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及藏在何处,均不得而知了。
  这时帝女在旁问道:“天下名山有九,熊耳山并非天下名山,藏在此地是什么原故?”夏禹道:“熊耳山是洛水发源之地。洛水最有神灵,当初帝尧授帝舜及帝舜授寡人以天下皆于此水中得到祯祥。又从前寡人治洪水时,亦曾在此水中得到宝书及九畴等等。水中不可藏书,所以藏在此水发源之山中以作纪念。”帝女听了,方始明白。熊耳山藏书之后,夏禹又向王屋山而来。
  帝女又问道:“我王本来说要到泰山去行封禅之礼,现在何不一直沿大河之南岸而走呢?”夏禹道:“不然。寡人尚有事未了。当初寡人治水到王屋山时,曾承王屋山清虚真人西城王君传授宝文,是为朕有志学仙之初步。原约功成之日,送还原书,所以现在不能不绕道一往。”过了两日,到了王屋山,访问西城王君,又到非想非非想处天去了。那留下守洞之人已得到西城王君的预告,即领了夏禹入洞。帝女本来是天上神仙,亦得随入,其余之人皆在洞外守候。夏禹等人洞之后,经过小有清虚之天的正殿清虚宫,曲曲弯弯又到了南浮洞室,天生石匮依然尚在。夏禹遂将宝文放人匮中,与帝女辞了守洞之人,循旧路出洞,再向东北行。
  一日,到了一山,水石清秀,仿佛仙家之地。夏禹爱其风景,又择了一块地,命左右将山石凿成一洞,将自己所著的一部真经藏在里面。左右的人偷看那书,觉得是刻以紫琳,秘以丹琼,装璜得非常华丽。这个洞,就叫作林屋洞。
  夏禹藏过书之后,才直向泰山而来。那时秩宗伯夷和那些属下的礼官都已在此等候了。东方诸侯来参加的亦不少。夏禹遂率同登到顶,将预备好的文字掘坎藏埋。又用土石堆积得甚高,这就是封禅之礼之“封”字。下了绝顶,秩宗就请夏禹到云云山去行排礼。因为从前帝各帝喾、帝舜都是如此,所以早在那边预备好了。夏禹道:“禅礼照例是应该在泰山下举行的。
  不过寡人此次各处一走,太迁延了。苗山大会之期已近,再在此举行禅礼,迟留数日,恐怕误期,寡人想禅是祭天,无处不有天,即无处不可以祭,且到苗山再去举行吧。”于是下了泰山,匆匆向南而行。
  到了大江之口,上了船舶,扬帆直驶,渐渐已到震泽。从前所牵岝崿山俨然在望。当初是惊涛骇浪,而今已水平如镜,各处沙洲涨积的甚多。回首前尘,匆匆已数十年,不觉感慨系之。一面推篷回望,一面将往事告诉帝女。晚间收帆,泊在包山岛下。从前治水时曾经来过,并且叫地将等探寻地脉过的。
  岸边矗立着一个祠庙,庙额“水平王庙”四个大字,原来所祀的就是水平。夏禹看了,叹道:“能御大灾,以死勤事,水平兼而有之,真可以俎豆千秋了。”
  这日夜间,众人悉人睡乡。夏禹轻轻向帝女道:“此山下有隧道,分通各州,叫作地脉,是一个极好的所在。寡人有《灵宝方》、《长生法》两种,打算就藏在这个里面,汝看好吗?”
  帝女道:“甚好。不过妾想几千年之后,假使有人得到,而不能认识这个文字,恐怕亦是无益的。”夏禹道:“这却难说,安见得那时没有大圣人能认识它呢?”说罢,携了《灵宝方》、《长生法》,拿了赤碧二噉照着,独自一人向穴中而去。过了许久,方才出来,这赤碧二噉自从治水之后,几十年来才第一次用它。那时左右之人个个安睡,除出帝女以外,竟无第三人知道。
  后来隔了一千几百年,到周朝春秋之末,吴国的君主阖闾要造宫殿,伐取山石,无意之中在一块无缝之大石中,发现一个大洞,其深不可测。吴王就问群臣:“哪个能够进去探探它的底?”但是没有一个敢答应。有两个冒险进去,走了两日,不能探到洞底,也就回转了。那时凑巧有一个人,姓山名隐居,住在这座包山上,自称龙威丈人。大家都说他是仙人。吴王从前游历包山,曾经遇见他过,此刻忽然想到他,只有他或者能够进去。于是就和灵威丈人商量。龙威丈人果然答应了,就进洞去,足足走了十七日,终究走不到洞底,也只好就回转了。
  恰好夏禹所藏的那部紫文金简的《灵宝方》、《长生法》并玉符等都在那路旁,他就顺便拿了出来,献给吴王,做个证据。可是那书上的文字竟没有一个人能认识。后来打听得鲁国孔老夫子是个博物家,就叫人拿了这些书件去问孔子。但是还不肯直说它的来历,扯了一个谎道:“是一个赤雀衔来放在殿上的。
  ”要想试试孔老夫子的本领。哪知孔老夫子一见就知道了,说道:“这是《灵宝方》、《长生法》,夏禹所服的。夏禹将仙化,封之于名山石画之中,现在竟有赤雀衔来,真是天之所赐了。
  ”把孔老夫子这么一说,那夜夏禹独自一人私做之事方才揭晓。闲话不提。
  且说夏禹在包山下住了一夜,次日,依旧扬帆南驶。哪知事不凑巧,到了浮玉山相近,夏禹所坐的船竟全体破坏,沉溺于水,大家都落在水中。幸喜那时已将近岸,其水不深,恰好落在一块大石上,究竟这船忽然破坏,是否和那周朝时候荆国人作弄昭王的故事有心用胶船来陷害,不得而知。但是那时落水的人个个都有点疑心了。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