荐,左右为容之助。
臣不自陈,陛下何由闻之?夫居前不能令人轾,居后不能令人轩,与人怨不能为人患,臣所
耻也。故敢触冒罪忌,昧死陈诚。臣与隗嚣本实交友。初,嚣遗臣柬谓臣曰:“本欲为汉,愿
足下往观之,于汝意可,即专心矣。”及臣还返,报以赤心,实欲导之于善,非敢谲以非义。
而嚣自挟奸以盗憎主人,怨毒之情,遂归于臣。臣不欲言,则无以上闻,愿得诣行所在极陈,
愿进愚策,则退就陇亩,死无所恨。臣马援诚惶诚恐,顿首百拜,谨奉表以闻。
  帝览表读罢,叹曰:“马生诚心于我,岂可以二待乎!”
  遂遣使召援入国议事。即至,入朝见帝,扬尘礼毕。帝曰:“奈今陇蜀未清,干戈骚扰,
故召将军诣阙,共决机筹。愿将军明以教我,抚镇边疆,救生民之涂炭,士卒之劳苦。”援曰:
“陛下勿忧,陇右隗嚣先以子侍陛下,虽欲相反,持疑二心,臣请再往说之。如其不然,以
兵伐之,有何难哉?”帝闻大喜,遂将突骑五千,使马援往说。
  马援即别,上马而往。回至府中,令人赍书与隗嚣之将杨广,使其晓劝于嚣。书曰:春
卿无恙。前别冀南,寂无音驿。援问还长安,因留上林。
  窃见四海已定,兆民同情,而季孟闭拒背叛,为天下表的。常惧海内切齿,思相屠裂,
故遗书恋恋,以致恻隐之计。乃闻季孟归罪于援,而纳王元谄邪之说,自谓函谷以西,举足
可定。
  以今而观,竟何如耶!援闻之可内过存,伯春见其奴吉,从西方还说。伯春小弟,仲舒
望见吉,欲问伯春无他否?竟不能言。
  朝夕号泣,婉转城中。又说其家悲愁之状,不可言也。夫怨仇可刺不可毁,援闻之不自
知其下也。援素知季孟孝爱,曾闵不过。夫孝于其亲,岂不慈于其子!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
妄作,自同分羹之事乎?季孟平生,自言所以拥兵众者,欲以保全父母之国而完坟墓。又言
苟厚士大夫而已。而令所欲全者将破亡之;所欲完者将毁伤之;所欲厚者将反薄之。季孟尝
折愧子阳,而不受其爵。今更共陆陆欲往附之,将难为颜乎!复责以重质,当安从得子主给
是哉!往时子阳独欲以王相待,而奉卿拒之。
  今者归老,更欲低头与小儿曹共槽枥而食,并肩侧身于怨家之朝乎!男儿溺死何伤,而
拘游哉。今国家待春卿意深,宜使牛孺卿与诸耆老豪杰共说季孟,若计画不从,真可引领去
矣。前披地舆图,见天下郡国,百有六所,奈何欲以区区二邦,以当诸夏百有四乎?春卿事
季孟,外有君臣之义,内有朋友之道,言君臣耶,固当谏诤。语朋友耶,应有切直。岂有知
其无诚,而但萎腇咋舌,义手从族乎。及今成计,殊尚善也。过是欲少味矣。且来君叔天下
信士,朝廷重之,其意依依。常独为西州言援商,朝廷必不负约,援不得久留,愿急赐报。
杨广览书,沉吟半晌,乃曰:“此生何惑人耶?”竟不回答。
  却说窦融以书嚣不纳,乃与五郡太守共厉兵马,整给军粮及枪刀、弓箭、盔甲等件。悉
以齐备,乃遣人诣京上疏奏帝,请兵均期击嚣。帝深美之,乃遣使赐融以《外属之国》及《太
史公五宗外戚世家》、《魏其侯外传》等书,诏曰:朕每念外属孝景皇帝,出自窦氏,王景帝
之子。朕之所祖,昔魏其一言继统,以正长君。少君尊奉师傅,修成淑德,施及子孙。此皇
太后神灵上天佑汉也。从天水来者,写将军所让隗嚣之书,痛入骨髓。叛臣见之,当股慄惭
愧,忠臣则酸鼻流涕,义士则旷若发朦。非忠孝悫诚,孰能如此?岂其德薄者所能克堪!嚣
自知失河西之助,族祸将及,欲设离间之说,乱惑其心,转相解搆以成其奸。又京师百僚,
不晓国家及将军本意,多能采取虚伪,夸诞妄谈,令忠孝失望,传言乖实,毁誉之来,皆不
徒然,不可不思。今关东盗贼已定,大兵悉于西。将军其抗厉威武,以应期会,故兹诏谕,
想悉宣知。
  窦融接诏拜毕,即与诸郡太守议曰:“更始时,金城太守被纣何所杀,而据其郡。隗嚣遣
使多以金帛和连,与共结盟。
  奈此贼朝夕练将,晓夜屯粮,御驾若至,彼必助嚣同击。莫若乘其未备,吾等先进图之。
使后上临,嚣兵孤弱,不能取胜,方可破电。”众答曰:“将军所见甚明,即依计行。”言未讫,
忽人报曰:“金城封何来击吾郡,已在十里山坡布扎营寨,将军何以治之?”融闻大惊,急令
诸将披挂,亲引大军五万,出坡迎敌。
  行至十里坡,两军相遇。封何出马,头顶白银盔,身披青铠甲,坐下黑色马,手执雁翎
刀,立于阵前,大叫小军搦战。窦融出马,谓何曰:“吾主刘秀善任贤能,将军文武兼备,智
勇超人,若归扶汉室,保为重用,不枉将军英雄而屈于贼寇之下。将军如不愿从,则功名两
失,而留污名于万世矣,将军以为如何?”何曰:“人生天地间,要在立节。岂不闻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