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时辰,何以此刻还不转来呢?”伯益道:“女子之性质,多疑而寡断,大约一时决定不下,所以二将只得在那里等候。
  ”大家一听,这话亦有理,就不在意,且再静等。
  哪知等到第二日,仍不见回来。庚辰向文命请命道:“某看这事必有古怪,黄魔、大翳二将决不会如此误事的。就使女子国人一时决不定,亦不妨先回报信,何以似石沉大海呢?容某前去探访一回,何如?”文命答应。
  庚辰绰了大戟,凌空而去。刚到穷山附近,只见空中站着一个没有头的人,一手拿了一张盾,拦住去路。庚辰心细,一想这个妖魔决不是好惹的,不要就是太真夫人来说的什么刑天氏吧?且慢和他角力。便客客气气地问道:“某与足下素不相识,并无仇怨。足下现在阻止某的去路,不知何意?”只听见那没头的人从他颈腔里发出一种声音道:“我姓夏,名耕。请问你现在到哪里去?”
  庚辰道:“某到女子国去。”夏耕又从颈腔发出声音问道:“去做什么事?”庚辰便将原由说了。那夏耕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鬼鬼祟祟,有这种事,所以在此等候。你给我快回转吧,不许你到女子国去。”说着,两手将戈盾一扬,做了一个示威的样子。庚辰此时不禁恼怒起来,但是仍旧按住,再问道:“某到女子国去,为他们和丈夫国作合婚配。从此之后,一个无夫而有夫,一个无妻而有妻,亦是天地间一桩美事。不识足下何以反对到如此,特地来拦阻我?”
  那夏耕听到此句,似乎非常盛怒,颈腔中发出的声音愈响,说道:“这种男女配偶的事情,本来都是狗屁不通的什么天帝弄出来的。当初混沌初分的时候,在天上开了一个会议,商量制造人类的标准。我们这党曾经主张人类可以制造,但须一律平等,万不许有什么男女之分,致将来有种种之弊。哪知天帝不听,反发出一流邪说,说道:‘天地间有了男女,才有欢爱之情,欢爱之情充满于宇宙,才可以算得一个世界。’岂知弄到现在,欢爱之情变了一种愁惨之气,男子求不到女子,女子求不到男子,因此而幽忧成疾,或自杀的,不知道有多少。男子娶了一个不如意的妻,妇子嫁了一个不称意的夫,因此而反目争闹,或幽忧致死的,也不知道有多少。还有男子已经娶了妻,女子已经有了夫,忽然看上了一个别的男女,又去和他私通,妻之外更有妻,夫之外更有夫,因此而相妒相仇相杀的,又不知道有多少。即使不如此,有了家室,就不能自由,妻恋其夫,夫恋其妻,人生多少大事业,都牺牲于家室系恋之中;人生多少重负担,亦都增添于家室系恋之中。所以家室之味,总是先甜而后苦;夫妻之味,亦总是先浓而后淡。假使没有男女之别,就没有了夫妻之制,一切纷扰、纠葛、苦痛,统统可以解决,岂不甚妙。所怕的,就是不能生育,人类要断种绝代,如此而已。现在我们革命,要将以前的种种旧法一概革除,另易以我们的方法,我们的主义。生育之道,不必用男女交合,自能生育,我们已有相当的试验成绩。天上一位女神叫作女歧氏,无夫而生九子,就是我们这个主义之能实行者。我们请女歧氏将此方法传布到下界,成立一个女子国。又苦心孤诣,弄到了王孟一班人,使他们男子也能生育,成立一个丈夫国。千百年以来,成效都已昭著了。我们正想拿这个方法主义推行到全世界去,免除人类的纠葛、纷扰、痛苦,让大家看看,还是我们的这个方法和主义好?还是狗屁不通的天帝的旧主义好?现在你们倒想设法使他们配合起来,反对我们的政策,破坏我们的主义,我能饶你吗?你快给我滚回去,免得讨死!”
  说罢,又扬起戈盾,示威了一阵。庚辰听了一想,他口口声声反对天帝,一定是太真夫人所说天上革命的那位魔君了。
  果然如此,不可轻敌,且回去再商量吧。
  刚要转身,忽然想起一事,又问道:“昨日某有两个同伴经过此地,足下看见吗?”夏耕道:“那两个是你的同伴吗?
  可恶之极,一点本领都没有,反庞然自大。问他说话,一句没有回答,兜头就是一锤,举手就是一刀,这种人如此无理,早被我拿下了。你和他既是一党,料想不是好人,快给我滚吧。
  ”说着,提戈作欲击之势。庚辰无法,只得退转,将刚才情形说话统统告知文命。
  文命听得黄魔、大翳二将失陷,非常担忧,说道:“那么怎样呢?”庚辰道:“某看此事重大,只有去求夫人之一法。
  ”狂章、童律等四将听说黄魔、大翳被擒,个个切齿忿激,齐声道:“料想他不过是个无头狂鬼,有什么本领?我们五个先去和他拼,拼不过,再求夫人不迟。”庚辰听了,仍是迟疑,说道:“并非我胆怯,因为太真夫人说过,天帝打平他们,尚非易事,何况我们?所以我看总以慎重为是。”
  哪知众人正在说时,陡见一个无头而手操戈盾的人已立于面前,颈腔中发出大声道:“哪个敢骂我无头狂鬼,真可恶已极!”说着,举起大盾,早把狂章、童律、由余、乌木田四将一卷而擒之。指着庚辰道:“你这个小贼还乖觉,我不来拿你,你要求什么夫人,尽管去求。我对于狗屁不通的天帝尚不怕,怕什