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五万犯境。燕王垂闻奏,即宣太子慕容宝、辽西王慕容农、赵王慕容麟至曰:“今魏拓跋珪谋叛,以拓跋虔为将犯境,汝可率兵八万,自五原去伐魏王。”散骑常侍高湖谏曰:“魏与燕世为婚姻,结好久矣。间以求马不获而留其弟,曲在于我矣,奈何遽击之?拓跋珪勇而有谋,幼历艰难,兵精马壮,未易敌也。太子年少气壮,必小魏而易之,万一不如所欲,伤将损兵,愿陛下察之!”垂怒,免湖之官,即日令慕容宝等领兵起行。  斯时魏王珪闻知,乃问僚佐。张兖言于珪曰:“燕狃于屡胜,有轻我心,宜羸形以骄之,乃可克也。”珪遂从之,悉徙部落畜产,日渡河千余里以避之。燕军至五原,降魏别部三万余家,收穄田百余万斛,进军临河,造船为济具。  

第二八三回 太子宝败参合陂

  九月,魏王珪进军临河,燕太子宝列兵造船将济,风吹其船泊南岸,是此难以进攻。魏王遣军,获其甲士三百余人,皆释而遣之。  初,宝之发中山也,燕王垂已有疾病,既至五原,魏王珪使人邀截中山之路,不与通其往来。忽垂遣人持书送来,被魏王珪之人将其使者执之。宝遂数月不闻垂之起居。魏王珪使所执之使者,临河告之曰:“若父已死,何不早归?”宝等忧恐,士卒骇动,宝即传令暂且退兵。魏王珪探知,使洛阳公遵以七万兵追燕军之后。  十月,燕太子宝令军烧船夜遁,是时河冰未结,宝以魏军必不能渡河,不设斥堠。  十一月,暴风,冰合。闻宝兵退,珪乃引兵济河,选精锐三万余骑,急迫之。  燕军至参合陂,有大风,黑气如堤,自军后来,临覆军上。  沙门支昙猛曰:“魏军将至之候,宜遣兵御之。”宝不听,司徒德劝宝从之。宝乃遣赵王麟以兵三万居军之后,以备非常。  麟乃以昙猛之言为妄,纵骑游猎,不复设备。  魏军日夜兼行,至参合陂西,燕军在陂东。魏王珪夜部分诸部,令士卒衔枚束马口潜进。旦日登山,下临燕营,燕军大惊扰乱,珪纵兵直入燕营,鼓噪喧天。  燕兵大乱,慕容宝大怒,指挥大小三军,尽力一齐死战。  时宝自掣刀在手,引数百骑在后掠阵。却才两军相合,忽然燕军阵后西南上数百面战鼓齐鸣,宝分后军迎之。只见张兖一军从西南上悄悄地杀来,燕军大乱,魏兵从后杀来,慕容宝急忙退回。四下魏兵前后掩杀,燕兵大败,慕容宝慌忙退回本寨,其寨已先被叔孙建引兵从后路抄入,夺去诸寨,以兵杀出。因此燕兵无营,心慌自乱,四下受敌,不能抵挡,军皆溃散。慕容宝急唤慕容麟引水军,一齐上岸步战。时正遇着叔孙建,交马十合,麟遮掩不住,慕容农引兵助战,张兖一见,持枪来迎。  兖显平生气力,杀退慕容农。慕容麟见慕容农败,不敢恋战,二人合兵,保着太子慕容宝走回水寨。旱寨之兵都被魏兵杀尽,水军亦逃溃一半。  当时慕容农上言于宝曰:“今旱寨已失,水军逃散,难以与敌。不如乘其未定,尽烧战船,领水军步走,否则成擒。”  宝从之,将战船尽行放火烧讫,引水军上岸,漏夜步走。至西平,忽然前军喊起,慕容宝与慕容麟、慕容农三人,拍马奔阵,正遇魏将陈留王拓跋虔,以兵阻路,三人各以兵器来战拓跋虔。  拓跋虔抖擞精神,全无惧怯,独战三将,三将只好遮拦。正战间,后面大兵赶至,因此燕兵大乱,各自逃生。慕容宝三人见自军奔溃,无心恋战,隔开军器,杀开血路,各自奔去。时燕军被魏兵杀死者万人,洛阳公遵还兵击其前,复擒四五万人,宝等单骑仅以身免。  珪欲释燕臣有才者用之,其余给衣粮放还,以招怀中州之人。中部大夫王建曰:“燕众强盛,不如悉杀之,则国空虚,取之易。”珪从之,乃尽坑之而还。  慕容宝败回见垂,垂大怒,司徒德言于垂曰:“彼以参合之捷,有轻太子心,宜及陛下神略以服之,不然将为后患。”  垂乃练兵中山,以期明年举兵伐魏。  

第二八四回 燕王凿道去伐魏

  丙申二十一年闰二月,燕王垂留范阳王德守中山,自将兵十万,出外屯城。谓众将曰:“前次太子宝以兵凿山从五原而入,至魏人有备。今吾以兵虚声从五原去,彼必尽屯兵守五原。  吾以大兵密登逾青岭,经天门,凿通道,直指云中,先攻平城,出其不意,则珪可擒。“诸将曰:”陛下神策,正合臣心。“  言讫,垂命三军密逾青岭,凿山为道,直至云中,魏人不知。  是时陈留王拓跋虔镇平城,不觉垂兵直至城下,措手不及,被垂身先攻城,将士齐登,力攻半日,攻陷平城。虔见燕兵强盛,单兵走回。是以魏兵败死,燕军尽收其部落而进。  时魏王珪闻知,震怖欲走。诸部皆有二心,珪不知所适。  时,垂过参合陂,见积骸如山,问知是太子宝败死之兵,垂为之设祭。军士恸哭,声震山谷。垂惭愤呕血,由是发疾,至此愈笃。当慕容农至,上言曰:“今悬军深入,其地无城,陛下龙体不安,倘敌兵拥至,何以拒迎?”后燕王垂曰:“卿可调六军,筑长城西北,据而待之,可保全也。”因是农调军筑城完毕,后燕王垂疾甚,领诸文武大军,还至上谷。  却说北魏王拓跋珪,闻知燕王垂亲提大军至平城西北,乃亦自提军十五万,来平城西北拒,军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