,深自晦匿,咸推不知。因此姚兴鄙之,谓弟姚绍曰:”谚云:妍皮不裹痴骨,汝胡妄语耶?‘由是姚兴勿用,至今还在长安。  陛下何不使人迎来,立之为太子,则南燕社稷幸甚矣!“南燕王德曰:”非卿所举,则朕忘矣。“于是德使人往长安,召慕容超。超闻德有召,遂不告知母妻,即与使者入广固,朝见南燕王德。德与语,大悦,遂立为太子,命居东宫。  却说南凉秃发乌孤,河西鲜卑人也。八世祖匹孤,匹孤卒,其子寿阗立。初寿阗之在孕,其母相掖氏,因寝而产于被中,鲜卑谓“被”为“秃发”,因而氏焉。五世祖树机能,据有凉州之地。至乌孤嗣位,吕光自立为凉王,使人署乌孤为冠军大将军。乌孤自称西平王,改元号太初,徙都乐都。乌孤身死,其弟利鹿孤为众所立为武威王。至是秃发利鹿孤改称河西王,国号南凉,改元为建和元年。次日大会宴,以赏群臣。因谓文武曰:“戎车屡驾,无辟境之功,务修贤彦,而下犹蓄滞,岂任非所才,将吾不明所致也?”祠部郎中史嵩对曰:“今取士拔才,必先弓马,文章学艺为无用之资,非所以徕远人垂不朽也。为今之计,大王宜建学校,选耆德硕儒,以训习子弟,则贤士争趋至也。”利鹿闻说善之,于是以白元冲、赵诞为博士祭酒,以教胄子,由此贤人稍进。  

三百零一回 姚硕德举兵伐西秦

  后秦王姚兴遣姚硕德以兵二万,去伐西秦。西秦王乾归使将军慕九等以兵二万五千屯守。秦军樵采路绝,秦王兴闻知,潜引兵一万救之。乾归闻之,亦引铁骑数千,前候秦兵。会大风,浓雾昏,与中军相失,入于外军,被兴军杀败而走。其众皆降于兴。兴进军袍罕,乾归奔金城,将复西走,谓诸帅曰:“今秦王兴军势盛大,吾兵寡弱,不如早避,举兵而去,庶几得免,卿等宜留此降秦,以全宗族。”众皆曰:“死生愿从陛下!”乾归曰:“今吾将寄食于人,若天未亡我,庶几异日克复旧业,与卿等相见,今随而死,是无益也。”乃大哭而别,乾归乞降于南凉。南凉王利鹿孤待以上宾。秦兵既退,南羌梁戈等使人密招乾归。乾归将应之,欲以白利鹿孤。乾归惧为所杀,乃送太子炽磐等于西平,南奔袍罕,遂降于秦。久之,炽磐亦逃归。  十二月,有星孛于天津,元显以星变解录尚书事,复加尚书令。吏部尚书车胤以元显骄恣,白会稽王道子,请禁抑之。  元显问道子曰:“车武子屏人言及何事?”道子怒曰:“尔欲幽我,不令与朝士语耶!”元显出,谓其从曰:“胤间我父子,吾必杀之!”胤惧自杀。  时魏太史屡奏天文乖乱。魏王珪自览占书云:“当改王易政。”乃下诏风励群下,以帝王继统,皆有天命,不可妄干。  又数变易官名,欲以厌塞灾异。

第三百零二回 蒙逊谋叛弑段业

  辛丑五年正月,南凉王利鹿孤欲称帝,将军密鍮勿崙曰:“吾国披发左衽,无冠带之饰;逐水草迁徙,无城郭室庐,故能雄视沙漠,抗衡中夏。今举大号,诚顺人心。然建都立邑,难以避敌,储蓄仓库,启敌人心。不如处晋民于城郭,劝课农桑以供资储,率国人以习战射,邻国弱则乘之,强则避之,此久长之策也。且虚名无实,徒为世之质的,将安用之?”利鹿孤乃更称河西王,以其弟傉檀都督中外、录尚书事。又命群臣极言得失,从事史嵩曰:“陛下命将出征,无往不克;然不以绥宁为先,惟以徙民为务,民安土重迁,故多离叛。此所以斩将搴旗,而地不加广也。”利鹿孤善之。  沮渠蒙逊,其先为匈奴左沮渠,因为氏焉。蒙逊出自夷陬,擅雄边塞。先闻吕光悖德自立,深怀仇弼之冤,因临松卢水,集胡人起兵。恐众不服,寻推建康太守段业为凉州牧,假陈、吴之事,聚众十万余人而仕段业。  却说北凉王段业,惮沮渠蒙逊勇略,蒙逊亦身自晦匿。张掖太守马权,素豪俊,为段业所亲重,意轻蒙逊,蒙逊谮业,谓权欲谋叛业,将权杀之。蒙逊欲谋叛,乃谓其兄男成曰:“段公非拨乱之主,向吾所惮权已死,欲除之以奉兄何如?”男成曰:“人亲信我,图之不祥。”蒙逊见男成不允计,乃求为西安太守,业从之。蒙逊临行,因与男成约,同祭余兰胡山神而去。乃阴使人先告段业,说男成欲起兵作乱,若不信,以求祭余兰胡山神为验,及至期而发,业遂收男成。男成曰:“蒙逊先与臣谋反,臣以兄弟之故,隐而不言。今以臣在,恐部众不从,故约臣祭山而反诬臣,其意欲主之杀臣也!乞诈言臣死,暴臣罪恶,蒙逊必反,然后使臣讨之,必然克矣。”业不听,杀之。男成既死,蒙逊闻知,泣告众曰:“男成忠于段王,而无故枉杀之,诸君能为报仇乎?”男成素得众心,皆愤怒争奋,比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